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三十三区市公安局。
密封的审讯室中,君月临坐在金属椅子上。
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的横幅,表情古怪。
“呀,真是念啊”
“碰!”面前的中年用拳头狠狠敲击桌面,发出巨大的声音,试图震喝君月临。
“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啊,我路上遇见同校同学,见哪个混蛋打算侵犯她,我就上去和岛冴子反击,我们是正当防卫”君月临耸耸肩,拷着双手的手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屁!”中年那里信他:“正当防卫把人打成那样?现在还在急救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那种人渣,何必浪费社会资源?”
“那也轮不到你来审判!”中年将医疗报告扔在君月临面前的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浑身三十七处粉碎骨折,一百多处不同程度的肌肉拉伤,肋骨断了三处。你是怎么做到,把人打成这样还能保证他不死的!?”
君月临顿时不满了:“冤枉啊,我只是从犯,那些伤主要是岛冴子打的”
“你糊弄谁呢?那么柔弱一个女孩子,你好意思嫁祸给人家!?”
一旁话少的年轻指责。
“你这是以貌取人?我难道不文弱吗?你们看我这瘦胳膊瘦腿的”
君月临摊着胳膊。
年轻还真仔细打量他一翻,好奇他俩是怎么制服哪个受害人的。
那可是警局的常客,没少已经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而被抓进来。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资深提醒年轻:“这小子一个半月前刚刚进过一次警局,在三中,他一个人把四个人打成重伤,送进医院。其中还有一个,更是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啊!”年轻大惊,上下看着报以微笑的君月临:“那怎么放出来的?”
“!”资深没好气的道:“防卫过当呗”
君月临帮忙补充道:“这事可不能怪我,是那个富二代不服气,花钱雇人放学来堵我。我不还手,他们就要切掉我的手指,嗯,至少,哪个勇哥死前是这样说的”
“但就算这样,也不可能这么快放出来”年轻喃喃道。
“他的监护人,是鹰派的高官”资深提醒道。
后者这才了然,用一幅看‘军二代’的眼神看君月临。
“我啊,其实很弱的”君月临解释道,完全不顾两个看骗子的目光。
“我的身体很脆弱,有严重的心脏病,跑几步就要气喘咻咻,被人揍一拳可能就要半条命”君月临着口说道。
“可你一拳打死了一个成年人!”年轻质疑道。
“哪个‘勇哥’要揍我,但他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他以为只是稍稍教训我,但那种的伤势,可能让我丢掉命”君月临表情平淡的看着他:“是你,你会怎么做?”
年轻哑然,看向前辈,在后者的表情下,他确定君月临说的话是事实。
“可你怎么解释一拳打死一个人?”
“我天生神力啊”
“可你说你有病”
“有病的身体,为什么不能天生神力?”
…
但实际上,君月临真的力气大吗?
不,他和同龄人差不多,只是他踏入了修行之路。
但为了不被叔叔催促去职业学院,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秘密。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审问无果的聚集在大厅,交换各自的情报。
“什么?”中年诧异的看着审问岛冴子的同事。
“也不知道那小子给那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把罪责全拉到自己身上”同事郁闷的猛吸一口烟。
因为岛冴子柔弱的外表,以及君月临半个月的前科。
们下意识把主犯默认是君月临,反而罪魁祸首的岛冴子,被他们默认是人畜无害被袭击的少女。
当然,也不能怪他们以‘貌’取人。
毕竟岛冴子在没有黑化的时候,都是挺正常的。
端庄大方,礼貌待人。
这时,医院那边也传来了回复。
中年听完,表情愤怒。
“怎么样?”同事询问。
中年摇摇头:“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因为牙床受损严重,又丢失了舌头,受害者即时恢复,也没办法正常说话”
“那写字呢?”年轻问道。
“右臂粉碎骨折,右手手骨少了半寸”中年气愤道:“那小子是故意的!一个半月前,那四个受害的也是这样,要么没法说话,要么精神遭受打击,丢失了当时的记忆”
如果是一次,还可能是巧合。
但是两次恶伤人,五个受害人都因为受伤,无法补充案发经过。
那么就耐人寻味了。
然而,在没有有力证据,又加上岛冴子这个真正受害人的辩解。
即时再多疑,也对君月临无可奈何。
但不管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走君月临。
反而是罪魁祸首的岛冴子,被确定是受害人,录完口供便放走了。
还想继续和君月临耗着,寻找突破口。
但没多久,局长在接到军方来的电话后,黑着脸要求放人。
“哎~”走出警局,君月临伸了个懒腰,表情复杂的抬头看着两轮弯月。
“这算什么事?”君月临叹气道,打算回家。
可刚走出警局大门,迎面便遇见了站在路边等待许久的岛冴子。
“你还好吧?”见到君月临,岛冴子面容一喜,小跑过来。
“你还想打!?”君月临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伸展。
若不是考虑这里是警局门口,他怕是忍不住凝聚灵气长剑。
“不不不…”岛冴子忙摆手,对着君月临便是感谢鞠躬:“谢谢你”
“哦”确定岛冴子不是想杀人灭口,君月临松了口气。
“免了”君月临随意摆摆手,转身就想走。
“等等”
“你又想干嘛?!还想从背后偷袭不成!?”君月临很想紧张,毕竟见过岛冴子黑化时的格,更自被她偷袭过。
难免不对她保持警戒,她一靠近,君月临就不自在。
试想,你是个高爆发的AP,输出爆炸。
但是血皮薄的跟远程兵似得,这时一个满血的无双剑姬走在你身后,你什么感受?
而对方在不久前试图暗杀你,你能释前嫌和她聊暧昧吗?
呵呵。
除非是脑子进屎了。
“我…我只是…想感谢你…”岛冴子脸颊微,有些扭捏的问:“能请你吃饭吗?”
“不能”君月临想也不想拒绝道。
“这样啊”岛冴子有些失落。
不过想想也拒绝,自己之前那样对他,是个人都难免有怒气。
君月临此时只想回家,好好一觉。
既然中考已经结束,那么他就能回家了。
不过越走,他的表情越加低沉。
终于,他忍不住转身对岛冴子道:“你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哎?”岛冴子脸颊微,这才发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一直跟在对方身后。
可想了想,伢子弱弱的说:“可…这也是我回家的路线啊”
“额…”君月临愕然,沉默片刻,指着前面:“你走前面,你在我身后,我不适应”
“哦”
谁保证,这个病娇会不会半途忽然反悔,因为猜疑链,又对自己下手。
虽然自己对散发岛冴子的黑历史没兴趣,但对方又不知道。
信任人?那是最幼稚的。
“说起来”
途中,岛冴子扭头寻找话题。
“你今天为什么没来考试?”
“怎么了?”
“我本以为,你是因为实力不足,放弃考试。但你今天表现的实力,比我面对教官时,感觉到的压力更大”
君月临:“…”
呀,还是被她发现了。
要不要杀人灭口呢?如果她暴露自己修炼的秘密,被叔叔堂姐他们知道,一定会逼自己去职业学院的。
怎么办?
如果去了职业学院,岂不是没法去见她。
君月临内心挣扎,隐隐有了杀机。
不过他毕竟不是岛冴子,没有那么偏激。
君月临表情冷漠,反问岛冴子:“你应该记得,我也掌握着你的把柄”
“把柄?”岛冴子一愣。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君月临话中的意思,他害怕自己修炼的事情暴露,如同担心自己内心的秘密被人知晓。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岛冴子安慰道。
“嗯,关于你之前的宣言,我也不会告诉旁人”
说着,君月临轻轻点了下围巾。
一个小小脑袋钻了出来,人偶迷茫的看着主人。
“啾啾?”
“摘取下一个小时前的录像”君月临吩咐道。
“啾啾…啾啾…啾啾!”
小小人偶先是看看岛冴子,确定主人的意思后,从围巾里爬出来。
坐在君月临的肩膀上,摇头晃脑,很是蠢萌。
岛冴子惊讶的看着突然钻出来的人偶,好奇那是什么生物。
接着,小小人偶眨了眨碧蓝色的眸子,发出了一段让她骨悚然的声音。
“袭击未成年少女,强/未遂,呵呵,就是我今晚打死你,也是有正当理由吧?”一阵阴森的少女说道。
接着,是破空声,和一个男人痛苦的嚎叫。
少女在笑,笑声阴森,带着癫狂,仿佛在自嗨着什么。
岛冴子就是再笨,也明白那人偶是怎么回事了。
“她是个录音机!?”岛冴子惊讶的指着君月临肩膀上鸭子坐的人偶:“你竟然录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