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飒愣了片刻，叹了口气：“你……让我回去吧。”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别过脸去，他不像让X看到自己脸上的那种表情。
他知道，他对自己下了一个赌注，赌赢了，便说明他还可以再做些什么，若是赌输了，便什么也不剩了。
X便笑，笑声中却有道不尽的凄凉，原来……他竟然是这般想离开吗？
罢了，就当作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梦里的一切也该忘了。
她剩下的时间不多，没有理由去挽留一些执意想离开的人。
只是这样的话，剩下的时间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的，我回头会让祭坛的人送你回去。”X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她现在宁可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小角落痛痛快快的发泄一次，然后……她也不知道然后能做些什么了。
L?飒笑了笑，反身抓住了X的手腕，不管X身体的温度是不是寒冷的过分，依旧是牢牢地抓住了。
X的寿命即将燃尽，她的体温也是空前的寒冷，甚至达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虽然她不觉得寒冷……这种异能，迟早有一次，会要了自己的命。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出去……一直待在千星墟，不会闷吗？”L?飒说道。
X满脸惊讶，对上L?飒的目光的时候，才发现L?飒竟然是那样温和的看着自己，她连忙甩开L?飒的手：“别碰我，小心冻着。”
她犹豫了，她的确想和L?飒一起出去，但是她并没有忘记她的身份——她还是外界那个十恶不赦的毒蛊，她手上的鲜血还没有洗干净。
L?飒好容易聪明一次，他笑着说：“没关系，你跟着我，没有谁会怀疑你是……毒蛊的。”
他还是没有童话中的男主女主那样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说出这句话，只道是花了半生的勇气。
他不善于表达，但还是希望X能够接受了去。
“我……我去告诉我爸，如果他态度不是十分坚决的话，我就可以去外界。”X的脸上虽然依旧是苍白一片，但是眼中竟有了几丝光亮，言语将也是几分的羞怯。
L?飒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知道，他赌赢了，他现在像是轻松的快要飞起。
X旋风似的离开了，留下L?飒在天台上。
起码，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城墙下。
芜将住所迁到了城墙外有些时日了。
这里很美，一开门就是樱田花海，虽然樱花方才落了一轮，铺了一地的粉白色，此时枝头上才结了几朵花苞。
芜喜欢看着这樱田，因为这里永远沉睡着他爱的人。
他遇到L?飒，当L?飒问道冯最近还好的时候，竟然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对他的……愧疚吗？
芜浑身无力的进入了自己的住所，才换下拖鞋，冯便迎了上来。
“芜，你怎么才回来？”冯的言语还是有几分生硬，毕竟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感情。
芜温和的笑了笑，他这一笑，像是极尽了毕生的温柔。
“没什么，我只是在城墙上偶然见了一个故人，说了会儿话。”芜抱住了冯。
冯便好奇道：“谁啊？”
芜凑近了冯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看着冯的耳朵变成了粉色：“你猜一下。”
冯学会了一种新的感情，叫做害羞。
这是一种只有对着芜才会展现出来的感情，很是奇妙。
冯觉得耳朵有些痒，便伸手去挠了挠，一不小心碰到了芜的脸。
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握住了冯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冯的指尖，蜻蜓点水一般。
他像是之前对那个冯开玩笑一般，看着冯的脸变得通红。
冯却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芜一冷，旋即松开了抱着冯的手。
就像是X说的，这个冯只是和那个冯长的一样，却仅仅是一个残次品而已。
他没有冯的记忆，甚至连人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只知道服从。
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很差。
冯不理解这种复杂的感情，他硬是做出一副开心的表情，以一种极其生硬的语调：“芜，我先去玩游戏，有需要的话便去叫我啊！”
冯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芜扶额，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似的，挪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了床边的小柜子。
那个柜子里面是当初他带着冯挂在樱田中的风铃，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只已经脏的十分厉害的风铃。
虽然已经碎了，大概是被风从枝头吹落的吧。
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