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种无云的天气,就应该去观星赏月,栀温婉笑着走到了溪边,弯弯的月亮映照着小溪,竹影漂浮在水面,巨石上跪爬着一个少女,不经让栀温婉警惕了起来,少女的面孔占满血痕,空洞的眼眶无神的注视着天空,破旧的衣裳紧贴着她的身体,萧瑟的风让这个少女打起了寒颤。
栀温婉先是躲在了树后,在确认溪边少女是双目失明后,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灵体形态?”栀温婉仔细的打量着,“啧啧啧,你都把这个女孩弄成了灵体形态,那我的要求在过分一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
“喂,醒醒。”
如生睁开眼睛,又看到了这个绿头发的女人,只不过头发好像更绿了一点,在初阳的称托下,显得异常耀眼。
“又干什么?”如生冷眼看着面前的栀温婉。
“马上就可以进行伤痕转移了,只不过那个艳琪石妖的妖力太弱了,还不能支撑全部的施法,所以现在急需那个艳琪石妖的心脏来辅助。”
如生将手握成拳头,蹬着栀温婉,“这个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哦,你也成不了神的哦,”栀温婉笑着看着如生,转身又往门外走去,“反正是你能成神,又不是我,所以弄不弄是你的事。”
在听见拳头砸向床板的声音后,栀温婉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猖狂,反正是背对着的,无助,却又不忍心去做,她就是喜欢看到他人这样的纠结难受。
…………
如果世界都是黑暗,你会怎么做,花夏不知道,但是她却对失去光明这一行为并不后悔,她只知道当时很疼,很痛,自己可能哭了,她摸着自己脸上流出的冰冷冷的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确认,这个东西是红色的。
没有光,黑夜与白天也就失去了意义,随之失去意义的,就是睡觉了吧,风吹过湖面,带来的冷风飕飕,寒冷可能是让她知道自己活着的唯一知觉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灵体形态还会怕冷,可能是心里作用吧。
花夏用水将脸擦干净,笑了笑,耳边却传来了如生的声音。
“还疼吗?”
“不疼了。”花夏如实的回答着,疼痛只是在那一下子,现在的痛觉神经可能早已麻痹了吧。
如生在花夏的旁边坐了下来,没有眼球的眼眶是真的有点吓人呢。
“如生哥,你说没有眼睛的人,死去后还能重新看见光吗?”花夏将头轻轻的依偎在如生的肩上,这可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却是她最期待的愿望。
“当然可以啊。”
“那死后的人会去往那里呢?”
“可能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吧,那里应该有着大大草原,一个小湖泊,还有着一些牛羊在那里吧。”
“哇,”
虽然很不想欺骗她,毕竟她为了自己牺牲了这么多的东西,但是死后去往的冥界,还是可能会让她害怕的吧。
“那死去的人都会在草原上吗?”
“那里当然不只有草原了啊,还有皑皑的雪山,婉转的溪流,茂密的丛林啊,那里有着很多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呢。”
如生摸着花夏的头发,笑着给她讲述着,殊不知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对了,我给你一个礼物吧,”如生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花夏。
“好啊,好啊,”花夏期待的说着,眼中一片黑暗的她自然是看不见即将要发生的事,满怀惊喜的她感觉不到恐惧,她嘴角的微微上扬着,这是开心的表情。
“可能会有点痛哦。”
冷冷的物体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插入了自己的内心,嘴角依旧上扬着,但以后却再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了,鲜红染尽了天空,也染红了河流。
“有点痛?这可能刻骨铭心。”
………………
生如夏花,无可奈何花落下。
花开在半夏,绽放着青春年华,因夏生,为生亡。
花恋花,花醉花,花非花,那花前月下说过的那些情话,是童话,是神话,是谎话。
有些事,已经难辨真假,有些情,那就随它去吧。
…………
溯呇学院,巽震祭典上。
“院长!院长!”仁翠哭着跑了进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塔莎娜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旁的许月也赶紧靠了过来。
“花夏她,花夏她,花夏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块石头,”仁翠将手中的石头递了出来。
许月刚想要拿起,就被塔莎娜给推到一边,“可能是她的灵体也破损了吧。”
“那怎么办?”仁翠用着急切的眼神看着塔莎娜,想要做些什么,但又在塔莎娜的摇头下暗淡下去。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们无法去左右。”塔莎娜轻轻的将仁翠的手握住,“所以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至少她把她最后的身体留给了你。”
“可是,可是。”
“好了,不用在哭了天音姑娘,马上就是巽震祭典的最后一个项目了,快去参加吧,记得把这块艳琪石妖的原石收好,那可是很多道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
巽震祭典中
“我宣布,这次巽震祭典中产生的天音,地音分别是:天音仁翠,地音如生。”雷母苶霂用着她那粗犷的声音,结束了巽震祭典。
远处的许月转过头来,看着塔莎娜“这样的结局是你设定的吗?”
“当然不是,”塔莎娜确定了如生成为地音后,转身离开,“但这种局面的出现也可以说有我的一份责任。”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不救那个叫花夏的女孩?”
“这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不能去做什么,而且成神了后,他的眼界也就会更加开阔,你觉得就算我救了那个女孩,让他们能够在一起,你能保证如生不会在抛弃,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至少他会记住。”
“人类的感情这么复杂的吗?”
“怎么?你也想要?”塔莎娜看着比她高许多的许月笑着说到。
“玉说,人类年幼之间之所以会有感情,就是因为一个叫做姓氏的东西相连,所以我想要一个姓。”
“那就姓许吧,“许”字的主体标志是天干顶上这部分,表示代天,那么另一旁的言字就代表着代天说话,如何?”
“可以,那以后我就叫许月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