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亭子中,走过浮桥,看过满地荷花。如今季节荷花尚未凋零。苦苦挣扎,不肯随意凋谢。
亭子中,一青衣女子,六宫眼中出淤泥而不染之人。与六宫之人从不交恶,人缘甚佳之人。大皇子之母张冬雪张昭仪。
“想不到堂堂的昭仪娘娘,竟然有如此手段。”
“皇后不必趾高气扬,嫔妾只不过自保而已。”
“自保?真是笑话,章依微与你关系最好,你竟然要害她的孩儿,那孩儿除她母亲,与你最是亲近,你也舍的。更何况,你也是母亲。”顾婉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皇后娘娘有证据吗?嫔妾只不过是让小公主大病一场,让天家知道他是个父亲,仅次而已,至于小公主为何会一病呜呼,皇后娘娘可不要扣在嫔妾头上。”谁知她却能毫不愧疚,大言不惭的说道。
“水凝宫宫人,是你派人扔进井里的。”
“是。那是因为淑妃动了想要领养孩儿心思,嫔妾怎能让其如愿。所以便设下计谋,让皇上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倒是承认的紧,面不改色。一副我是恶人我怕谁的感觉。而这副面孔之下,仿佛有着更深的密谋。
顾婉嫕很想告诉她,皇帝从不是任由人摆能与股掌之人,你自以为的那些聪明只会毁了自已罢了。明明落入井中的是一活生生的女子,明明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才是最无辜的。可是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的模样,她明明才是才是恶人,却是一副官逼民反的样子。实在是令顾婉嫕心中作呕。
“皇后娘娘,你不必保持你仁和的样子。太后几次三番的陷害与你,甚至可以用她亲孙女的命陷害你。嫔妾这样做,也是了皇后娘娘着想呀。身在高位者,手上怎么可能是干净的。嫔妾这是在投诚呀!”
张冬雪一如既往的用她独有的温婉声线说道。她轻施一礼,笑容灿烂。
‘啪。’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顾婉嫕脸上怒气未消。
“太后娘娘,不劳昭仪娘娘告知。你自以为的投诚,在本宫看来一文不值,尸骨铺成的青云路,本宫亦是不屑。若不是看你尚有一片慈母心,大理寺便是你的去处。大皇子有你这般生母,实在是不幸,即日起便由本宫坤宁宫扶养。”
“皇后娘娘!”张冬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后。脸上的疼痛,尚不如心里的诧异。
“你不是说高位者,手上怎么可能是干净的。本宫那你第一个开刀如何?你还是吃斋念佛,替那些死去的生灵还愿的好。”
顾婉嫕继续说道,她堂堂皇后难道会怕一个小小昭仪,还是一个坏了心肠的昭仪。今日她便将话放在这里,她若以后安分守己,自然有她与大皇子相见之日。
“皇后娘娘!”张冬雪面带泪痕的说道,“皇子是嫔妾的命,你这是要嫔妾去死吗。”
“生死在你。不在本宫,本宫可从没有说要你命。昭仪还是莫多虑了。”
顾婉嫕生冷的说道,只因亭中只有两人。荷花池边上的素娟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眼瞅着亭中二人的动作,好像昭仪娘娘是挨打了,还好自家主子无事。
而自家同样也是怒气冲冲,急急的走了出来。
“走。回去!”说话时,还要狠狠的看向亭中颓废的张冬雪。
“皇后娘娘,这是……?”素娟急忙跟上,不知所以然的问道?语气恳切的很。
“你叫宫耿见掖廷将大皇子寻来,本宫要亲自扶养。已尽嫡母之谊。”顾婉嫕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停下脚步对素娟说道。
素娟虽是一愣,但还是嗯了一声,急忙会回坤宁宫的路上,御花园的风景,更是一眼未曾想看。
“表哥,你真聪明!这轻轻填饰几笔,便将臣女的不堪之画,成了良品。”
远处正是一位俏佳人,身穿黄衫,正是普通发髻——坠马髻。与帝王相挽,甚是亲密。
张公公乃是个人精,早已瞧见皇后娘娘在远处,只感到有丝冷冷的杀意。而再看向帝王,依旧是谈情说笑,既然与已无关,那自已便是选择当活死人吧。
“嫔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张公公缓神的片刻,顾婉嫕早已来到皇帝身旁。
而在场的众人亦是一惊,皇后娘娘何时是如此善妒之人了。此刻皇帝不想见到她,她又怎会来惹皇帝麻烦。
只是他们不知此时的皇后娘娘心情很是不佳。自已忙里忙外,斗恶人,而帝王却可以在此风月,心里的不平衡显现,既然夫妻一体,便要一起难受吧。
“哦,这便是皇后娘娘。表妹还是行礼吧!”周世堰对着自家表妹孙婼软说道,眼睛却是不离自已的佳作,一副明媚的田园风光。而余光却是不停的扫动。
“民女孙婼软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孙婼软行的乃是闺中之女的稽首之礼。
眼瞧着孙婼软,虽是与贤妃在嘴角处相像,但胜在一双丹凤眼,给人以无形的压力。不同与贤妃的温和。
“你既然对皇上口称表哥,便是家人了。即是家人,便不必如此客气。不如称本宫表嫂,以示亲切,如何?”
顾婉嫕见此容颜,心里大骂流氓。面上却是客气,和气的说道。
孙婼软嘴角一抽,称皇上为表哥,是为情趣。称皇后为表嫂,那又是什么。无计可施只好求救与表哥,而表哥眼中只有自已的名作,那里管她。
“皇后娘娘,民女知错。只是看到皇上心情大好,故而忘了规矩,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若是皇后娘娘怒气未消,便责罚民女,只求不要,不要……”
哪知她竟然跪地,哭着喊着,求她顾婉嫕饶恕。看来宫里会表演之人不在少数。
“本宫何时怪罪与你,表妹。”而后对着敢做不敢当的赏画人说道:“嫔妾不打扰皇上雅兴,还望皇上多疼爱表妹,莫要美人垂泪了。”
说着便看也不看跪地之人一眼,笑着离去。
家宅不宁,便是皇帝之错,他既然喜欢被人所利用,她又何苦去管呢。真是狗管耗子,没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