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母亲来穆府议事”
“怎么,很紧急么?”
“??????嗯”
“什么要紧事,莫非???是你的亲事?”穆徽月看到走在前面的钱书舒身躯一僵,八成没跑了,她仰着脸快步靠近,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不由地惹对方面色更黑,“你,你该不会要当驸马什么的吧”。
她是早就听说东陆国君有个宠的不得了的明珠,玉兰公主,芳龄十八,正满世界的征驸马呢,这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眼下的朝廷新贵中,除了慕容彦青,谁又能比得了眼前这位呢?
钱书舒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他冷哼一声,加快步伐,似乎不情愿跟边上这丫头一路。
“你慢点呗,都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还这么不体面,我跟你说,这驸马可不得了,以后跟公主生的孩子,那可真是??????”穆徽月越说越没边际,她发现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简直爽翻天啊,尤其还是这种从前的仇人??????
一不留神,乐极生悲,撞上了前面钱书舒的后背,少女摸了摸脸颊,继续发挥她毒舌的本色。
“所以说,你要努努力啊,到时候跟公主多生几个孩子???”
“闭嘴!”
“钱书舒,你要听人劝,不然要吃亏的,小心公主不满意,回头休了你???”
“叫你闭嘴!!!”
她被左右两个年长的嬷嬷引去祠堂,钱书舒背着手远远地跟在后头,穆徽月拿眼一瞟,还真就瞟见昔日的死对头……
要说穆府里除了老夫人,也就只有这位大小姐最横行霸道。
眼下那货正穿着一身昂贵的衣饰,领着五六个粉衫的小丫鬟往这边急匆匆地赶过来。
呵呵,她这嫡姐,该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你这不知廉耻的丫头,还敢来祠堂,谁给你的脸,”对方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面上带着鄙夷,“祖母关了你半月,你怎么还没死!”
“我死了岂不是没人笑话你了,怎么,这都二十岁啦,你怎么还没嫁掉~”少女音调不高,戏虐的意味却很深,眼眸几乎都没眨,就硬生生地接下了穆茹璎乎来的一巴掌,她的头被打的侧向一旁。
“住手,”年轻的表公子有些怒了,瞪着华服的堂姐,“穆茹璎,你若是不服,大可去找外祖母理论,休得在我面前胡闹!”
那女子化了精致的妆容,终是恶狠狠地‘呸’了穆徽月一口,整了整衣衫,在小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
自小就水火不容,可不就是死对头么!
穆徽月双膝跪在地上,满室香火气息,白烛高照,紫檀香案上供奉着排位,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
她有些不舒服地稍稍挪动了下,立马就被人训了。
“这里是祠堂,老实跪好,”钱书舒说着递过来一个蒲团,又嘱咐左右道,“夜里凉,去三小姐院里拿厚披风过来”。
“哎,你等下,”她知道钱书舒也要走了,正巧四下里也没旁人,就想跟这个穆府里对她态度转变最大的男人,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比如‘对公主好点,要懂得疼人’之类的。
“把嘴给我闭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需要”他有些炸毛,感觉自从见到这丫头,心绪就变得烦乱无章,明明那么蠢,又没教养,诗书礼乐一窍不通,除了好看的皮囊,简直,简直??????
钱书舒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快步出了祠堂。
他觉得自己从今往后要离那个丫头远一些,简直就像条恶犬,随时都能撕咬进他的心防。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如她这般??????
不懂规矩!!!
钱书舒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一拳砸在了路旁粗大的树干上。
“少少爷???”书童不知所措,垂手立于一旁,“夫人唤您去前厅???”
“知道了”钱书舒不耐烦地打断话,活动了下红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