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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尾声

我姓刘!原本是一名急诊科医生,每天做着救死扶伤的工作,前生死离的场面,每天都在我面前上演。

由于多年的工作经历,我对生命的逝去早已经看淡了。而唯一让我动心的,就是这个名叫唐琅的小伙子,让我动心的,不只是他顽强的生命力,还有他父母的坚持和不离不弃!

还记得他转来的那天,身上裹满了绷带,血压和脉搏都测量不到!检查后的结果是,‘双侧股骨粉碎性骨折,右侧胫腓骨骨折,多发肋骨骨折合并左侧肺损伤,胸腔积气积液,肝破裂,重度颅脑损伤,颅底骨折’。

经验告诉我,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当时和我一起值班的还有陶护士,一个刚刚毕业来到医院的实习护士。

出于职业道德,我曾不止一次,劝他的家属放弃治疗,免得人财两空。我清楚的记得,他母亲跪在我面前哭泣的场景,求我救救他的儿子!

本来作为一个医生的我,对于有希望存活的病人,自然全力抢救;对于没有希望存活的病人,予以劝退!这也是对他们的家庭负责,因为我见过太多,因为盲目坚持弄得人财两空的家庭。

逝者已矣,生者的生活,又要因为高昂的治疗费用,陷入窘境,这是更大的悲哀!

可是他母亲的那句话,深深打动了我!“孩子没了,我还有什么希望活下去?”是啊!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孩子就是家庭的一切希望!

对!就是希望,因为人都活在希望里!没有了希望就没有了一切!也是因为希望两个字,我决定动用一切能力,来帮助这个可怜的家庭!

我首先用药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还拿出了珍藏的野山参为他续命。并向领导申请,减免了大部分医疗费用!可就算这样,这个贫困的家庭还是难以维持!之后我又动用关系,让媒体来联系社会各界,一起来帮助这可怜的家庭。

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小唐终于得以正常治疗。但是医疗常识告诉我,这样的病人是活不久的。我只是希望有了社会的支持,他死之后,他的父母可以活的轻松一点!

可这时的小唐,竟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是生命体征却越发平稳!这真的让我看到了希望!

五年的时光里,小唐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手术,身上的骨折部位都已经慢慢愈合了,但是颅脑损伤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是没有直接有效的治疗方法的!我只能将家里的破旧电视机拿来,希望电视节目的刺激,和亲人的呼喊能让他早日醒来!

五年的时光里,我已经从急诊科调到了其他科室。职称也由主治医师,升级到了副教授,但是用了心的我,不管在哪个科室上班,每天早晨我都习惯性的去看看小唐!

而和我一样有这个习惯的,还有护士小陶!这五年里,她也转正成为职业护士!我相信在这段时光里,她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但是她每天还是坚持着,和我一起去探望小唐!可能因为小唐,是她进入医院遇到的第一个重症患者吧!

这五年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小唐竟然有了规律的脑电波!这证明他虽然昏迷,但是已经有了明显的自主意识!

但是五年的时光太长了,长到连我自己都失去了耐心!我也曾多次,劝慰他的父母放弃治疗,回家等到奇迹的发生!是唐母的一再坚持,才让我再次打消了劝退的想法。而这时,我刚好调到了神经内科,这让我又能每天都能直接治疗小唐了!

可惜这么长的时间,社会的救助早已经停止了!因为社会救助,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有谁会对一个植物人不断的资助呢?

因为买不起鼻饲营养液,我也只能指导他们用栗子泥来替代,好在栗子泥的应用,并没有让营养支持遇到限制,反而让他的脑电波变得活跃起来了。

他家乡的人得知,山里的东西能帮助他,就不断的采集栗子、榛子等山货送来,知道有一天送来了核桃、、、、、、!

吃了一段时间核桃的小唐,竟然有了神经反射,并曾伸手打翻了碗!这让即将破灭的希望再次燃起!而且他的脑电波,竟然有规律的阶段性活跃,这证明他在做梦!植物人竟然在做梦!希望!都是希望!

只可惜进步相当缓慢,每天时钟般规律的表现,让刚刚燃起的希望停滞了!时光就这么一天天的度过,又是一个五年!虽然我和小陶护士,还保持着每天一看的规律,但是心中,已经不再存在希望了!

这五年的时光里,小陶护士已经结婚生子。琐碎的家庭生活,让她从一个美丽的姑娘变成了家庭妇女。由于有太多的家务让她料理,所以她已经没有条件,像以往一样每天来探望小唐了!

探望的次数,从每天一次变成了每周一次,又从每周一次变成了每个月一次,接着又从每个月一次变成了一个季度一次!可奇怪的是,随着每次小陶的到来,小唐的脑电波都会变得异常活跃,似乎他对小陶很感兴趣!

我没有办法要求一个护士,积极探望一个不相干的患者,所以只能用别的办法增加刺激!我让唐母,不断的在他耳边说一些近期发生的事,又鼓励她多播放一些新闻!希望这些刺激,能给小唐带来更多的好处!

但是小唐似乎对神话电视剧更感兴趣,每次播放济公传和封神榜时,他的脑电波都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特别是最近播放西游记时,他竟然有了肢体动作、、、、、、!

现在,他终于醒了!一个昏睡了十年的植物人醒过来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医疗史上的奇迹!

醒过来的小唐,第一句话说的是:“他也来啦?在哪?”这句话,将永远存在在我的记忆中,难道植物人,真的有自己的思维和记忆?小唐说的‘他们’又是谁呢?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小唐已经能正常交流了。医疗经验告诉我,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思维空白的人!我需要不断的和他沟通,重建他失去的十年记忆!可是他说的话竟然让我震惊!一个完整的故事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他幻想的旅途中,所有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竟然都和现实中发生的事件相像,有些竟然相同!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是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难道这和他面前的电视节目有关?或是和她母亲的讲述有关?感官上的刺激,已经证实对植物人有效,但是真的可以这么详细么?

人真的有灵魂么?难道昏迷的小唐灵魂出窍?跟随着他描述的旅程魂游四海?但是他对肇事前的描述呢?那几个辽宁人!那个吸血怪物!难道是因为他的思维紊乱,才会把顺序弄错了么?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学识还不够!人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组织!因为它包含了思维、记忆、辩证等一系列功能,未知领域的面积实在太大、、、、、、!

这时,他家里的所有积蓄都已经花光了,除了社会救助,实际花费了一万五千元,这是十吨粮食的价格,刚好装满一辆大货车!难道这就是他故事中,一车粮食的典故?

小唐已经可以自理了,今天我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十年的相处,让我有了一丝不舍,这是个奇怪的感觉,一位医生竟然会对一个患者感觉不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吧!祝福你、、、小糖糖!希望你继续传奇般的生活、、、、、、!

糖糖在母亲的伴随下,走出了医院。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可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只存在与幻想里。

眼前的场景在十年内,应该只见过三次,其中一次是在伤重病危的时候!另一次是在袁氏后人的指引下,和栗子魂游这里!而今天只是第三次!

站在街边等待着出租车,糖糖突然感觉脖子上很不舒服!伸手一摸,发现是那桃木剑还挂在脖子上!

耳边笛声响起,四辆熟悉的大货车从眼前经过!车身上的广告牌清晰无比!再仔细观察车上的司机!寇队长是头车,老高是第二车,李师傅是第三车,而最后一辆车上的司机、、、竟然是自己!现在他正向自己挥着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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