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殴打王宣的事情,瞬间传遍整个高三五班,王宣被送去校医室治疗,夏与则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一顿训斥,而在了解了夏与动手的原因之后,又是一阵无语。
体育老师闻声而来,对着夏与直摇头,“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惹出这样的事?”
接着叹了口气,又附到夏与耳边小声嘟囔,“出手很狠嘛,真是一记漂亮的直拳。”
一转头,看见班主任那厚厚镜片后面要杀人的眼神,体育老师立即闪了出去。
很快,王宣父母领着王宣急匆匆地起来,王宣的伤看起来严重而已,其实无甚大碍,只见他略低着头,不时地用手捂着左眼,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着实让人可怜。
王宣父亲梳着泛着油光的大背头,王宣母亲穿着时髦,一进办公室就大吵大闹起来,眼泪鼻涕齐下,看阵势,恨不得将夏与生吞活剥。
夏母最后也赶了过来,还是穿着那套蓝色工作服,头发有些散乱,面色焦急,得知是夏与将同学打伤之后,一个劲地向对方赔不是,一个劲地数落夏与。
班主任从中调节,一番争论之后,夏与明白了王宣父母的要求,道歉、赔钱、处分。
夏母听得如此,慌了,向班主任求助,班主任看了看王宣父母,见他们头颅高昂、用鼻孔看人,只能对夏母摇摇头,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夏母都快急得哭出来了,道歉自是应当的,而赔钱的话,反而不算什么,家里还有些微薄的积蓄,若不够,再借一点总可以了,只是如果要处分,那夏与的档案上就要多一个污点,之后的人生就毁了。
夏母对夏与使眼色,意思是让夏与道歉求情,夏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早有打算,求情?恐怕对方会来个痛打落水狗,以王宣歹毒的心性,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完,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若有朝一日出人投地,必将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夏与心中暗自发誓。
夏与上前一步,“道歉不可能,赔钱没有,处分,随便。”
班主任瞪了一下夏与,总觉得这个学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这种情况,只得将疑惑放在心里,厉声道,“夏与,注意你的言行。”
王宣母亲见夏与这样的态度,顿时怒了,“小赤佬,打人还有理了,真是没素质,什么样的家庭就出什么样的人。”
夏与恨得牙痒痒,双手握紧拳头,砰地一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所有人吓了一跳,夏母使命拉住夏与,眼泪都溢出了眼眶,“小与,你想干什么?”
王宣父亲回过神来,大骂,“小赤佬,你还想当着班主任的面打人啊,刘老师,你看看,这样的学生处分太轻的,就应该开除。”
夏与已不想再说什么,拉着母亲往处走去,王宣父亲想阻拦,却是被夏与一瞪眼一挥拳吓退了。
班主任刘老师顿时头大,情急之下大喝道,“夏与,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上学了。”
夏与停下,转身,“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王宣将我撞倒昏迷,你说只是意外,不要执著于责任的追究,医院的检查费用也是我自己出。而现在,刘老师,你却要让我道歉赔钱,还要处分,真是公平啊。”
班主任脸色顿时一垮,眯起眼睛,寒光闪烁,“这两件的性质能一样?王宣撞你是意外,你打人是故意。”
夏与知道王宣所做事情并无实据,而自己打人却是有多人见到,这个故意打人的责任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可夏与不在乎,大不了不上学,人生又不止一条路。
夏与却是狡辩道,“谁知道王宣是不是故意撞我的?”
“夏与,你有病啊,谁会吃饱了没事故意撞你?”王宣叫道。
“那么,我也不会吃饱了没事故意打你一顿吧。”夏与冷笑一声,而后扫视一周,“希望刘老师你能调查清楚,分清楚责任,不要令人失望才好!”
班主任刘老师哪见过这样的学生,脸色阴沉地看着夏与离开,而王宣父母则在夏与离开之后不停地咒骂,要求学校将此事件严肃处理,吵得班主任刘老师脑袋都痛。
夏母力气没有夏与大,任由夏与拉着出了学校,回到家,夏与讲述了事情原委,当夏母得知自己的岗位调动是王宣父子在后面搞鬼时,一时无语,脸色变幻,不忿、委屈、无奈、认命。
这是被困苦的生活压抑太久,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你这孩子,我说这可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报警?不会把你开除了吧?”夏母无助地像个孩子,长久已来独力支撑这个家,身心疲惫,一旦有人帮她作决定,她便会依赖上,没有了主见,夏与的表现出乎其意料,不复之前的软弱,简直强势到了极点,打架,和老师据理力争,难道真的是一夜之间就长大成熟了?
“别担心,没事的,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哪还有理?刘老师会给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的。”夏与安慰道,在夏与看来,学校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捅到警务所,那样只会坏了学校的名声,班主任势必会进行调解,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夏与不在乎。
“那你现在回去上课,再好好地跟老师道个歉。”
夏与摇了摇头,“等刘老师过了气头上再说吧。”
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又见识到了夏与态度的坚决,夏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料理了几句话之后,重新回去上班,一步步地下了楼梯,双腿都酸软无力,只能不停地叹气,暗自抹泪。
夏与在床上仰面躺下,看了一会天花板,心中不断盘算,学校发生的都是小事,两世为人,根本就没放心上,倒是让母亲受委屈了。当前之计,还是要提升实力,经验啊经验。
从抽屉里拿了些零钱,又将望远镜带上,背上一双肩包,出门。
在小卖铺中买了些水,走进街角一处破旧的巷子里,地上抛洒着糖纸和烟头,太阳照不到的阴凉处,墙角根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夏与却没有离开,只因这条巷子对面就是那间杂货铺,可以从这里隐蔽地监视对面。
任务:失踪的妹妹
既然要做任务,必须得花时间,上学和做任务只能二选一,夏与果断做出了选择。
任务无从下手,那就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既然妹妹是在杂货店失踪,那就从这里开始,或许没用,但实在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