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下用力,她都看出来了,不愧是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她高声道:“吸气!用力!”小晚配合着。情况很快就好转起来,稳婆叹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回到正轨了,要是再不回过神来,就大事不好了!”李婶听到这边的动静,暗自高兴地回到床边。小晚用心配合稳婆的指示。她知道这是启元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自己一定要让他好好的,一定要用生命来保护他。绝不能让他有任何不测。稳婆又大喊道:“再来一盆热水!”终于,随着“哇”的一阵响亮的哭声,孩子总算平安落地了。稳婆虽然心有余悸,此刻也是高兴地道:“恭喜太太,是位白白胖胖的小少爷!”李婶过来帮稳婆很快就给婴儿洗干净穿好衣物,李婶喜极而泣地道:“太太,太好了,是个小少爷!你看,长多可爱,白白胖胖的!”小晚虚弱地看了一眼孩子,那眉眼活脱脱就是个小周启元,小晚满意地笑了笑。
稳婆搞好了所有的事,刚好李承志抱着孩子进来,李承志道:“辛苦你了!李婶,快赏!”李婶高兴地应道:“好嘞!”其他人都出去了。李承志来到床前,把孩子放在小晚床上的里边,为他们盖好被子,他蹲下来,拉着小晚的手,很快小晚抽出了手。李承志奇怪地看着小晚,小晚道:“承志,不,成林哥,我想起来了,所有的点点滴滴都想起来了!”李承志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看到李承志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有些愧疚。看着这个很久以前无比熟悉无比亲近的人,如今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时候李婶从外面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吃食,走近道:“老爷,奶妈来了,您看看可合适,如果可以就让她带小少爷过去吃点奶,可不能饿着小少爷!”一边说一边将东西放在床前的桌子上,李承志看了一眼奶妈,问道:“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自己的孩子呢,多大了?”奶妈道:“夫家姓张,大家叫我张家的,家里孩子刚满两个月!因为奶水好,所以就想到外面做奶妈。去年生大娃也是这样,也能到别人家当奶妈补贴点家用。”李承志点了点头,道:“嗯,你抱孩子去吧,一定要好好带孩子,绝不能有半点怠慢,否则大家都不好看。”张家的谨慎地点点头。李承志又对李婶道:“李婶,让厨房给奶妈多做点好吃的,补身子的,这样孩子也能跟着吃点好的。”李婶道:“是,老爷!”李承志又道:“你们抱孩子出去吧!”李婶道:“我这。。。”她指了指那碗东西,李承志道:“这个我来,你们出去吧!”两人抱着孩子出去了。
小晚感激地看着他,真诚地道:“成林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过的会是什么日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李承志没有回答她,脸色有点怪怪的,道:“小晚,吃点东西吧!”他扶小晚坐起来,正想喂她吃东西,小晚道:“成林哥,我自己来吧!”她接过碗吃了起来。李承志有点受伤地看着她,直白地道:“你这是和保持距离吗?”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小晚低头吃着东西,听到停了下来,但接着又继续吃。等到吃完,李承志不禁又道:“小晚,你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想起了过去,但我们的过去你都忘了吗?”小晚看着满眼受伤的他,也许看着他,她会心软,道:“成林哥,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不想欠你太多,我不想对不起你!!”李承志无语地道:“难道你这样,就对得起我吗?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周家二少爷周启元?”小晚惊愕地抬头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李承志道:“上次在洒店碰到周家的人,他们看你很熟的样子!有传闻周家二少爷的姨太太失踪了,但周家人说她回乡下生产去了!所以猜的!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小晚看着他,回想着过往,缓缓道:“自从你出事后,一年后家乡又闹了洪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庄稼都毁了,很多人家下半年一点口粮也没有了,然后有很多人出外面去讨生活,去上海的人来信说上海遍地是黄金。于是我娘带着我还有秋霞,树生哥四个人也来到了上海投奔我姑妈,她正是在周家当妈子当了二十几年,于是我和我娘在周家住下来了,后来就认识了启元,他是个好人,再后来我嫁给了启元,可惜好景不长,战事爆发了,他去打仗,三个月后他就传来牺牲的消息,我因为伤心悲痛,刚好和周家的人起了冲突一气之下跑出了周家,我想去找秋霞,可在半路上就被小吴的车子撞倒了,就这样我又碰到了你!”李承志叹道:“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光听就让人唏嘘不已。小晚。。。。”他正想说着什么,但小晚无力与他争执,身心的疲惫击垮了她,她道:“成林哥,现在不想说这些,我真的很累,你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李承志这才打住追问她的话,替她放好枕头,让她躺好,李承志道:“好好休息,后面我再来看你!”小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