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湘园了,看着熟悉的香槟色帷幔,她愣了愣,昨天,他回来了,是吧?她跟傅瑾言结婚已经快两个月了,但傅瑾言一直在出差,昨天是结婚后她第一次见他。傅瑾言也在家吗?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相处,盛长宁忽然觉得有点头痛。
一番洗漱过后,盛长宁犹犹豫豫下了楼。
“夫人,早上好。”周妈正将早饭端到桌子上去,看见盛长宁,笑盈盈地问候道。
“早上好。”盛长宁笑着回道,在湘园,周妈算是和她比较亲近的了,其他佣人虽然对她也恭敬,但始终却少了几分亲切的味道。“周妈,傅瑾言也在吗?”
“先生已经去公司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呢,先生吩咐我不要去打扰您,就没有叫您起床。早饭是厨师刚做的,还热着呢,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周妈道。
“好。”盛长宁在餐桌前坐下,喝了口奶粥,暗暗地松了口气。
在湘园的日子,是比较开心的吧,这也算是从那个地方搬出来之后过过的唯一一段宁静的日子了。她和傅瑾言,并不是传统的那种,由恋爱到结婚,而是,怎么说呢。原是她走投无路,爷爷突发心脏病,在医院去世了,爸爸妈妈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具体的情形已经忘了,只记得是一片空白,眼前空白,大脑空白,所有的力量一下子被全部抽走,什么都空白了。
后来,傅瑾言就出现了,怎么出现的,她不知道,也没问,她已经顾不过自己的命来。
他出现了,他说,“别怕,所有的我帮你处理。”
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愣愣地被他抱上车,到医院,亲耳听到医生说,她妈妈死了,她爸爸成了植物人,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从那以后,她就住在湘园,也没怎么见过傅瑾言,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去参加葬礼,爷爷的,妈妈的。真是讽刺,她竟然连自己最亲的人的葬礼,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吃过早饭后,盛长宁准备出去找个暑假兼职做,她现在在上大三,距家里出事已经半年多了,傅瑾言之前看她的状况实在太差,就给她办理了休学,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去上学了,然而学校迟早还是要去的,学费也不能只让傅瑾言出。
湘园坐落在陇山上,除了傅瑾言的那栋别墅外,后面还有很大一个花园和别墅群,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那里面有人来往,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傅瑾言的别墅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湖,湖水蓝得发亮,深邃又澄澈,总让人觉得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在雪山上,周围该是寒冷凌冽,白峰直入云霄。
这里距离山下还有一段距离,这种地方也不会有公交车站牌,她只能坐着傅家的车出来。傅瑾言有一个地下车库,里面有十几辆豪车,当初她来到湘园的时候,傅瑾言给了她辆宝石蓝的法拉利,她嫌那辆车开出去太显眼,傅瑾言便又从外面买了台奔弛。她还不会开车,傅家有专属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