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隐门门主也敢跟无妄阁叫板?”
“无妄阁阁主连人都做不好,却也敢受称仙人,实在可笑。”
“你……”
风不易气急,早便知道此女乃将来覆灭无妄阁之人,他千谋万算,却仍没有除掉这个祸患。
即便给她下了血玉龙之毒,都未能要了她的性命,听说她离开了隐门无人知其去向,如今来看是躲了起来休养生息。
若非君无月无法测算出她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用以隐门之乱逼她现身。
另一头突然传来拍掌声,“阁主大人当真好计谋。”
身着一身黑裙的姜左真由远走进,上了浓妆的脸上满是张扬的笑意,她扫了一眼现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姜衡身上道:“若非仰仗于阁主大人,只怕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见着我这小侄女呢。”
姜衡看了一眼姜左真,眉眼之间不带丝毫情绪。
“怎么?小侄女见我也不唤声姑姑?”
“外人或许不知,难道连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来历吗?”
明明声线淡淡,说出的话却带着尖刺一般直指姜左真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她的出身确实不够光彩,妓女与强盗之女,生下来便为父母所不喜,为补贴家用,甚至还要上街乞讨。
妓女不愧是妓女,强盗也不愧是强盗,他们后来还生下了姜右磊。
又过了几年,右磊逐渐长大,妓女母亲得病去世,强盗父亲为仇家所杀。
从此以后她便与右磊相依为命,直到被隐门收留。
她因自小的经历,惯来嘴甜,讨得了前前门主也就是姜衡祖父的欢心,最后成为他的义女,而后她的生活便开始肉眼可见的改变。
权势地位财富,她通通得到了手。
上天垂怜,她的习武天赋也还不错,而右磊的天赋甚至不比姜衡差。
她得到的越来越多,可总是有种危机感,觉得这一切有一天都将全部失去。
她真的很不安,姜衡在的一日,她便会不安一日——
姜左真双眸划过狠绝的冷色,嘴角依然带笑:“不管我的真实来历如何,当年也是唤前门主一声兄长的,于情于理,你叫我声姑姑都不过分。”
姜衡扯唇,适才姜左真的面色变换,她可都看在眼里。
“过不过分你说了不算。”
姜左真微微捏拳,有些憋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风不易打断。
“行了,你们的事自己找机会再说。”
他可没功夫听她们之间的陈年往事。
姜衡将手负于身后,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台阶下的姜左真,带着点漫不经心道:“你与无妄阁勾结,就是为了门主之位?”
似对这种压迫感有所察觉与不适,姜左真一边抬步走上台阶一边道:“武林的规矩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你常年不在门中,如今门中事物都是我在掌管,其实已与门主无异,无非差个名头罢了,今日便向小侄女讨了来。我为隐门操劳许久,这点要求想必也并无不妥。”
环视一眼四周围着的隐门弟子,显然都属姜左真一派。
“看护法这架势,只怕我不同意便要以武力相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