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课才讲的知识点,不到两小时她居然说不会,杨利民气的瞪了她一眼:“滚回你的位置上。”
“喳。”一个喳冲口而出,全班哄堂大笑。开学以来,这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皮的女生,杨利民只差把手里的书扔到她身上,两人思想不再一条线上,肖季然看着他吹鼻子瞪眼,脑子里自动为他加上两撇八字胡,活生生戏文里唾沫横飞老先生,唇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杨利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何止燃忽然窜起来大叫出声,眼里的笑意满是大男孩的插科打诨:“老杨,这道题我也不会。”他是男孩子,杨利民不会客气也不打算客气,手里捏着的粉笔头直直朝他扔去,何止燃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课本挡住,然后露出雪白整齐的门牙,对他竖起大拇指:“老师,正中靶心好球!”惹得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杨利民面若寒霜冻得死人:“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各校考进来的优秀生,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既然是来上我的课,收起你们那些小动作,不想上的,以后我的课都给我去操场跑八百米,等服帖了,再滚回来上课,学生就要有个上课的样。”他还要絮叨,下课铃响了起来,等他走后,所有人收拾了课本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吃饭。
周四食堂二楼人满为患,厨师秘制砂锅只今天有售,她们到时前面已经排满了长长一条龙,几人排进大队伍里,陈禾靠在边上的围栏上,拍了拍何止燃的肩膀,老杨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还是开学第一个挑战权威的勇士,拱手不伦不类地开口:“行啊,自燃兄,有魄力。”
何止燃也虚虚抬手:“哪里哪里。”
“刚刚我真担心老杨会气出个好歹来。”
“其实我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毕竟接下来两年咱们是要“互相陪伴”的。”他嘿嘿两声看向季然:“然然,你怎么这两节课一直走神。”
季然在想事情,混回了一句:“马上星期六了,我心奋啊。”
“......”三人俱是无语,敢再敷衍些么。
她挑眉:“怎么,我表现的不够兴奋?”
袁圆想了想斟酌用词:“碾转反侧寤寐思服,就是思春。”陈禾直接笑喷:“小胖,你这用的是什么鬼词,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遗产吗。”
“难道不像吗?”
周围人太多,为防被人当成神经病对待,陈禾努力压抑住笑声,语不成调连说了了三个像,被季然用眼刀扫射。
要不是和袁圆相处久了,肖季然真要怀疑呆萌天真的袁圆小朋友是在拿自己开涮:“小胖,你要是再这么一本正经涮我,我可就不客气了。”抬起自己的魔爪在她面前晃了晃,有时候说一千道一万反倒不如一个动作来的实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季然也是彻底把耍流氓贯彻到底。
袁圆往陈禾身后闪了闪,陈禾也是无可奈何,季然就是个泼皮,对于这种荤段子能张口就来的她第一次遇见,正是练技术的时候:“靠,季然,你要摸摸男人去啊,我们有的你都有,摸了顶个屁用。”指了指何止燃:“你边上就有现成的。”
肖季然眼里蕴满笑意,摇了摇头,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语气,继续恐吓她俩:“你不懂,有区别的,不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同志和蕾丝边。”
“自燃兄啊,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我就把我家然然许配给你了,切记,一定要把她拉回正道。”
“行啊。”
季然反手在他额头上一拍:“行个屁,占便宜也不挑好对象。”她手劲不轻,何止燃呲牙:“然然,淑女矜持!”
陈禾在一旁笑的一脸淫邪:“然然,你就从了自燃兄吧,怎么说自燃兄也是燃烧自己解救了你啊,青梅竹马想想多小言啊。”
肖季然故作惊讶,故意曲解她的话:“秧苗,你太可怕了,你连你弟弟都要下手。”
陈禾料到她的反应,不客气拆她的台:“哈哈,你要失算了,我没有弟弟。”
“那就更可怕了,肖想一个虚幻的弟弟,精神上的折磨,啧啧,这口味。”
见她没了理就浑说,陈禾啐了她无赖行径一口,转开话题:“我想入学生会,然然,要不——”
“打住。”季然不客气的打断她:“我是不会去自找事干的。”学生会是什么地方,她可是有所耳闻的,刚入时就是个免费的苦丁,成员们年纪小小架子大得很,没必要去受那份罪,记入档案的几句赞美她没兴趣,也不需要。
“别啊,然然,要知道累是累了点,这些会记入档案的。”陈禾试图攒撮她一起。
季然不买账态度坚决:“然后呢,就为了那寥寥几字,当牛做马?不去。”
四人端着自己的砂锅,找了一处空当坐下,在说服季然失败后,陈禾转移战地目标,成功攒撮小胖和她一起去学生会,陈禾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在她一篇宏图大业的描绘下,小胖热血沸腾一脸想往,目的达成陈禾一脸奸笑,为了预防她反悔,两人飞快吃完砂锅,她拉着小胖回教室写申请,从开始到结束何止燃简直叹为观止:“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是然然,我看陈禾的嘴简直就是专业的传销人员,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连我都自愧不如,她以后要是做销售,一定能成为公司销售骨干。”
季然象征性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找准时间一下夹走他没舍得吃的大虾,咬头咬尾咬脚去壳下腹,一气呵成动作流畅。
“......”他留了这么久的虾啊!就这么被抢了,咬牙切齿:“然然,你又欺负我!”
季然咧嘴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味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