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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小的他们

并不是所有幸运都会平均地降临在每一个需要这一因素的人身上,尤其是那些极其渴望这一事物的人,也更强烈地感觉到遗失它时的无望。

郝芊来到他过的世界,也幻想着未来某一天,他们可以一起踏上这一小片神奇的土地。秋夏附中,郝芊选择了这里度过这一年的中秋。

方亿祺在约定好的时间开着车出现在郝芊家门口。郝芊与茹海琴说过再见,茹海琴对她再三叮嘱着出门事项。郝芊离开了家,再次见到方亿祺。

“姐姐,你是不是迟到了一点点?”

“有吗?我看好时间了呀。”

“可是你比我想念你的时间晚了好多。”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哈哈,不知道,可能上初二年级后就变成这样了吧。”

“这段时间,你好吗?”

“正常地,按部就班地,没什么很好,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是。”

“那你呢?”

“我不太好。”

“为什么?”

“以后告诉你好吗。”

“好吧。”

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将身份证给保安检查过后,她们一同进来了这个令孩子们都神往的校园。两个人的脚步都很轻,害怕稍微重一点点就弄疼了它的脸。

方亿祺领着郝芊去拜访了高一学生的教学楼,那是两年后郝芊和方亿阳都该来的地方。雍容华贵的屋顶飞檐、四面八方古色古香的墙壁、还有那比两年时间还长的走廊。

在一座亭子前,两人驻足了,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坐坐。郝芊把水杯与零食放进书包,把拉链拉得严实,方亿祺又帮她检查一遍还有没有会把地面弄脏的物品。片刻时间确认无误后,她们才勇敢地向前迈进一步。郝芊在石凳上坐着,探出头去看看湖里的五彩斑斓的鱼,她的双眼随着这小动物的游动也跟着不停转动。

阳光从头顶撒下,郝芊停下来探索校园风景的脚步,这一条去往食堂的路上没有刚熟悉却又快睡去的缅栀子,多的是早已过了花季的木棉树。郝芊想象着这无垠的校道,还有那悬空的长桥上落满红色花瓣的宏景。

“姐姐,木棉什么时候才开。”

“春季吧,如果是上学,那就是寒假回来后就会开了。”

“好想看看。”

“可以的,等你中考后来这里上高中,就能看到了。”

“嗯嗯,知道了。”

方亿祺抬头看着那曾灿烂过的树梢,轻声说:“亿阳也会来的。”

“什么?”

“哦,我有一个弟弟,也是个初中生呢,现在也跟你一个学校。”

“你说,方亿阳?”

嗯嗯,对呀,芊芊那还认识他?”

“认识,但是不熟。”

不熟吗?好像是,她连他家里有谁都不知道,怎么算是很熟呢。可是她知道了以后,会改变什么吗?方亿阳,是方亿祺的弟弟。为什么?曾经让自己的家风云变幻的方亿祺,曾经破坏过妈妈的幸福快乐的方亿祺,曾经害了爸爸的,方亿祺。

自从第一次与方亿祺重逢,郝芊就不想念她了,也不恨妈妈了,她换了一个怨恨的女人。方亿祺在郝芊心里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愿意表现出开心,她也透露着对她的厌恶。方亿祺早就感受到过郝芊的心理,所以她没有了所以的希望。追回过去的希望、弥补过错的希望、重新燃烧新生活的希望。

方亿阳对于郝芊,曾经多么重要,可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居然是这样一个的女人的弟弟。

她想起了小时候。

郝芊特别喜欢方亿祺,每天都想跑出叶歆阳和茹海琴的视线,去往方亿祺的秘密基地,那就是她家。

那家里有方亿阳,小时候的他是个很不错的玩伴。他房间里的双层床铺可以通往屋顶,郝芊喜欢去那看星星。她每次到他家都要拉着他爬上去。那时他总是懦弱,害怕被方舟康和欧阳丽薇发现他在玩危险的游戏,小郝芊决定要改变这个小方亿阳,要让他变得有勇气。

“我就要上去!”

“不行啦!很危险的!”

“你是不是胆小鬼!”

“我不是!”

“那就一起!”

“我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

“就说是我带你去的不就好了,反正我是客人!”

“客人可以不注意安全吗?”

“你怎么老是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

“我是!”

“不!你不是,亿祺姐姐的弟弟不是男子汉!我要告诉她,她就会笑话你了!”

“我带你上去!”

小郝芊很开心他终于答应了,但是她要天黑了才上去,那样才能看见星星,又或许,萤火虫也会出现的。

他们一起上去看星星,两人躺着,说了好多话,但是郝芊已经不记得他们还说过些什么,只是很清晰地记起,有一次小方亿阳在他身旁睡着了,小郝芊轻轻吻过他。

那是郝芊童年的小男生,其实多年后她早已不记得那到底是谁,只是他和现在的同桌同名同姓。她终于知道了,他叫方亿阳,他在过去,他在现在。

“郝芊,中秋过得怎么样?”

是过去的方亿阳,还是现在的方亿阳,给她发了信息,他在询问自己的假期过得如何。她过得很好,她找回来了好多零碎的记忆,差不多可以把它们黏在一起成为完整的片段了。

这多么幸运,在这样团圆的日子里,她让小小的自己和小小的方亿阳重逢了。

“我觉得,中秋挺有趣的,你呢,你怎么样?”

“我还好啊,就一般般吧。你吃月饼没啊?我大姐从她家带回了美心月饼哦!我给你留一个。”

“我,还真没有吃月饼,忘了。”

“怎么能忘呢?什么节日都得认真对待啊!”

“哪那么麻烦。”

“就是这样的啦,所谓的仪式感吧。生日年年过,大年小节个个庆祝。”

认真生活的样子,确实会让生活变得可爱,郝芊从来没有真正去体会过多这样的可爱。那么从这一次中秋节开始,慢慢地遵从仪式吧!小郝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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