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为杂役弟子的第五个夜晚,武星宽照常开始睡觉,半夜忽然醒来,睁开了眼睛。
门口忽然站着一个身披大氅的男人,背着身子,透过月光,男人的身影有些缥缈。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你明天可是还要挑水劈柴,洗衣做饭。”,陆瑾将黑色大氅扔在自己床上。
“我走的这几天,还能把我的床收拾得这么干净……多谢。”,陆瑾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熟睡过去,他已经,很累了。
门派里绿化做的不错,颗颗都至少有五十年的树龄了,陆瑾是被树叶互相拍打发出的声音叫醒的。
入眼的不远处,武星宽正在洗衣,淡红色的衣衫,淡淡的血腥味,是他昨天留下的。
武星宽在洗衣服方面很熟练了,一双手勤快地泡在木盆里。
“行了。”,陆瑾大步走近,抓住武星宽的手,“跟我去一趟。”
不等武星宽的疑问,陆瑾直接在众多杂役弟子面前拉着武星宽,离开了这里。
…………
长老院。
“老头,算完没有。”,陆瑾拉着武星宽寻了个舒适椅子坐了下来。
记笔长老擦着冷汗,“是这样的,任务里没有标明需求的,按照原来所值贡献算,老夫昨晚忙了一宿,合计二十八万贡献,请给我一下您的身份牌,我给你等记一下。”
看着长老像服务小姐般露出老掉牙的笑容,武星宽震惊之余,不由感到一阵恶心。
“是吗?二十八万?”,陆瑾摸着下巴掂量了一下,转头问武星宽,“二十八万很多吗?”
“嗯,多……”,武星宽点点头,一脸懵逼的样子。
“这也不对啊,我在外面杀个人,越个货,一天也能赚百八千万金铢,变成贡献就这么少了,老头,你是不是偷吃了。”,陆瑾慢慢调头看向记笔长老,脸上写满了你肯定贪赃枉法的字迹。
“……”,记笔长老将笔记重重拍在桌上,“你居然怀疑本长老贪赃枉法,你看看这些,可有遗漏!”
“是吗……”,陆瑾笑了笑。
“不对啊,我那梵音木哪去了?”,陆瑾左找右找,“老头,老子的梵音木呢?该不会被你吞了吧。”
“小子!你!”,长老瞪大着眼睛,然后小声地在陆瑾耳边询问,“你想怎样?”
陆瑾也是贴着耳朵说道,“简单,我要武星宽跟我去内门,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老人思考许久。
“成交!”
陆瑾觉得有些亏了,“打八折。”
“你!”,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怎么,刑法堂就在对面,要我带你去?再说了,你做长老这么些年,还没点积蓄?”,笑了一声,陆瑾拉着武星宽领了内门弟子的衣物和令牌,离开了长老堂。
…………
走在一条小路上,陆瑾搭着武星宽的肩膀,“怎么样,老子厉害吗?”
“嗯,你为什么要帮我……”,武星宽声音愈来愈低,最后连蚊子声都出来了。
突然,陆瑾将手臂拿了下来,也停了下来。
“武星宽,你知道平凡人与不平凡人之间的区别吗?”,陆瑾问道。
“……好像知道一点。”,武星宽回答。
“瞧你那样,又土又怂,我来告诉你,有什么区别。”,陆瑾自信回答,“是人脉。”
“人脉这东西,有利有弊,他可以让一个人迅速上位,也能拉你下水,做的事多了,大了,单凭一个人能干什么,如果你父亲是掌门,你还会呆在外门,一呆就是八年吗?即使你辛辛苦苦,昼夜不眠地练武,到头来,都抵不过一个师命难违,你说,可笑吗?”,陆瑾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傻。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门呆了八年。”,武星宽眨眨眼,蠢萌的样子让陆瑾食指大动。
“咳咳,总之你记住了,以后老子罩着你。”,陆瑾装酷似的耍起刀。
武星宽见此,翻了白眼,“行行行,陆大人,小……我就靠您老罩着了。”
“嗯……你敢说我老,找打!”,听见了这个词汇,陆瑾脾气就上来了,追着武星宽跑。
…………
不远处的山头上。
“老刘,这就是你说的狂人?”,男子看着下面嘻嘻玩耍的两人,问向了老人。
“没错,此子完成了数年都无人揭榜的任务,让人汗颜!”,老头擦擦汗。
“好,我相信你,两年后的百宗大比,说不定就看这小子的了。”,男子仰望天空,那里,似乎有着解不开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