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白光飞掠,只觉是一只休憩的鸟儿。莲谷小童不觉揉了揉眼,还未看个仔细,谁知,仅仅这片刻失神,池心氤氲火气的红莲竟少了大片,凭空消失了。
小童目视一周,目之所及总觉少了些什么,再向池中望去,竟发现莲池中央几株百年红莲不翼而飞。目中有些晕眩,神思恍惚。
重睁大眼睛,再次望去,那百年红莲果真是没了,做不得假!
小童心骤沉,转身匆忙,惊慌前往浩天宫主殿回禀。
自己弄丢了红莲,看守不力,要是再耽搁实情,待宫主得知非要劈开自己的脑袋。
“宫主,不好了!”正是正午,浩天宫寝殿门外暗卫垂头打着盹,猛然惊醒。
经过小童絮絮叨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概述,暗卫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打了个寒噤,连滚带爬冲进殿内禀报。
许靖满面阴沉,面色覆雨,再不说一句,箭步飞冲莲谷。
暗卫战战兢兢,拂汗跟上,生怕宫主的一不高兴让他引火上身。
听那小童一阵哽咽哭诉,许靖凝气踏着水波掠向池心探查踪迹,映眼狼藉,不仅是百年红莲,但凡有些年份的红莲皆被尽数折断,就连那几乎化形的一株千年莲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及此,许靖胸口气滞,喉间上涌一股腥甜。
哪个丧心病狂的龟孙子!竟把他已能化形的千年红莲连根都挖走了!
听童儿所述,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就折损了一大片的红莲?
许靖不可思议,心中腾升起急火,患得患失。要不是他自少时便看着这池的红莲,他几乎要误以为那消失的几簇红莲均未存在过。
在浩天宫行走自如,入莲谷公然行窃而隐匿行迹至无人知,不是宫内之人,就是觊觎百年红莲功效的修真之人。
就算觊觎红莲,行窃之事太失体统,有违修真之人的修行品格,不太像是后者所为。
“搜!”许精心中烦闷,目中阴翳渐戾。
竟然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白日公然行窃,看样子那人竟还安然无恙,丝毫没受到半点红莲火气的灼烧吗?若这般出入浩天宫仿若出入无人之境之人,若是要对宫中之人不利,或者做出什么手脚,岂不轻而易举?
雪兄寒毒尚未痊愈,百年红莲,千年红莲却失窃,莫非是有人针对雪兄而故意为之?可是欲对雪兄不利之人又怎会知晓浩天宫事宜,还知晓得这般清晰。
就算他们知道,恐怕也没有能力撷取红莲。如此一想,倒排除了皇城内欲对雪兄不利之人。
那该人,又会是何人?有此能力,有此胆识?许靖脑海浮现一人,莫非……是丹青?
可自上次一别,丹青远在如月游历,再加其心比天高的孤傲劲儿,怎会做如此没品之事,他一介凡夫又如何以一人之力如何闯进地形未知的莲谷,又如何短期内来到殷星盗取红莲呢?
莫非是凝水宫的作为?莫非凝水宫对自己上次偷袭仍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可听说那凝水宫宫主向来清高孤傲,眼里从容不得半点腌臜。
到底是哪个闲来无事的散仙,跑来他浩天宫闹事!行事乖张,定不是个好东西!许靖心下千思百转,只祈祷殷暮雪尽快到达如月,早日治愈寒疾,求方归来,也免得他天天提心吊胆。
但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