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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雪灾难民财

雪!忽大忽小的下着,从来没有停止的意思。雨雪天气,会让高原的气压变的更低,车辆很快就感觉到了加速无力。

“诶,这车没装什么,怎么感觉像在拉水泥似的!”“别胡说了,比水泥差远了,只不过这几千公里一直轻松的跑了,所以现在有点不适应而已。哎,你晃什么啊?不是又困了吧!”看到糖糖不断的挤眼摇头,栗子有点紧张了。

“诶,不跟你说了么,自从认识了核桃之后,我看到的白墙和白窗帘出现的频了点,开开车就来这么一回,眼前全白色,哭了都!”

“你就哭吧,认识这碎嘴子,不但耳根子难以清净,这还影响你的眼睛了!”“诶,可不么,他也就和李叔一个车才能消停点儿,要不说咱俩也应该从车把他扔下去一次就好了。”

这时坡路已渐缓,糖糖开始加速超越前面的车辆,而且一辆接一辆的超越。“慢点行嘛?别作死啊!”栗子不断的提醒。

“咱们咋作死都没事不是么?那大仙说地你没听到么?”傻逼通常一身是理!接下来这家伙就以百公里的时速不断超越着前方的车辆,在排到第一位的时候还不知道满足,完全不把栗子的劝告当回事。

昆仑山口连绵几百里,当时可没有现在的公路配置,大雪中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诶,我咋看不到路了呢?”“你握住方向别晃行么?”

没有时间犹豫,下坡路加速容易,可想慢下来就难了,特别是冰雪路面!

请记住,路上的雪不滑,水不滑,但是雪和水融化在一起,再加上底下的一层冰,那就滑的了不得了,连人站在上面都站不住,车也一样。那时候的货车司机,可没有几个装‘雪地胎’的!

几次甩尾之后,兄弟俩眼前只有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参照物。栗子狂喊着:“不敢踩刹车你倒是减档啊!”看着时速从没在八十公里减下来,这种情况谁不害怕!

“诶,我这都灭火了,刹车踩的气泵压力都快归零了都!”观察了一下仪表盘,栗子的心凉了半截。

寇队长看到车队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山口,到达山口处的道路平缓起来。雪越来越大,而且周围还有迷雾升起,能见度只有几米远。

寇队长赶紧带领车队停了车,已经连续行驶一整天了。寇队长示意大家下车抽颗烟休息一下,顺便在大雪中认认路,冰冷的天气,雪落在身上是不会滑下去的。

“那谁,老高,你快去把大家都叫下来吃点东西,应该快到地方了。”“哦,好的,应该快到地方了,这雪下的没人样了都!”老高回答着先向后走去,来到了李师傅的车门边。

“李叔啊!下来休息休息,顺便看看雪景。”李师傅应声后和核桃下了车。“你瞅瞅、你瞅瞅,这大雪有啥好看的,啥都看不到还雪景呢,能看到啥呀!你瞅、、、你踹我干嘛?”

核桃还没墨迹完,就被李师傅从副驾驶上踹了下来,好在外面的雪很厚,摔到上面也不疼,好在还是闭上了嘴。

走过李师傅的车尾十几米,老高不敢再走了,前面并没有见到糖糖的车,可是再转过身来,李师傅的车尾也看不到了!周围都是鹅毛大的雪花,又伴随着迷雾,眼前除了一片白,剩下的什么都看不见,连方向感都没有了,冷空气瞬间将他额头上的冷汗冻成了冰珠儿!

好在老高向来胆子大,深吸了几口凉气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冷静,一定要冷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印想了想,‘我刚才看不到车后,向左转了个身,这俩脚印应该就是,那这个脚尖是车尾,反方向就应该是车头。’想到这,他一点不敢犹豫,马上返回,好在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李师傅的车尾!

老高沿着车旁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下李师傅的驾驶室,发现里面没有人。又向前跑了几步差点撞到自己的车尾,绕过自己的车尾再向前摸去,慢慢的摸到了队长的车尾,然后再向前走到了驾驶室。就这几分钟的时间,车窗上已是厚厚的积雪!

老高几把拨开厚厚的积雪向内观看,里面依然没有人。老高喘着粗气,沿着车身艰难的围着车走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看道:“老寇、李叔啊,你们在哪呢?”

好在一声怒吼得到了回应,“老高别动,继续喊!”“这里啊!这里,这儿!、、、”“好的,在哪?”“这儿,这里!”只有几秒钟,寇队长和李师傅牵着手从大雪中走了出来。

几个人几分钟的分别,却像生离死别一样的感动,三个人一起爬到了一个驾驶室后,才渐渐安定下来。

“核桃丢了,怪我了哎呀!!!”李师傅这是第一次懊恼,大家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若冰霜的老人!

“李叔啊,你不挺烦核桃么?”“我都这个岁数了能烦啥!我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能继承我道法的人,我一直把他当徒弟啊!我踹他打他就是为了磨炼他、、、栗子他俩呢?”

“没找到啊,反正车后十米内没有!”“走,找他们去,不能俩徒弟都丢了。”李师傅的意思,老高和寇队长都听明白了,原来,车队里这俩‘硬壳’的,都在他心里装着呢,都想收为徒弟,好像刚认识不久的核桃是首选,其次是栗子,如果都丢了的话,李师傅怕是要疯!

不敢犹豫,三个人咬了咬牙互相牵手下了车,向车尾摸去。在经过李师傅的车尾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没办法,只能先回来,又从车尾解开条绳子牵着,再向前摸索了十几米,可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栗子、、、小唐、、、核桃!!!”喊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三个人失望了,这么大的雪,就像旧社会的‘弹棉花’一样,也许上天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环境当中,还在弹棉花用!

喊了好久也没有回应,三人只能再向自己的车摸去。

“李叔、老高,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生死由命吧!”这是作为队长的人放弃了自己的脸面,并承担起了责任所做出的生死决定!

寇队长在决定放弃他人的时候,自己的心将承受比死亡更痛苦的切割!

“别啊,李叔,这分明又是妖魔邪祟,您倒是再做法啊?”老高大咧咧的外表下,一颗善良的心在不停涌动着。”

“孩子,这是人间劫难,别说我一个半修道之人,那上仙不也一样无能为力么?每次人间有大劫难出现,仙、神两界一样受到牵连,可他们也只能点化有能力的世人来解决,并不能亲力亲为!这点雪只是小劫难,最大的劫难在哪你该知道,我们一直遇险都是有原因的!

“长白山!”老高彻底明白了:“李叔啊,看来糖糖是关键,就是遇到他以后我们才不断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丢了啊!”

老高说完,随后又拍拍脑门上的积雪醒悟道:“哦,那上仙说了我们都不会死,顺其自然就好,对吧李叔?”

“话虽是这么说,但阴间有座‘枉死城’,那里并不归三界所管辖!进了那里,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啥意思?”大雪并没有让老高这个东北大汉颤抖,而‘枉死城’这三个字,却让他感觉害怕!

“走吧!”在这种情况下,寇队长不能依靠‘怪力乱神’一说,只记得自己的责任,只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走都会死在这里!

作为车队领导,就是要将最坏的意识路程,规划到最坏的地步。三辆车都将所有的灯打开,继续在大雪和迷雾中上路!就算这样,也只能在时速二十公里下,才能勉强看到前车的尾灯!这时候的寒冷都是次要的因素了,车速控制起来才越来越难!

好在下坡时的路都已经冰冻起来,这种情况下的冰冻路面已经成为了‘优点’,高度的冻结的路面并不算太滑。瞬间降低的温度让人在暖风的条件下都感的到。看来翻越了这个山口后,前面就是另一个地区!

几个小时后的雪渐渐的小了下来。路面上一尺厚的积雪没有一点车辙。这证明,在雪灾之后,只有自己到过这里。

路面和周围的旷野,以及远处的高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来时和要去的路,只能根据雪面的高低来分辨,这真的让人很累!好在有了希望,希望总给人动力,常识中的目的地,应该只有不到三百公里了!

在这样迷茫的路途上,又艰难的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后,寇队长已经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不会又走错了路吧!’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个小时。路应该没错,青海去西藏的路少的可怜,只要方向没错就一定没错,至少错的不多!

头车不是那么好开的,尾车只需要看好前车的车尾就好,至少不是那么累!白茫茫的雪山和公路早已经让寇队长厌烦,早已经恨不得停下车,放弃一切!

人在绝望时,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吸引自己,让自己不再放弃!或许,那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希望,因为自己的内心并没有放弃!

白茫茫的视野中,出现的点点黑色的区域,让寇队长有了希望,不敢怠慢也不敢放肆,只能稳住油门,看清楚道路向着希望前行。半个小时后,车队停在了一所仓库的门前,这就是在远处看到的点点黑影。

寇队长刚下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快进屋,快!喝点水先。”顾不得那么多了,别说人家还很客气,就算人家向外赶,也得赖在这休息休息,讨口热水喝了。

喝了口热水,寇队长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发现周围的陌生人,在卸自己车上的货物,而且根本不去查点数量,这跟抢没有分别,只是温柔的抢!

有时候温柔的抢比暴力的抢更可恶!只不过三位师傅都已经累坏了,李师傅已经躺在火炉边上睡着了,老高也喝了几口水睡了,如果不是责任感的支撑,寇队长也好不了多少。

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队长呢!“你们嘎哈!卸我货干嘛?”一声怒吼,让周围的人愣在原地,都像看动物一样的看着寇队长。

“你这货不是送到我们这儿的么?”“那曲,这是送到那曲的。”听到这些,搭话的人就笑了:“现在你们就在‘那曲’的市中心,安心睡吧!”激动过后的寇队长,听完这句安慰的话,就再也没有精力了,眼皮闭上后,周围只有黑暗!

“醒醒,你们少车货啊!”寇队长从朦胧中醒来,看到眼前这西装革履的人,只能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翻了翻口袋疲惫的说:“有烟么?”

这直弄的那人一愣,一边递烟一边说道:“我跟你讲哈,我可就指着这场雪灾翻身呢!要不谁能花这么大价钱运棉被撒!你们少的一车货虽然不值钱,但是我可就要少赚很多了,要不我待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撒?”

平时涉及到货运问题的时候,对于这些话的解释,寇队长通常都会好言相劝,尽量让双方都满意才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不过今天的队长却一反常态的,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对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吗?为了你这车破棉被,我的三个兄弟都没了?”说完突然站了起来,这黑熊般的身材,突然站起来的威慑力,直吓的那家伙向后一退。

“人命到底有多重要?你把雪灾当成发财路,而对我的兄弟呢?这是死亡路!”言语气势都压倒了对方,那家伙明显有些惶恐,只能故作镇定:“哎,知道你们不容易,钱么、、、少给点儿是对的吧!或者么、、、你们把一车货,送到拉萨西面的‘日喀则’也行。

“命和钱到底哪个重要?”平时的寇队长,可是为了一点钱就会斤斤计较的人。“我多给路费,不就是大雪嘛!如果不是因为有大雪,咱们发点难民财,哪会有这趟运输的撒!玩命不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嘛!哈哈,你知道我这一车棉被,在雪灾里能卖多少钱么?你还丢了一车?”提到钱,这奸商的嘴脸,从笑容又变的冷酷无情!

这时老高已经醒了过来,听到这些话,一把抓住了这货的领口直接把他提了起来,看来是真的火了!

“这家伙想死啊!咋地还不让俺回去?还你妈拉萨?还你妈向西!能活着回去我们就赚啦!”说完一把将这货摔在地上。周围本想上来打架的工人,看到这气势也都怂了!也是,这样苛刻的老板,谁还会为他打架?

经过谈判,原本的车费都已经付清,只不过大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什么时候会再下?这雪到底是妖怪作祟还是天灾?不过不管怎么样,外出的货车司机能平安的回到家里,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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