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镜……
尤娜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身下的衣物也被冷汗和床单黏在一起。尤娜起身，觉得头晕乎乎的，但还是稳住身形，坐在床上。
房间的小桌子上放着白瓷盘子，里面装着两块面包。面包旁边是搪瓷杯，里面装着已经冷掉的水。
先忍住不适，一口喝下冰凉的水……尤娜觉得一会估计要肚子痛了。
自己从小体寒。吃冰棍喝冷饮，事后肯定会觉得肚子痛。
润了润嘴唇，尤娜开始吃起面包。当最后一块面包屑被她塞入口中，尤娜才觉得自己此时活过来了。
几乎被榨干的大脑得到了堪堪足够维持正常运转的糖分，尤娜心满意足的又打了个哈欠。
精神测试明明没测多久啊……
怎么这么困？
想起来房间还有个煤气炉，尤娜才懊恼自己应该先烧水的。
把铜水龙头扭开，水流“哗哗”流入钢瓶中。
这个世界的铜矿似乎数量很多。同时由于其优秀的可塑性、导热性、抗腐蚀性，铜被大量用于各种轻重工业。
铜矿数量有多泛滥呢？雾都的自来水系统和地下煤气管道系统，都是以铜为基础原料大批加工而成的。
装好水的钢瓶被尤娜拿到煤气炉上——这个不大的煤气炉，使用的是独立装的小钢瓶，瓶内装的不是普通的液化石油气，而是某种高浓度压缩瓦斯，叫什么“地嗪”。
说到“地嗪”这个名字，还有归类于瓦斯的特性……
真的不是星际争霸吗？
把水烧好，尤娜打开一个小铁罐，铁罐的底边甚至已经生锈了。这个铁罐是每个宿舍都有的东西，每个月会有人来补充一次罐里的“茶叶”。
说是“茶叶”，其实就是特制蘑菇干。泡出来的水其实可以叫“蘑菇水”了。但是大家还是叫它“Tea”，尤娜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真的不是从全俄展览馆站买来的吗？
又默默吐槽，尤娜把两三片蘑菇干丢到搪瓷杯里，然后把开水冲入。
蘑菇独有的奇怪清香，一开始可能不习惯。但喝多了就会上瘾，往后白开水都喝不惯……至少阿尔乔姆是这样的。
尤娜花了十几分钟，逐渐把茶喝完，才开始思考。
我睡了多久？
她走出宿舍，正好碰到凯丝。
“那个……凯丝医生……”尤娜开口，“我……”
“饿了是吧？两块面包不够吃的，你的大脑现在是不是迟缓的像个生锈的发条？”
“额，还好。”尤娜一愣，“现在几点了？”
“大概下午2点。”凯丝估了个数。“来吧，饭堂的东西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它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对内开放。”
才下午2点……那就是说，只睡了几个小时啊。
尤娜拿过一盘肉酱面，开始有条不絮的吃了起来。她很在意吃相，就算现在非常饿，也要保持一个有教养的样子。
嗯。
“3点钟的时候，老家伙有节课。你去听听，不久后就用得上了。”凯丝声音含糊，嚼着硬邦邦的面条。
“他昨天不是说……课在后天吗？”尤娜问。
“你已经晕了一天了。”凯丝举起食指。
好吧……
“西边出事了，所以你要尽快掌握自保的方法，最好学点治愈或者净化类的法术。纯攻击性的法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救你一命的。尤其是疫情爆发的时候，你就是能扭曲虚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发病然后一命呜呼。”凯丝喝下咖啡，“真特么苦。老杵，这是哪个家伙调的？”
“新来的，可能是不知道南赤那边的咖啡豆苦，放多了。”被称作“老杵”的男人说。他面容平静，腆着啤酒肚，留着不整齐的短胡茬，还有着一个微微发红的酒糟鼻。
“南赤？”尤娜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
“赤色帝国南部。”凯丝解惑，“因为那里的地形多为热带雨林，开发起来也不简单，甚至没有多少居民。所以那里一直都是无政府管辖状态。就算联合王国和赤色帝国现在处于对峙状态，南赤也是双方都不愿意交战和占领的地方，浪费兵力而且没什么成效。”
“哦，那里盛产咖啡豆，味道普遍都很苦，但喝起来口感顺滑。”老杵接过话头。
尤娜也试了试咖啡，味道确实苦，比星巴克的美式咖啡还要苦不少。她吐了吐舌头，太难受了。
尤娜突然想起什么，“嗯，凯丝医生，你知道我的成绩如何吗？”
只能招5个人，尤娜还是希望自己在表里面的。
“哦，我报一下名单吧，前五名。”凯丝说。
“第五名，霍恩·J·杰克逊。”
嗯，就是那个冒冒失失，力气还不如尤娜的白袍法师。
“第四名，罗曼诺夫·亚当斯。”
尤娜觉得奇怪了，拿姓当名用的人……她是第一次见。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姓名，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罗曼诺夫就是把法阵刻在手上的那位女士。
“第三名，米拉·布劳恩。这是另一个时间段考核招的人。”
原来昨天的考核……本来就少于5个名额吗？只招5个人，还要算上其他时候的考生……
“第二名，杰森·安格斯。”
唔，是条汉子。高大英俊，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很可惜呢，尤娜曾经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御宅。不肥，但是又死又宅。所以从心性来看，说自己是少女她打死都不接受。
“第一名，罗根。彼海姆龙学院出来的直招生，是个技艺精湛的法师。他也算是我后辈来着。”凯丝说。
嗯？？
大帽子罗根？？
这个世界有点乱啊。
等一下。
“我呢？”
尤娜失声。
“哦，你不在五人范围内。”凯丝笑了笑。
尤娜觉得现在加道土气的闪电直直劈下来，应该会很有画面感。
“你是特招生。”凯丝看到尤娜大起大落的表情，笑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