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奔向你的那种感觉吗
就像身上长出了翅膀
脚下生起隆隆的风
即使历经艰险跨越山河湖海
也一定要见到你的那种坚定
尽管知道今天晚上有一场拍卖会,聂愚还是照常起床,吃饭,去公司,她知道,她不能慌,她要等。
聂愚吃完早饭,由周叔载她去公司,她今日出门的时候,特地去和爷爷交代了一下,今晚会回来很晚,让爷爷不用等她了。
聂愚走到玄关出换鞋时,爷爷突然叫住她,颇为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丫头,尽力就好,不要太勉强自己”
聂愚走出门,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乌云把阳光遮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有雨。
昨天的雨水还残留在路上,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聂愚妈妈在世时,最喜欢的就是枫树,因为聂家的大门与房子之间距离较远,所以聂愚爸爸就在这一段路上种了一些从澳大利亚移植过来的枫树。
而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想必是昨夜刮风的缘故,路上铺了一层一层的枫叶,就像碎裂的玻璃,安静的躺在那里,失去了原本的色彩,火红的枫叶在雨滴的映射下,依稀可以看到叶理。
坐进车里,聂愚打开手机,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席氏的股价跌了几十个点,却不见席氏集团的总裁出面解释,还一如往常的出入声色会所,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小姐不要想太多”周叔突然说扭过头来对聂愚说。
“周叔,当初爸爸和妈妈为了什么而结婚啊?是因为爱吗?”聂愚觉得自己一定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这么问。
“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周叔诧异道。
“没什么,突然就想问问了”聂愚说完就没了后话。
“小姐,爱或不爱你应该自己感觉”周叔知道聂愚一定有心事,不然不可能提到已故的少爷和夫人。
是啊,那样美好的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一人画画,一人题字,那个被外界称为设计天才的女人,总是以他丈夫为原型设计服装,那个男人可以不顾外界阻拦,为了她,让聂氏进军服装设计界,只为能够一起上下班。
“阿愚,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妈妈,也谢谢你妈妈为我生下了你”
这句话,是在她六岁那年,爸爸深夜来到她房间,低头对熟睡中的她说的话。
也因为他们,聂愚曾经一度认为,爱情是那么的美好,去见一个人的感觉,原来真的能脚底生起隆隆的风,坚定的站在他身边,说一句我爱你。
来到公司,聂愚如常的工作,批文件,开会,去设计部查看工作进度……她把自己当做陀螺,不停的旋转,一刻也不停歇。
茶水间
“舒艺,今天聂总怎么了?签字都签错了好几个”
“我不知道”
“舒艺,聂总是不舒服吗?脸色有点苍白”
“我不知道”
几个公司的员工围着舒艺问东问西,而舒艺却一问三不知。
舒艺今天也不在状态,自己用勺子搅拌咖啡,不停的往杯子里放方糖,咖啡都溢出来了,也毫无察觉。
“舒艺,舒艺,咖啡溢出来了”
“啊,没在意”舒艺回神后,把洒桌子上的咖啡收拾了一下,就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她喝的是咖啡还是甜饮啊?”
舒艺端着咖啡回去,坐在椅子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今天姐姐确实不对劲,上午她让自己倒了好几次牛奶,每次都会喝完。不仅如此,她一上午签错了好几个文件,刚去送牛奶时,她还看到姐姐的垃圾桶里都是撕碎的设计稿。
“今天姐姐是怎么了?”
一直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舒艺还在为这事苦恼,趴在桌子上,继续想这个问题。
“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一道清脆声音传来。
舒艺扭头看去,是安宁。
她似乎很喜欢红色,第一次见面时,她被聂愚姐叫去安宁家送衣服,当时她就穿了一件红色的丝绸睡衣,慵懒的倚在楼梯栏杆处,舒艺作为一个女生,也不仅为这种美所着迷。
她一直觉得,聂愚很美,她属于那种为数不多的冷美人,聂愚的美,是温婉的、冷艳的美,就像甘泉一样。
而安宁则是夺人心魄的美,她的美是妖冶的,从不掩饰,似火一般不容忽视。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也就比较熟了,多少了解一些,安宁的脾性和舒艺很像,都是我行我素,所属自来熟一派。两个人见面就是抱啊,逗啊,别提多热闹了。
今日的她依然穿了件红色衣服,里面搭配了一套黑白色拼接连体衣,脚上穿着裸色高跟鞋,气场简直一米八。
“安宁姐,你来了”舒艺只是撇了一下安宁,就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桌上打坐的小和尚陶瓷。
这个陶瓷,是她第一天来聂氏上班买的,希望它时刻督促自己,要静心,做事不能毛燥,放到桌上后,舒艺的脾气确实有所收敛。
“怎么了?那陶瓷脸上有字啊?一直盯着人家,也不看看我”安宁走到她面前,敲了敲她的桌面,示意她抬头看看自己。
无奈,舒艺直起腰板,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宁。
“怎么办啊?安宁姐”舒艺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不,是已经进入了癫狂模式。
“我知道了,你赶快下班吧,我进去瞧瞧”安宁自拍胸脯和舒艺保证道。
舒艺挎包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盯着聂愚的门板,安宁觉得,如果舒艺的眼睛会喷火,估计会把门板烧出个洞来,尽管这门是玻璃做的。
安宁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喝了慢慢一桌子的牛奶,还有垃圾桶里堆满的设计图纸,安宁无奈的摇摇头。
“去吃饭吧”安宁放下包,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等着她回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聂愚从一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安宁。
“你怎么回事?一上午都干了些什么?看把舒艺那孩子吓的”安宁没回答聂愚,径直走到聂愚桌前的椅子旁,坐下。
“舒艺人呢?”聂愚理了理垂下来的头发,想到今天上午的自己,对舒艺觉得十分抱歉。
“我让她先下班了”
“毛病还是没改啊,胃那么小,装的下那么多牛奶吗?”安宁看着眼前摆了两排的牛奶,忍不住教训起来她。
聂愚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牛奶杯子。
“阿宁,我们去吃饭吧”说着便起身拿起架上的墨绿色大褂。
两个人找了一家距离公司较近的餐厅,位置是安宁提前订好的。
“给她来一杯牛奶”安宁点好菜后,准备给聂愚点一杯牛奶。
“不用了,一杯清水就好”
服务员走后,聂愚看着安宁吃惊的表情,开口解释道:“今天的牛奶喝超量了”
自从聂愚从英国回来,安宁总觉得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她了,虽然以前她也不爱笑,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她不应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
“阿宁,你最近很闲吗?不去外地考古了?”难得今天聂愚会主动挑开话题。
“嗯,我最近请假了”安宁说完喝了一口白水。
安宁本想开口问她现在过的快乐吗?却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
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午餐时间。
安宁下午没事,就陪着聂愚回了公司,晚上顺便一起陪她去拍卖会。
整个下午的时间,安宁都窝在聂愚的休息室里,期间还不忘叫上舒艺聊天,聂愚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好在下午聂愚不再走神,办事效率也高了许多。
席氏集团的顶层
噔噔噔
“总裁,一切已经准备好”
“下去吧”
席暮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面前的威士忌,一口饮尽。
他看着玻璃窗下的城市,看着这座城市送走了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即将迎来晚上的新生。
“今晚的游戏开场了”
夜晚如期而至
司机载着聂愚和安宁去到拍卖会现场。
安宁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绒礼服,脚上穿着裸色高跟鞋,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安宁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皮草,把头发自然散开。
聂愚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晚礼服,及膝的长度,用安宁的话来说,这件衣服直接把聂愚的天鹅颈和笔直的双腿展露无遗,脚上穿了一双黑色镶钻的高跟鞋,又把头发盘起,留两个短绺垂在耳边。
安宁知道聂愚怕冷,就让她把黑色风衣穿在身上,到了室内再脱掉。
今晚的拍卖会,来的人都是H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会场布置的及其有格调,用华丽形容不为过。
她俩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讨厌一些人借着敬酒的借口来搭讪,所以聂愚和安宁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等着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晚上八点,拍卖会正式开始。
台上的主持人,说着俗套的开场白,差点把安宁说困。
聂愚拍拍她,示意她开始了。
两个人就这样挨过了两个小时的拍卖铺垫,看着周围的人一次次举起手里的竞拍牌,所拍物品也一件比一件起价更高,令人咋舌。
“好,即将迎来今晚的重头戏,聂氏集团前总裁夫人的星辰项链,相信各位都是为它而来,起拍价200万,竞拍开始”
当项链被拿上来时,聂愚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竞拍牌。
安宁也同样看到了项链,握紧聂愚的手,示意她竞拍。
正当聂愚准备举牌时,拍卖的人员,突然被叫下台去,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
过了一会,他重新上台,向他的两个助手示意,助手得到指令,把项链拿了下去。
“对不起,各位,由于项链的所拥有者席先生收回竞拍项链,此次拍卖会结束”说完就走了下去。
下面的人早已经炸开了锅。
“这叫什么事啊,白跑一趟”
“他刚刚说的席先生可是席氏总裁席暮?”
“除了他还会有谁”
“晚上回家可怎么交差啊?”
…………………………
聂愚已经无法独自思考,从她听到“席先生”三个字时,脑子就炸开了锅。
“阿愚,没关系的,我们再想办法”安宁握着聂愚的手,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阿宁,我去趟洗手间”聂愚拿起包,走出了会场。
聂愚打开水龙头,用热水搓搓手,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
聂愚听到了厕所里传来的声音
“席暮拿着星辰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报复聂氏了,我听说,前几天聂氏抢了席氏的单子,断了他们的货源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与席氏集团抢生意,聂家小姐可真够厉害的”
………………………
出了洗手间,聂愚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希望还能接通。
滴声响了很久,聂愚的心也悬了很久,等着那边的人接起。
突然滴声消失,电话被接起。
耳边传来阵阵的音乐声,以及酒水声,还有女人的娇羞声。
聂愚悬着的心放下来,稳了稳身形,开口道:“你在哪?”
“哦,聂小姐对我这么关心吗?”那个男人显然料到了聂愚会给他打电话,不急不慢的说。
“我问你在哪?”聂愚极力控制自己,以免让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好啊,我告诉你,老地方”说完那端直接挂了电话。
聂愚没有丝毫逗留,就快步走了出去,拦下一辆计程车就往席暮口中的“老地方”赶。
聂愚怕安宁担心,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让她别担心,自己会处理好,安宁又嘱咐了一下她,让她注意,有事打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计程车把聂愚送到目的地。
聂愚下了车才发觉自己忘了穿外套,H市的夜晚温度很低,尤其在秋季的夜里更甚。
聂愚由侍者领到包间,站在包间门口,聂愚突然希望席暮可以善良一些,无论怎么样,至少能够把项链给她。
聂愚抓了抓包,推门走了进去。
另一边,H市机场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降落在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