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声音传来:“当初就该直接卖了,关起来折磨有什么用,还不是浪费口粮!”
言路面色凝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你得说清楚,我才能带你离去。”
言路刚问完,女子本来已经止住的哭声又顿时如同大坝已经拦不住汹涌的河流,眼泪一条条流下:“这是因为一个月前我被人抓走卖到了玲珑阁这个妓院,被关了四天后,被一个女侠给救了,她还安排了我们坐马车回去…可是我回去后…即使我说是被人救了,并没有说妓院的事情,但是父母却立马就给我找了这户人家的王六,我嫁过来…天天被磋磨干活,非打即骂…因为邻村莫家村也有当初回来的姑娘,那女子被严厉逼问后说出了被卖妓院的事情,还被沉到河里淹死了…这王家人知道了这种情况又听闻我也消失了很多天,他们就去爹娘家大闹,娶了个破鞋,要求退还彩礼….呜呜,爹不肯,还说出嫁出去了就跟娘家无关,家里兄弟把王家人赶了出去。王家人气愤,五天前就把我关在这个原本养猪的地方…呜呜…他们就是要折磨死我!...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吧。”女子难以压抑情绪,跪在地上。
当日她曾把四十六个姑娘分多批次的化成小伙子,雇佣了马车送她们回家。
没想到,今晚就遇到了其中一个。
言路心里酸楚道:“还记得我么,我是言路,就是带你们从清水庵离开,又给你们打扮成男子送你们回家的。”
“啊。”女子连忙凑近些看,一阵臭味传来,女子自个也闻到了就靠后些。
“言路,真的是你,我是在做梦么,我梦到你来救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春花…”
“这里呆不下去就合离吧,换个地方生活如何?”
她沉默了一会,想到了这段时间猪狗不如的日子,“我要合离!我跟你走。王家老三是个念过书的,可以让他写下合离书。”。
言路点头,二人来到正屋外,言路把灯笼递给她,先是踢开那其中亮着灯的屋子,吓到了正坐在床边上的还喋喋不休的骂着娶了个破鞋,还花了彩礼,等到折磨的快疯掉再卖掉的王家老汉,老婆子。
言路走到屋内就用力一垂桌子,轰隆一声,桌子碎裂,冷冷道:“起来到院子里。”
两人吓的面色惨白,颤抖着连忙爬下床。
言路又一脚踹开剩余的三间房,惊动了王家所有人,当看到言路踢门而进。
王家有四个儿子都住在家里,有汉子挥舞拳头冲了上来,言路侧身躲过一脚踢去,摔倒在地,用力踩着他的腰部,疼的嗷嗷直叫。
众人犹如小鸡一般畏缩围在一起,又看到张春花站在一边,以为这是她的奸夫来找她了。
老婆子忍不住骂出口:“好你个王春花,居然还有个奸夫…啊。”
她刚骂完奸夫,言路就突然上去揪住她的盘起来的头发一扯,银白的发散落开来,其中一缕被言路大力扯过,头皮疼痛,直接被撤掉了些头发,她吓得瘫倒在地。
言路气愤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儿我就给你们说说,当日王春花等人只不过被关着,还没有接客,就被我救出来了,之后我还送了她们一一回家。”
王春花忍着难受,握紧拳头道:“当初是这位女侠救了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若是我真的清白不保,我早就吊死了。何必活在世上受人唾弃,王六,别人指责我!不清楚,但新婚夜我是不是清白的你不清楚么!落红是假的么!你个王八蛋…你居然同意把关起来…你个畜生,我再也不要和你有任何关系,写下合离书,从此以后,我跟你再无关系。”
言路眉梢一挑:“王老三是哪个,你现在就去写合离书,给王老六按上手印!要快!”
众人吓得静若寒蝉,一个男子颤抖地往屋内去了。
片刻,王家老三拿着刚写好的合离书,一个红印戳,送到王六面前,王六拧着眉头,表情狰狞,拇指按上印戳,又按到了纸上。
王家老三小心翼翼递过来,声音有气无力道:“合离书已经好了,请女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这件事虽然是我爹娘做的,但是人言可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言路冷笑道:“不得已?什么不得已,既然接受不了直接合离,可是你们把一个人关起来,跟畜生一样虐待,要是晚些日子,还不得疯了,这样吧,我把你们也关起来抵过。”
“啊,不要啊。”一个个惊惶瑟缩。
言路看到还有好几个瑟缩着非常瘦弱的小女孩,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还有两个男孩子。
言路沉声道:“小孩子全部给我进入屋子里把门关上不许出来,也不许说话!三…二…。”还没数到一,那些小孩纷纷跑到屋子里,把门关上了。
言路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指着他们道“全都给我往后面的屋子走,住进去感受一下里面的气味,全都给我闭嘴!若是有不服气的,想跟我打架,我一定奉陪!”
一个个哭丧着脸往旁边的小道往后面走去,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
张春花看到他们这幅死狗模样,心里舒坦多了,原来报仇雪恨是这么的解气,她拿着言路给的灯笼在旁边照着,尤其是进入到那畜生住的屋内,一阵阵的恶臭扑鼻而来,他们哀嚎却不得不赶着进去,跟个等待宰杀的动物一般,互相围在一起仿佛能更安全一些。
烛火照明下,看到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恶婆婆,毒公公,冷血丈夫,还有其它几个嘴碎妯娌,脾气大的叔叔,个个都没有了张牙舞爪,有的只是狼狈,惧怕。
王春花的怨气霎那间就倾泻出来道:“不能这么便宜他们,我被关了五天,本来这处地方已经没有养家禽了,但是他们每天都去从别的地方挑来猪粪便等,往这屋子里倒,臭气熏天,他们很满意我的惊叫。而且有时候还泼到我身上,我惊恐的跑来跑去。”
言路道:“以牙还牙,他们怎么做的,你也做一次。”
“是!”王春花看着惊恐的他们,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