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谭氏气得脸色涨红,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可以打人的、上手的东西,就一脚踹在旁边的家丁身上。
骂骂咧咧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本夫人打啊!”
家丁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夫、夫人,她说……”
谭氏双手叉腰,一副泼辣模样,尖声尖气道:“还信她是侯府大小姐?是个鬼的大小姐!也不看侯府是什么地方,要真是大小姐,会一年半载的不回家?”
家丁们想了想也是,就犹犹豫豫地往季芸笙走去。
离涯忍不住先一步上前,直接踹飞了一个,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可那些个只会点拳脚功夫的,又怎会打得过离涯?
是以片刻后,季候府门前全是倒地痛呼的家丁。谭氏吓得愣住,离涯直接拿剑指着她不让她进府叫人。
“你你,你要干什么?!”谭氏吓得出声,又一脸强装镇定,“我可是季候府的当家主母!你们要是敢动我一分,老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候府当家主母?”李贤芳挑眉,淡淡的语气分辨不出喜怒,“笙儿,她是吗?”
季芸笙知道他动了怒,只得道“季候府当家主母,自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人,有些人相当主母想疯了,就自封罢了。”
阮氏是个例外。府里人的确曾把阮氏当成女主人的。
不待谭氏说话,季芸笙直接走近她,“承恩侯在哪?”
这个点,早朝可是下了的。
谭氏瞪着她不说话,季芸笙懒得理她,直接往府里走去。离涯看了眼这个麻烦的妇人,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把剑移开放了她。
岂料剑一移开,谭氏就往府内狂跑,大叫道:“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离涯捏紧手中的剑,后悔刚刚没痛打那丑妇一顿。
季芸笙和李贤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谭氏,没有搭理,径直往季芸笙记忆中的书房走去。可是他们到时,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也是奇怪,今日来季候府,他们既没看见季原本人,也没看见管家,只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妇人。
按理来说,季原不在,管家也是在的。几人又在府内逛了一圈,发现阮氏他们在府内,但是就是不见季原的踪影。
离涯逮来一个季侯府老仆,问季原在哪,老仆说去了季家祖地。季芸笙有些疑惑,今日既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母亲的祭日,他去祖地干什么?
老仆看着季芸笙说:“自小姐出去立府后,老爷每月都要去祖地,一去就是三天。”
只怪季芸笙最近都不上朝,倒是不知季原也没去上朝。
李菲儿还在世时,季原确实是个合格的丈夫,对李菲儿一直以礼相待、一心一意,从不纳妾。
可是自李菲儿死后,季原就变了。带回来一个阮氏尚且不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亲近了,一夜之间,恍若陌生人。
吃穿用度虽不曾苛待过季芸笙,可也不过多关心。把季芸笙交给阮氏抚养后,更是不加过问,直到原身被阮氏害得痴傻,季原才来看过原身一次。
可自那之后,又变得漠不关心。细数近十载,父女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季家是清白世家,家中老辈死得早不说,几代子嗣也单薄,故而整个季家如今也只有季原一脉,府中主人也只有季原一个。
季家祖地就在城外,坐马车也要一个多时辰,季芸笙想着路远,就和李贤芳一起在季侯府中,等着季原回来。
结果,直到日落时分,季原都没回来。
“表哥,我们还是回府吧。”季芸笙道。
李贤芳见时辰不早,点了点头,就起身准备回去。
才走几步,府内就突然热闹起来。大老远的季芸笙他们都能听到那个谭氏的哭叫声。
“老爷啊!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谭氏哭得毫不梨花带雨,也不知道季原是怎么忍受这女人的。
“今儿个,那个自称是侯府大小姐的人,带了人就往里闯,还打了妾身啊!老爷您看,妾身这手都是青的啊!”谭夫人在那边胡言乱语,季芸笙几人却是面面相觑……季原回来了。
穿过一个回廊,几人刚好将府门口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谭氏还在那哭哭啼啼,季原却是顿住脚步,皱着眉头问,“侯府大小姐?”
谭氏猛点头,“妾身说这侯府没有大小姐,他们就打了妾身一顿……”
“他们现在在哪?”直接打断谭氏的哭诉,季原冷声问。谭氏见他严肃起来,不敢再哭闹,弱声弱气道:“在、在堂屋,说等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