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轮明月的照应下,水凝宫火势通天。宫人自然不得安闲,连忙前去救火。水凝宫其他旁殿无事,只是淑妃羊珞君的正殿火光通天。
“救娘娘呀,快去救淑妃娘娘呀!”正殿火势最旺,淑妃自然没有逃脱,此时正在殿内。
几位身材较小宫人连忙将木桶中的水泼在自已身上。拿起湿漉漉的衣裳捂住口鼻,急冲冲的前去救宫中的贵人。
“红色,真好的颜色!你们看到了,本宫根本没有害你们。你们还要纠缠本宫做甚。难道还要本宫去陪你们不成。滚,不要碰本宫,本宫可是……”
羊珞君根本不知道此时的险境,眼中只要纠缠她许久的恶鬼。只要亮光才能让他们离开,可她们是住在淑妃心里的恶鬼,哪里有那么容易。
正殿本是四棵大柱子,此时已有一棵惴惴不安,马上便要倒下。在火光里,淑妃只身穿着一粉色睡衣,又是扭动不停,更是与火光融为一体。
向天姑姑最是护主,淑妃未曾逃脱,而她更是未曾。在火光里,向天姑姑一声一声的感到,“娘娘,娘娘。”
与其相见时,淑妃一点也不曾害怕,只是手舞足蹈。更是对其鬼魅一笑,向天只感到从脚到头的冰冷,哪怕是在火光中。
“娘娘,奴婢救你出去。”向天顿时反应过来,拿住淑妃的身子,生怕烧坏的柱子掉落,伤到淑妃娘娘。
“姑姑,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这样是否也能纠缠本宫。本宫是宠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皇后娘娘也要看本宫三分面子的。怎么他们不知道,每日都要来……”
羊珞君前面真是声势浩荡,而后竟然放出悲声。便像是回到幼时,依息在向天姑姑身边。
向天姑姑鼻子一酸,说道:“娘娘奴婢救您出去,出去后有什么苦衷再与奴婢说。”
水凝宫火势极大,向天姑姑将羊珞君护在身下,匍匐着身子前行,可是无奈何柱子难以承受如何火势,‘乓’的一声,烧焦的柱子落在向天姑姑背上。
好在那几位冒火闯入的小宫人及时赶到,救出二位。
月光下,两檀纹朱红太师椅,皇帝与皇后分座两侧。周围更是围满宫人,如今火势,指望不伤着二位主子便好。
向天姑姑拼死护主,那柱子落下,正是后背,本是入睡衣赏,哪经得起如此高温。后背早已血肉模糊,昏迷过去。好在她护着淑妃极紧,淑妃倒也无事。
只是向天姑姑不亚于其乳母,这养育之情,更是记忆犹新。羊珞君不停喊叫着,泪水涌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纵火,倒是伤了姑姑,姑姑,你醒来呀!”
此话一出,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周世堰顿时怒起,这原来都是淑妃一人的好把戏。身为宫妃竟然纵火,她这是想做什么,想杀死自已吗?
“皇上息怒,自从小公主薨世后,水凝宫又是宫女失足落井。娘娘一时受了打击,便总是觉的有恶鬼缠身。这才会纵火烧宫。”
一旁满脸是灰烬的喜子连忙跪地,觉察到皇帝怒气后,替自家主子辩解道。
恶鬼缠身,分明是心中有鬼。难道小公主之事,与她也有干系。
顾婉嫕心头一紧,喜子姑娘确实曾跪地许久,只为让其再查水凝宫宫人落井之事。可是宫人早已被火化,再查其他宫人,口径都是大同小异,她觉得是否是关心而乱,心里多想了。可喜子姑娘是个有些懦弱之人,又怎会眼观如此。
周世堰顿觉此事定有内情,便也缓缓座下。轻抚好心绪后,温和语气说道:“将向天姑姑安置下。请太医院为其好好医治。毕竟是个忠心护主的。”
“淑妃起来吧,虽然身上无大碍,但也算是死里逃生,九死一生。也是吓到了吧。”
顾婉嫕心里更是无语,明明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却能够如此含情脉脉,明明心里对淑妃的蠢笨很是厌恶,却能够与其恩爱模样。自然,羊锌玮可是祖辈经商人家,家财万贯。淑妃又是其心爱女儿,自然要上心些。
淑妃刚才之话,虽不是气势如虹,却也让在场的各位听的明白,此火是淑妃一人所造成的,至于什么原因,那喜子姑娘不是说的明白。可是宫里死那么多人,怎么就淑妃娘娘心里有鬼。可是皇上却是对其关心备至,想来也不会追究了。
“皇上,嫔妾心里委屈。”
到底谁委屈,这深更半夜的,又有谁能睡的安稳,如今她却是委屈之人了。众人腹诽。
“小公主和娟子真的不是嫔妾杀……”
杀字尚未出口,顾婉嫕连忙打断她,“皇上,有什么事,在坤宁宫问的清楚吧。”笑着对身侧的帝王说道。
“这里人多眼杂,若真的传出什么出去,恐对帝王声誉无利。”顾婉嫕轻声说道。不自觉的便靠近几分。
而在旁人眼里,便是帝后打情骂俏。
“你既然说小公主与你宫中落井之人与你无干。那你为何每日梦魇不断。将你知道的一切通通都说出来。”
皇帝回到坤宁宫后,顾婉嫕将一喊人等通通赶了出去,所以此时坤宁宫中只有三人。
周世堰本想着温和些语气,可是有些等不及,不自觉便高声起来,而淑妃更是火海逃生,丝毫没有休息片刻,便要被皇帝恐吓,自然瑟瑟发抖起来。
“皇上,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呀!真是不知为何他们总是不肯放过嫔妾。”
周世堰也平静下来,淑妃性子爆,有些直来直去,可是她觉想不到用计杀人。而他只怕是她身边的人不干不净,做出什么事来。如今看来只是被人利用了。
让人误以为是淑妃害人,这宫里能下如此局之人,除却信佛陀的太后,谁又有如此功力。周世堰这般想。
周世堰抬眼看向二位,小公主薨世,倒是让她们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慈安宫终是自已母亲,他也无能为力些。
而顾婉嫕却是不这般想,心里无鬼,又怎么能够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