周世堰疼痛的很,多日里的借酒消愁,如今酒气入骨,恰恰醒来,头痛难耐。而奏折更是让其心中怒火点燃,夏国竟然如此坚不可摧,令顺国军队受阻无数。
而顾婉嫕因着太后回宫后,终于可以休息几日。虽然有张冬雪时不时的冒个泡,让她心里有些难受之外,一切如常。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回宫,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而顾婉嫕亲自去面见皇上时,皇上总是躲避自已,或是对自已恶语相向。这一切都显着不寻常,皇上厌恶自已写在了脸上。起初顾婉嫕以为是张冬雪在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可是寻来张公公询问,却是如常。凌云阁诸位宫人都是如此供词。这顾婉嫕感到郁闷,可是转念一想便是了。如此井水不犯河水,安然度日亦是良策。如此,顾婉嫕每日里练练书法,下下棋。悠哉悠哉。
众人生活又是恢复于平常,一切如常。可是宫中却是有大事发生——贤妃娘娘小产了。
正是腊月,天气寒冷。贤妃娘娘一切如常,可是回到宫中后,小腹便隐隐作痛,不多时便见了红。
皇后顾婉嫕听闻宫里的带出的消息,太后知道后,竟然昏迷过去,宫中如今无人领头,正是乱作一团。身为皇后的顾婉嫕不得不回宫理事。
告知皇上时,皇上不过是一句:“这是你应当的,可朕不愿回宫。”便撇在顾婉嫕一人独自飞驰入宫。
车辇上素娟埋怨道:“自从才人去后,娘娘做什么在皇上眼里都是错的,都是应当的,都是……”
“素娟,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皇上不敬。”顾婉嫕打断了她,心里有些郁结,难不成皇上真的将自已当成保姆,随意使唤。
车辇进去崇华门,顾婉嫕耽误不得,坐上早已准备多时的软轿,直入雪柔宫而去。
雪柔宫中,殿内暖和的很,而孙婼鱼却是一副煞白模样,戚淑在一旁笑着替她开解心中烦闷头绪。
见到皇后娘娘,戚淑行过一礼后,说道:“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不知怎么便莫名其妙的小产了,太医说是娘娘宫寒导致,且吃了性凉之物,这才如此的。可是奴婢知道,我家娘娘一向是爱护自已身子,且知道身子不适,过早的便开了地暖,便连前三月最为紧张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会在五月足时,莫名其妙的便没了。”
顾婉嫕听着,只见孙婼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抹着眼泪,可怜至极。
“你的意思是人为了,可有证据。”顾婉嫕还是冷静的说道。不顾及孙婼鱼的眼泪,只是冷冷的。
“戚淑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些不过是你的些许猜测,本宫不就是不信,何苦说与皇后娘娘听,只怕是污了皇后娘娘的耳朵。”孙婼鱼轻声对着地上的戚淑说道。而后见皇后娘娘一眼,继续道:“太医说,嫔妾这孩子去的太急,恐怕再也不能有自已的麟儿了。”
顾婉嫕听闻,心头一惊。都已然如此,若真是不小心,恐怕说不过去了。
顾婉嫕抬眼看着素娟一眼,素娟会意,将殿内的闲杂人等放了出去,自已一人替她们守着门户。
“戚淑,你说出你的猜测吧。”顾婉嫕见人员走光,然后说道。
“皇后娘娘容禀,我家娘娘一向是小心谨慎行事,生怕子嗣有什么意外。可是自从皇后娘娘伴驾去了兴庆宫,太后每日里礼佛,无人照管我家娘娘。然而,水凝宫隔三差五的便邀我家娘娘相聚,前几次倒好打发,可是总是如此下去也是行不通的。我家娘娘便说‘每日里还有其他妃嫔,同处一室,应当无事。’我家娘娘推脱不过,便也只好前去,只是水凝宫中的香味,我家娘娘承受不住,回宫后便吃喝不下,消瘦下去。而淑妃娘娘上门求罪,说是不知我家娘娘不能忍受香料,绝无下次,请我家娘娘恕罪。然则,过了几日,淑妃娘娘再次邀请我家娘娘,这次并非是香料,而是水果香,了我家娘娘仍是承受不住。淑妃娘娘却是恼了,说我家娘娘是故意看不起她,我家娘娘无奈,也只好去赴淑妃娘娘的宴席,可是每日里便是吃喝不下。便莫名其妙的失了孩儿。”
顾婉嫕静静的听着,自然知道孕妇不能闻什么香料,然则淑妃也是上门求罪。至于什么水果香,又怎会导致小产,若真是淑妃娘娘所为,可真是严密至极。丝毫没有漏洞。只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她所做,定然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贤妃妹妹,你也是如此想的。”顾婉嫕看着孙婼鱼的眼睛说道,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皇后娘娘,嫔妾不知。只怪自已身子不强,谁也不能怪罪呀。皇后娘娘,嫔妾的命好苦呀。”孙婼鱼哭哭啼啼的说道,只是不停的哭,哭了不停。
“本宫为你做主,定然会仔细查询。只是此事,……”顾婉嫕说道,平静非常,毕竟自已的使命便是保姆,管理好六宫的一切,自然包括隐情。
“奴婢觉得此事重大,太后娘娘又是突然昏厥过去,奴婢不敢打扰,此事唯有娘娘一人得知,未曾透露给旁人。”戚淑连忙说道,低头便是一礼。额头重重着地。
“好生照顾你家娘娘,若有冤情,太后同皇上自然会替你家娘娘做主,以后莫要耍小聪明了。”顾婉嫕说道,将她扶起,明着对戚淑说,实则告知孙婼鱼。微微一笑,径直的又了出去。
素娟在殿外等待多时,不停的跺脚,搓手,以缓解寒冷。见殿内大开,顾婉嫕缓缓走出。只是神情凝重,不苟言笑。只怕是贤妃娘娘又是有事求到娘娘头上了。
素娟轻轻扶着顾婉嫕,顾婉嫕行的匆忙,身上的大红芙蓉披风早已被雪水打湿,在殿内倒是未曾发现,如今却是寒冷难耐。
回到坤宁宫,荆园姑姑准备多时,坤宁宫宫人出的殿来,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只是荆园姑姑一旁的女子,愈发明艳了,眉角长成。想来便是母亲送进宫来的春草吧。如今春兰被打发到尚仪局,身旁正是缺失帮手,便让她留在身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