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因她而死的人很多,想她死的也不少。
如今她是东湘皇面前的红人,东湘国手握实权的悦康郡主,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
此次奉命出使南陵,各国皆知,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其中无事生非,浑水摸鱼。
“哟,这荒郊野岭的也能碰上个小美人啊,看来本公子今日运气着实不错。”
戏谑含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季芸笙猛的睁开眼,满是警惕。
“你是谁?”声音冷冽如水,眸覆寒意。她看着不远处那身骑白马,红袍飞扬的男子,秀眉微蹙。
厉谨墨坐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支着下巴,漂亮又狭长的凤眸微眯,眼角上挑,甚是惑人。
他唇角一勾,痞笑道:“你是见本公子风流倜傥,想以身相许,才问本公子的吗?”
“……”季芸笙气得胸口一堵,但因体内痛苦蔓延,冷汗直出,倒没理他。
如今她身中奇毒,根本无力用功,她可不想招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厉谨墨见她阖上眼,不由眸生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妖冶而邪肆,着一身大红色长袍,恍若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既美丽又危险。
但见她面容苍白,冷汗直出,厉谨墨脸色一变,不再袖手旁观,直接翻身下马,向她走去。
“你受伤了?”
觉察到他的靠近,季芸笙无奈再次睁眼,满脸警惕。
他挑眉一笑,声音魅惑低沉,“这荒郊野岭的,本公子若真想做些什么,你也是逃不掉的。”
见她仍是毫无反应,厉谨墨突然抓住她的手,吓得季芸笙忙往后退,怒道:“放肆!”
厉谨墨抓紧她的手,把着脉,戏谑道:“本公子只是替你把把脉,怎么就放肆了?嗯?”
季芸笙一噎,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发一言,但也没收回手。
正常人会像他这样直接抓住陌生女子的手把脉吗?
脉象虚浮无力,若有若无,厉谨墨把着把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又见季芸笙在看自己,忙笑道:“这般看着本公子,莫不是对本公子芳心暗许了?”
季芸笙神情一恍惚,看着他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回过神来,不由脸色一黑,忙抽出手咬牙切齿道:“你未免太过狂妄!”
这人生的是君子之貌,行的却是无赖之事。
厉谨墨闻言又是一笑,稍稍偏过头,看着远方,不经意间流露几分傲然神采,“本公子便是狂妄,又有何不可?”
她看着眼前这邪魅霸气的男子,不由沉默。这人话虽不讨喜,但的确有资本狂妄。
“哎,你若真的对本公子芳心暗许,本公子也可勉为其难的让你跟着本公子,如何?”他狭长双眸眯起,掩盖几分笑意。
季芸笙气得胸口气血上涌,冷声呵斥,“公子自重!”
厉谨墨浅笑出声,声音宛若上好的酒酿,无端使沉醉。
他又靠近几分,将季芸笙圈在自己和车板之间,慢悠悠道:“自重?那是什么?姑娘不妨为本公子解释一番。”
那一脸的戏谑,惹得季芸笙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人。
体内的毒越发凶残,好似要蔓延全身,体内似火般烧灼,体外又如寒冰侵人。
季芸笙脸色越发难看,身上的力气也若有若无。
“你起开。”虚弱的声音毫无威胁。
厉谨墨又靠近几许,眸底深处的颜色,在看到她那隐忍而惨白的脸色时暗沉许多。
“不要。”
季芸笙脸色又沉了几分,抬起无力的手想把此人推开,谁知,手才碰到这人袖角,自己也跟着他摔下了马车。
“…嗯…”闷哼声响起,却是厉谨墨叫的。
此刻季芸笙心里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掉下马车,这个人抱着她,没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这摔倒又岂真是她那一推造成的?
分明这人是故意的!
体内的血液好似要沸腾起来,灼烧她的五脏六腑,她紧咬着牙关,汗水一滴一滴落下,再痛苦,也不愿哼一声。
看着他强撑,厉谨墨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然而说出的话总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你……滚!”
季芸笙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住腰身,“其实……你想要,本公子都可以给你的,本公子不嫌弃你长得清瘦,还身无二两肉,只要手感好,都好商量。”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她。
季芸笙此刻气得心疼肝疼肺也疼,最后气急,硬生生吐了口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全吐在了厉谨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