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伸手从浴池边的屏风架子上取下一袭红衣,轻轻一扬裹在自己身上。
她伸手将被打湿的长发从衣服中拨出,不急不缓的走向墙的另一面的房间。
铜镜前,郁清一袭红衣,镜中美人诱人又妩媚,她轻轻坐下,抚摸着自己的脸,“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轻轻阖眼,“红袖。”
“奴婢在。”
“为我拭发吧。”
“是。”红袖朝郁清行了个礼,便取了锦帕为她擦拭头发,摸着郁清柔软的发丝,她忍不住赞美道:“大小姐生得真美,就像是从画里从出来的仙女儿似的。”
“……”郁清笑了笑,没说什么。
红袖以为郁清生气了,便没敢再多说什么。
“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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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郁清披散着长发,悠闲的坐在窗边,看着有些空旷的院落和几名打扫的婢女,也许是太空旷了,让她总觉得缺少一些什么。
红袖轻手轻脚的来到郁清身后,她低着头问道:“小姐,是否要梳妆?”
也许是因为红袖的动作太轻了,郁清没发现她过来,郁清点头,她道:“嗯。”
“是。”
梳妆时,郁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人似乎是她,有似乎不是她,待红袖为她贴好花钿后,郁清拉住她问道:“红袖,你以为,水榭中缺少些什么?”
红袖被她拉住时,手抖了抖,似乎是害怕彼此之间的触碰,她颤声道:“梅…梅花?”
郁清看着她,心中忽然有了打算,她笑着对红袖说道:“不,是桃花,我想要桃花。”
红袖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郁清松开了他,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窗边,手随意搁置在窗沿上,眼中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南朝.
本来有些忧愁的南朝皇帝听到江祀身边的小太监传来的消息,立马召见了还未用膳的容瑾和落善云,这点风声,在不经意间悄悄传了出去。
而令太子江祀“病重”的罪魁祸首,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推着自己在意的人。
“阿琰,太子殿下的病要被治好了对不对?”巫缨笑着推着温琰在花园里逛,和温琰呆在一起,连树枝叶间的鸟鸣声都觉得悦耳。可是巫缨口中的太子殿下从来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尊敬。
今日的巫缨一改常态,身着一身白衣,素雅温和,双唇不点而朱。
“嗯,容瑾的医术,我略有耳闻。”温琰微微侧目用余光瞥了瞥巫缨,她现在的反应倒是有些叫他捉摸不透。
“阿琰,你以为太子殿下的病如何?”
“阿缨,我知这是你的手笔。”
“可是,要是容瑾把殿下的病治好了,这可怎么办?”巫缨轻轻的笑了几声,传入耳中竟会让人听的有几分毛骨悚然。
“阿缨,你的情绪不太稳定。”温琰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巫缨刚刚伸出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手腕。
巫缨顿时表现出了一副委屈的姿态:“……”
温琰沉默了良久,问道:“太子殿下身上的蛊被消除后,究竟会怎样?”
“阿琰,要付出才会得到回报!不过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巫缨自顾自的笑,甚觉自己无所不能。
“我真的很为难呢,要是医好殿下的是那个女医师,倒是没什么问题,要是容瑾…这就不好说了。”
“……”
巫缨笑了笑,继续道:“他身上的蛊被消除以后,蛊留下的副作用是——无论男女,他醒来后会爱上第一个见的人,陷入深深的迷恋,荒废一切,除非两人交合否则不会消除。唔,说不定可以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