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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莫欺少年穷

贡嘎山脉绵延千里,七座主峰终年冰雪覆盖。在梅格措主峰下有一个叫格桑的小山村,近百户村民皆是猎户和采药人家,世代都以打猎采药为生。几百年来,小山村的日子过得倒也和睦安宁,村民们都把狩猎到的山货,采集到的野生灵、芝山参等草药,拿到离村五十里外的老镇集市上去摆卖,图省事的话也有几家杂货铺和药铺收购的,收购价自然要低上许多。

赶集是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每逢赶集就有两兄妹摆摊叫卖山货、草药,哥哥耿离陌十二岁,妹妹叫诸葛浅若十岁。从小没了父亲,母亲含辛茹苦将兄妹拉扯大,可好景不长、祸不单行,三年前母亲旧伤复发,抛下兄妹二人撒手而去!

母亲临终前说出了九年前的一段往事:原来父母都是修仙之人,为躲避门派仇杀才从几千里外的越国逃到这冰雪边塞,父亲就是在这次门派追杀中,被修仙界七大门派之首的仙剑门宗主清玄子所杀!尸骨不存,只留下一柄两尺长的断刀,被母亲藏匿至今!

母亲将这柄断刀交到耿离陌手上,一再告诫他不要想着为父母报仇,照顾好妹妹诸葛浅若,好好活着!而母亲也说出了妹妹诸葛浅若是其师妹临死托孤实情。

从此之后,耿离陌就真的成了孤儿,带着妹妹在村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百家饭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后,十岁的时候耿离陌,开始跟着乡邻猎户学打猎,跟着药农上山学采药,好在耿离陌聪明伶俐勤学苦练,不到一年进山打猎也好采药也罢,都成了一把好手,一把十几斤重的断刀也被他挥舞的虎虎有声。每每进山都没有空手而归的,成了村子里实打实的小猎手!自己学着制作弓弩和弩箭,什么山鸡野兔没少打,灵芝野参没少采,拿到集市上换点儿碎银贴补家用,半温半饱的倒也过得下去。

在母亲的遗物中,有一本刀法古谱,名曰:断刀十八斩,前六斩劈、撩、横、削、抹、卷,讲究的力道狠与准!中六斩追求的快字诀,武技搏杀,唯快不破!后六斩追求的是意字诀,刀随心走,心随意动,人就是刀,刀就是人,人刀合一!

三年来,耿离陌也就停留在前六斩,将那六斩练的熟练精纯。因为人小体弱,能舞动这十几斤的断刀已经实属不易。所以快字诀,快是快不起来的,只有待他成长起来,这快字诀也就迎刃而解!

耿离陌自己也明白,练武学艺讲究的循序渐进,要达到第三段意字诀,还有很长时间的磨炼!所以每日里除了打猎采药就是挥刀练武,没有师父传授,就看着断刀图谱,一招一式比划着,由滞到熟,由熟到顺,由顺到精,由精到纯,前六斩已经如火纯青!一身的筋骨练得硬朗,一身的黝黑的精肉凸起,从一个不起眼的山里娃,变成精壮少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日在集市摆摊的兄妹俩,遇到了本镇财主少爷龚胖子找茬挑衅,妹妹受人欺凌,耿离陌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了财主少爷和几个跟班打手。耿离陌赶紧收拾山货和草药,就拉着妹妹跑回了格桑村。耿离陌知道龚胖子家惹不起,谨慎起见,收拾了打猎的弓弩、一些食物及换洗衣服打包背在身上,就和妹妹离开了村子,远远的躲在格桑村后面的山坡上藏匿着。快天黑的时候,格桑村外来了一群人,耿离陌远远望过去,就发现是财主少爷龚胖子带着打手追来了。耿离陌和妹妹就一直藏在村子后山坡,可没过多久。自家的房子就着火了,妹妹急得哭出声来,还想回去救火,耿离陌哪里能让妹妹回去,回去就是往火坑里跳啊!

兄妹俩就这样眼睁睁的眼看着自己家的房子被烧成灰烬,眼里满是泪水。愤恨和怒火已经充满了耿离陌的双眼海,他要泄恨他要报复!龚胖子那群人一直到房子都被烧光了,才陆陆续续走了。居然还留下三个打手藏匿着等他们兄妹俩回村,好抓回去给财主少爷龚胖子解恨领赏!

耿离陌让妹妹留在村后山坡别动,他回去看看!诸葛浅若也想跟着,被耿离陌制止了,交代她就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

耿离陌猫着腰朝村子摸过去,将藏匿的打手一个个用断刀拍晕,挑断手筋脚筋,让他们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为非作歹。耿离陌想这就是烧毁自己家的报应!

从此以后,耿离陌就带着妹妹进入贡嘎山梅格措山峰下的原始森林,开始了真正的原始生活:打猎、采药、吃野味、喝山泉水、住树屋和山洞,日子反而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晨起而武日落而息,忘记了悲伤和仇恨,只想带着妹妹好好活着,一生一世平平淡淡!

可天不如人意,往往如此。

清淡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耿离陌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样与世无争平淡安静的过去,他也希望这样,只要平安无事!

深山老林里的原始生活,锻炼了耿离陌的野外求生的生存能力,也磨练了他渴望活下去的意志,活着就是他现在的目标,带着妹妹好好活着就是他的希望!在这两年多的原始森林里,耿离陌的断刀十八斩已经进入第二阶段快字诀,行刀如流水,挥刀快如疾风!一身的筋骨更加的坚韧,在深沟纵壑的深山里,跳跃疾驰如飞,经常会遇到山猫甚至猎豹,被耿离陌追逐的满山逃窜,最终逃不过被猎杀的命运。积攒下的豹皮狐皮都有好十几张,除了拿来给妹妹和自己缝制过冬的外套,剩下的准备拿去老镇换点零碎银子,买点盐巴。

这山里生活,什么都不怕缺,就怕没有盐。没有盐进食,时间长了人就没力气,耿离陌每隔两月,都要下山到五十里外的老镇去买盐。每次都是小心谨慎,尽量让自己不被熟识的人认出来。

可越是不想遇到什么人,就越是冤家路窄,这次耿离陌才把山货兽皮卖了,买好盐巴准备重回深山老林。偏偏就碰见了财主少爷龚胖子,带着一群打手追寻而来。这次耿离陌让妹妹留在山里,没让跟来。就是怕万一遇到仇家不好脱身,真是越怕啥越来啥。

耿离陌被龚胖子一伙堵在了回山的路上,看来这次是走不脱了。跑不脱就只有赤手一搏,耿离陌将包裹往身上一背系紧了,摊开双手面对龚胖子一伙,无所畏惧的大吼一声“来吧!”

这一吼,把龚胖子一伙搞蒙了,看来这小子要拼命了。跟着就有三个打手围过来,耿离陌瞅准了其中一个打手的空挡,迎面就是一拳,打得鼻血飞溅,捂脸便倒地嚎叫不起。龚胖子没想这么棘手,又招呼三个打手围过来,这就是五打一了。耿离陌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没有跟人真正的打过架。打一个还好,面对面你来我往的,你一拳我一腿,那都看的分明。一打三耿离陌本就吃紧,也是靠着自己机敏,找机会瞧空挡才打出那一拳,原以为再来两下就能脱身。谁承想死胖子又喊人上,这一打五耿离陌就得费劲了。

正在耿离陌踌躇中,身后一个打手悄悄靠过来,就想偷袭。拳头还没举起来,耿离陌眼角余光扫过,一个飞旋转身就扇出大耳巴子,结结实实的扇在打手的左脸颊和耳朵上,这一巴掌把打手给打蒙了,身子转了几圈,也是倒地不起!在耿离陌转身的那一刻,又有打手飞脚踹来,耿离陌就势身子一矮,也是一脚横踹过去,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打手一声哀嚎瘫倒在地,抱着膝盖就地打滚。龚胖子有点慌了,上去六个折了三个,再上?龚胖子正在想要不要在上几个打手呢,忽然看见耿离陌亮出了一把乌黑无光的断刀,心里一哆嗦,就怂了!

耿离陌提刀上前,打手们纷纷避让,都是拿钱吃饭的,不是来送命的。

耿离陌看到打手们闪开了一条路,也不犹豫,撒腿就跑。这就把龚胖子一伙整迷糊了,这到底是追呢还是不追呢?有两个打手想偷偷跟过去,没想耿离陌又倒追过来,吓得俩打手逃的比兔子还快,反倒被耿离陌追得没影了。谁不怕死?挨一拳不要命,挨一刀就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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