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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诡异的石柱

整整一个夏天,车队都在运输着水泥。路越修越远,大家的收入已经大打折扣,而且重载车总是让司机感觉很累,大家都盼望着酒厂开工。可这一天,寇队长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酒厂因为涉嫌,非法使用已注册商标被查封,结果会怎样还不知道呢。

“看来酒厂的活儿咱们不能干了,这样的官司打起来没玩没了,咱们得想想别的办法,要不养路费都交不起。”寇队长显得有点沮丧:“实在不行,咱们只能去林场拉木头了,一天两趟县城。”

糖糖听队长这么说,马上精神起来:“有活儿干还不好?县城没多远,那就跑呗。”看来他也厌倦了开长途车的劳累。

栗子看到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说:“木材不是那么好拉的,光伤车不说,还上晃,开不好还会翻车。”

边上的孙师傅想了想,对大家说:“暂时先跑着看吧,等有别的好活儿咱再干呗,也不能这么干待着。”

事实如此,货车司机的车是生活的根本,只有开动才有收入。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无论你富贵与贫穷,只要你是人就要劳动,因为只有劳动才能品味生活。

第二天一早,车队在寇队长的带领下开往林场。当地的林场距离镇里,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公里,林场到县城也只有不到六十公里。

只不过,其中一条全长一公里多的‘孔雀岭’,算是条险路。好在岭上不远既是林场驻地,载上木材后,只有下坡路而已。

初进林场,糖糖显得很兴奋。周围的景色很美,周围郁郁葱葱的绿树很养眼。路边还有一条清水小溪在流淌着,真是人间仙境一样。

进入林场,开始是一片桦树林子,随后树木越发粗壮,接着变的遮天蔽日。开往林场的路,由于常年重车的往来,已经被碾压的凹凸不平,虽然有些地方用圆木铺垫,可还是相当难行,好在大货车本身就有很好的越野能力,空车走这样的路根本没什么感觉。

只是在刚进工地的路口,有一块从地下凸出的,牛角形状的石头很碍事。这石头足有半米高,弯弯的从地下伸出来指向天空,就像一根魔鬼的獠牙。

车队是在石柱边上,擦边驶过的。稍不注意,轮胎就可能个石头接触造成爆胎。而道路的另一边是一条水渠,根本无法扩展路面,来往车辆只能小心的躲避。

林场工地还是很宽敞的,远处树林边上,堆积着小山般的整齐木材,粗如大缸,细的也有脸盆大小的直径。

夏末秋初,正是木材运输开始的季节,只不过愿意运输木材的司机并不多,所以寇队长很快就和林场的管事谈好了价钱,工人马上开始装车。

排在前面的是潘师傅的车,他将车顺到了木材堆的前面后,就下了车等在一边。只见四个林场工人走了过来,打开车后厢,并将两条‘翘板’搭好,然后两人一组,将碗口粗细的杠子搭在肩上,杠子下还有两根锋利的铁钩。

工人四人为一组,将铁钩在一根,直径足有半米的圆木上,前后挂好。接着大喊一声:“起!”近半吨重的圆木就被扛了起来,随后众人喊着号子向车上走去,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快到车后时,边上又上来一个工人,扶着圆木的尾部叫道:“左转,上挑。”说着向右边用力推着圆木。看来这个人,是配合其他工人转弯的重要人物。

一条圆木就这样被抬上了车厢,随后负责甩尾的工人,递上了几根二、三米长的细木棒,车上的人先将木棒立在车厢一侧,然后滚动圆木将木棒挤住,然后几人下车再抬上另一根粗大的圆木后,再将几个木棒挤在车厢的另一侧,随后一根根粗大的圆木被装上了车。

半个多小时后,车厢内的圆木已经装到了接近高栏的水平。最后两根圆木上车后,工人故意将它们向车后,探出半米左右的距离。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工人却将‘翘板’向上,搭在探出的木头上继续装车,不过后装的圆木直径越来越细,抬杠的工人也由四人换成了两个人。

直到圆木装的,比驾驶室还高出一米多才罢休。这时,管事的人拿着手里的单子,清点完毕后就挥手发车,并将手里的单子交给潘师傅吩咐:“路上有车追可别停啊,停下就麻烦。”

寇队长赶忙搭话:“这手续不全,被检查站堵住怎么算?”那负责人满不在乎的回答:“你们车是我雇的,只要别肇事,木材算我的,车费我照付。”

就这样,潘师傅上车开始发车。车辆启动后,排气管就冒出大量黑烟,好像在向主人发泄心中的不满,随后才不情愿的走了起来。

那种摇晃的程度超出常人想象,有几次简直感觉要翻车一样。不过老师傅就是老师傅,根本没在意的开走了。

随后孙师傅也装好了车开走了,接着轮到了李师傅。但李师傅车空着,人却不知了去向。寇队长一边喊,一边四处张望,这才发现李师傅正在那根奇怪的石柱跟前观察着,入神的连队长的呼唤都没有听见。

老高离他比较近,连忙接声喊了句:“李叔,干嘛呢?这家伙发现什么宝藏了这是。”李师傅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摇头一边走了过来将车停好,工人们又开始装车。

“李叔,你也看那石头不顺眼是吧?这些工人也真是懒,这么碍事的石头给它敲掉不就行了,非放在那里,这是给司机们‘考票’呢!”

林场的负责人显然听到老高的话,走过来闲聊般的解释道:“别说敲了,挖我们都挖过,越挖感觉越大,根本挖不到底。也砸过,大锤一砸整片林子都跟着晃,弄的我们都不敢砸了,你如果觉得你行,你把它挪开,到时候我送你一车木头!”说完还高傲的看着老高。

老高什么时候这么被人轻视过,一听就来了劲:“你说的啊,说话算数。”说着就向车走去,看来这家伙要抄撬棍砸石头。李师傅见状赶忙拦住他说:“别犯虎,这石头不简单。”

老高犹豫了一下,李师傅在他心里神仙般的存在,可看见那头目轻蔑的眼神,还是碍不住面子直接走向那石柱,向手心里啐了一口,就抡起撬棍猛砸下去。

他这样的身躯,抡起的撬棍重达千钧,一棍下去只见火花四溅,那石柱只是晃了一晃。正当老高准备砸第二下时,周围的林子连同地面却突然晃了一晃,这弄的老高心也跟着慌了一下。随后向李师傅望去,李师傅赶紧使眼色让他回来。

这种情况下,高师傅再也顾不上脸面,直接走回来将撬棍扔进工具箱,还不忘高傲的对着负责人玩笑了一句:“那车木材我不要了,你留着吧!”然后不顾工人们的嘲笑,站到一边假装看工人装车去了。

随后李师傅和老高两位也相继装好了车开走了。寇队长吩咐糖糖:“你先去装车,我来收尾好结算工钱。”

糖糖的车也这样被装满了圆木。看着这一大车木头,感觉头都发晕。栗子开始并没有上车,而是在下面看着,帮忙指挥。糖糖有了运输水泥的经验,开始一档大油门起步,可车刚走起来,就向边上一歪,随后又向另一侧一晃,糖糖额头就已经见汗了。

栗子在车窗边上不停的指挥:“稳住,别怕,翻不了车。”这时,车的左前轮压进一个小坑里,车一歪,吓的糖糖赶紧踩住刹车,还弄的熄了火,车停下了还晃了晃,确实很吓人。

栗子赶紧坐上副驾驶指挥,有了栗子在车上,糖糖安稳了很多。可就这么一个小泥坑,就弄的车硬是起不了步、、、很快,半抬离合的车,就在大油门下冒出了黑烟,车厢里也传出烧焦的味道。

“别这么开了,一会‘离合器片’就烧了,你先向后倒,车子一动马上换一档冲,别怕,不急打舵翻不了车。”

按照栗子的指挥,糖糖先向后倒车,车子一晃的功夫马上换成一挡猛踩油门,车子终于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泥坑中开了出来,随后‘哼哼唧唧’的走了起来。

“诶呀妈呀,这车起步都这么费劲,还能开么?”栗子安慰道:“没事,习惯就好了,记住别急打舵、急刹车就行,木材就是这么运的。”

车子开出林场后只经过了一个村庄,随后就开始下‘孔雀岭’。就盘山路而言,糖糖还是有经验的,车也不像刚开始晃的那么厉害了。只不过速度根本不敢提起来,清一色二挡行驶,刹车也只能断断续续的踩。

下了一里多的岭,就是自己的家乡。家乡到县城不过四十多公里的路,平时只要一个多小时。可运输这一车木材,却足足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的火车站。

进到站内,就有人指挥将车开到铁路边上的木材堆旁。一个负责热模样的人走过来,看过栗子递上的单子,并在附页上签了字就还给栗子,然后吩咐工人卸车。

卸车可比装车快了很多,工人上来就打开一侧的大厢板,圆木直接滚落下来,砸的车大厢叮叮当当的响,弄的糖糖一阵心疼,不过也没办法,看着工人轻车熟路的卸木材,看的出来,每辆车都是这么办的。

随后,糖糖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车开会林场,随后开始跑第二次运输。第二次由栗子开车,这样摇晃的木材运输车,在栗子手里根本不是问题。方向盘扶的相当稳,不过车速并不比糖糖快多少,看来这样的重车认谁也不敢快开。

这样一天两次的运输后,晚上众位师傅聚在一起吃饭,寇队长将一天的车费分发给大伙,然后休息,第二天继续前一天的旅程。

这样的路程持续了一个多月,虽然谁也没再聊起那根诡异的石柱,可是它却每天都会引起师傅们的注意。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那根石柱让师傅们觉得越来越碍事,因为它、、、竟然像树木一样的在生长。这一个月的时间,至少生长了一尺多高,根部也粗壮了很多。

对于这样诡异的事物,李师傅平时都会给出最终的结论。可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李师傅变的沉默寡言,对于这些事物虽然能表现出好奇心,但是再也不妄下结论。就算周围人问起,也只是沉默的思考。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师傅们和林场里的人渐渐熟悉起来。本来这里的工人就是家乡周围的村民,很好沟通,大家的气氛变的很融洽,有时候都能在一起调侃起来。

其中受到调侃最多的就是老高,因为他本来就大咧咧的喜欢开玩笑,再加上砸石柱的尴尬过程成了笑柄,大咧咧的老高仿佛成了这里的红人,谁见到他都会先打招呼。

寇队长和林场负责人也熟悉了很多,而且这个人的谈吐透着仗义和讲究,所以平时寇队长总喜欢和他在一起聊天,也许领导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吧。

这一天,寇队长就重点的和他谈起了石柱的来历:“老何,这石头越来越碍事了,咱们想想办法把它弄走怎么样?要不就把另一侧的水渠填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拉车石子儿过来?”

林场头目姓‘何’,工人平时都称他为何哥。听到寇队长的话,老何为难的直摇头:“这不太好弄,啥办法我们都试过,本来寻思几锤子就砸掉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结实。而且一砸,边上的林子都跟着动,谁还敢砸?而且我们还挖过,越挖越粗,边上还是水渠,我们挖了一米多就开始出水了,不好弄、不好弄。”谈到这些,老何愁的直摇头。

“那水渠能添上么?”“边上的水渠常年供应山下的稻田地,如果把它填上还了得了?村民就得‘起义’!”说完,老何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显出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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