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小镜子，李甲想了一会，又取出大缸。
在和比利的战斗中，他清楚的听到，大缸真的说话了，而且和以前听过的台词还不太一样。
诸如“我是本尼特福迪，我传授人生经验”此类。
哭拳解开的第一层封印绝对有问题，如果能够加强自己的实力那实在再好不过了。
当时情况紧急他还没法查看，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检查一下。
可这会李甲翻来覆去看，也没觉得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只是强调“请使用本尼特的锤子解开第二层封印。”
他挠挠脑袋，一会敲敲缸壁，一会拽拽缸口盖子上的小锁，还不死心地问：
“缸哥，说句话我听听？”
“我累了，我不说。”
“说嘛，就说一句。”
“不说不说就不说。”
“好吧…”
李甲遗憾的靠在椅子上，一秒后头上冒出一个叹号??。
等等，它真的说话了？它活过来了？
他精神一振，举起大缸猛烈地摇晃起来。
“喂！我就知道你是活的！”
但这回无论他如何操作，大缸都彻底没了动静，跟死人一样。
“拜托，别这样。”
李甲苦恼的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以前大缸讲话都是在打人的时候，现在加百列和卡汀都不在，无人可打。
这时他心生一条妙计，拎着缸就出了门，往通道深处走去。
“唔...溶解之爱...不是。”
“深谙军团...不是。”
“谥王悲歌...不是。”
“韦尔奇乐牌自动售货机...也不是。”
他一边走一边确认左右囚室上挂着的铭牌。
过了好一会，终于在一扇金属囚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你了，查无此人。”
李甲吞了吞口水，掌心在裤子上摩挲，把汗渍蹭去，接着伸手握住门把。
意料中的，门没有锁，轻易地就被打开。
门后空无一物，只是天花板上传来声音。
“hello，我的朋友，你来了。”
查无此人两脚粘住天花板，像只血红无皮地蝙蝠似的倒挂在那，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只是从《形而上学》换成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李甲站在门口表情古怪，试探地开口问：
“你不会攻击我对吗？”
查无此人眼神停留在在书上，没有看他。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来？”
李甲微微一滞，确实，如果查无此人要对他不利，上次就可以动手，这次在开门的瞬间也可以动手，但他没有。
“那个...查哥，可以这么叫你吗？”
“名称只是一个代号，如何称呼我，这取决于你。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叫我爸爸。”
噗...
李甲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吃了个暗亏，他摇摇脑袋，捏紧大缸。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你帮忙做个测试。”
“跟这个有关吗？”
查无此人合起书本，从天花板上蹦了下来，眼神看向李甲手里的缸。
李甲点点头，查无此人果然很智慧。
“我想请查哥让我缸几下。”
“哦——用来测试你这件因果律武器？”
查无此人眼里流露出饶有兴趣的意味，接着表示了同意，
“我倒也想再看看这里面蕴藏了些什么。”
“因果律？”
李甲只在小说里听过这个词。
“因果，就是世界固有的运行规则，种下一个因，得出一个果，而且个中规律是为常人所熟识的。”
查无此人回到自己的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个栗子举在手上。
“比如说，人被杀就会死，钱用了就会到别人的手里去，以时速五十公里开车一小时就可以开五十公里，每呼吸60秒就会减少一分钟的寿命...”
“好好好因果我懂的。”
李甲瞟到查无此人满满一抽屉的栗子，赶忙喊停。
“因果律呢？”
查无此人好整以暇地剥开一个栗子放进嘴里。
“因果律就是把世界固定的运行因果吃掉，强加另一套因果。比如你的那个缸，只要有碰到人这个因，就会有让人倒地的果，这种哲学史里非常罕见的现象。”
李甲长长的嗷了一声，看来自己的缸真的是个神器。
接着他又开口道：“我怀疑这个缸还有别的因果。”
“什么？”
“只要打到人，它就会说话。”
查无此人眼里的兴致更浓。
“这个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有点意思。”
话音落下，它的身体一下膨胀起来，变为了三米高本体的模样。
血红肌肉螭蟠虬结，额上肉斧威风猎猎。
“虽然我实力低微，但也想试试能否对抗这因果的力量。”
李甲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你实力低微那我是什么...
虽然他小心思不断，手里的动作可没停，小心伸出缸，轻柔地点再查无此人身上。
紧接着两道声音传出。
一道赞叹不已的“龟龟~”，来自地上躺平的查无此人。
还有一道熟悉的猥琐大叔声音，来自大缸。
“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甲则是兴奋不已，果然又说话了！
他再次伸出大缸，连连几下点在查无此人身上。
查无此人不再试图爬起，干脆地倒在地上任李甲施为。
大缸也喊叫不断。
“草泥马你不再要打了好不好？”
“劳资讲话那么好听吗？啊？？？”
“我要睡觉了！我不想讲话！”
“摇了我吧，球球你了...”
...
李甲谢过了醉心哲学的查无此人，并且答应以后常带大缸来给它研究，接着往回走去。
路上，李甲还兴奋不已的和大缸搭话。
“缸哥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强？”
“叫我本哥。”大缸的声音有气无力。
李甲正色道：“名称只是一个代号，如何称呼你，这取决于我。如果我愿意，甚至可以叫你爸爸。”
大缸听到这个一下来劲了。
“是这个道理，那你快叫。”
一人一缸拌着嘴回到了办公室。
“什么？你说锤子在哪？”
“我本尼特福迪最后重申一遍，我的锤子遗落在百鬼夜游世界，下次主神副本你就选这个，听懂了没？”
“百鬼夜游世界...主神副本也可以自己选的吗？”
李甲摩挲着下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再次追问。
大缸没有说话了，只是传出了一阵阵的清晰的呼噜声，一听就是装的。
但李甲想要的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没有再打扰大缸，而是将其收进包裹。
他瞅了瞅墙壁上的钟，此已经凌晨2点了。
他决定先在办公室对付一晚上，明天再回迷光别墅。
躺倒在沙发上，李甲和衣而卧。
半睡半醒的朦胧中，他听见了一个陌生的、不男不女的中性声音。
“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