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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女

“690幢9号,应该就在这里了。”师姐指着锈迹斑斑的门牌号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她走上台阶轻轻的敲了下门,“你好,请问有人吗?”里面没有声响,林乐和师姐对视了一下,看来这里并没有人住,就在他们俩打算从旁边再找找时,身后的铁门慢慢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探出身,“你们找谁啊?”

“老奶奶您好,我们没有找谁,我们来找一样东西的。”沈山灵赶紧跑回去,笑着对老奶奶说,“阿婆,有没有人在您这放了什么东西吗?”

“东西?”老奶奶困惑的想了一会,“我这没啥东西,就我一个老太婆,你们俩要不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好吧。”沈山灵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跟在林乐后面进了老奶奶的房子,里面很干净,看来阿婆平时经常打扫,墙上挂的是阿婆老伴的照片。“那是我老伴,已经走了好久了呢,就丢下我一个老太婆,你们俩坐吧。”阿婆去厨房给林乐他们俩泡了一杯绿茶,随后她也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

“你们两个年轻人来这是干什么的。”阿婆好像又忘记了问。

“阿婆,我们是来找东西的。”沈山灵凑到老奶奶身边回答。

“哦哦。”老奶奶点点头,“是小天和小安啊,你们俩今天不上班吗,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奶奶,您认识我父母?”林乐惊讶道,沈山灵也听到了阿婆说的小天和小安就是他父母的名字。

“认不认识谈不上,只是他们俩一有空就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我无二无女的,就把他们俩当儿女了,唉,听说小安快要生了,马上我就可以抱大胖孙子了,嘿嘿。”

林乐和师姐的眼眶有些湿润,林乐抱住老奶奶说:“奶奶,我就是那个大胖孙子。”“唉,好好。”老奶奶连连点头,脸上尽是慈祥幸福的表情,“唉?今天小天和小安怎么没来?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好一段时间没有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他们俩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我跟小安说啊,以后孩子出生了,你们就一家三口来吃,管饱。”

“奶奶,叔叔和阿姨最近工作挺忙的,来不了了,以后我们来看你。”沈山灵握住老奶奶手说。

林乐坐在旁边,只觉得心里到鼻尖都酸酸的。

“我有一封信给我的大胖孙子,看你长的挺乖的,就给你吧。”老奶奶从抽屉里找出一封发黄的信纸递给师姐,师姐破涕为笑,她打开信纸,替林乐读了起来——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也许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但是不要难过,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轻易哭鼻子。如果这封信打开的时间正确的话,今天正好是你十九岁的生日,爸爸和妈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要买一个蛋糕和好朋友一起吃哦,妈妈也有话想跟你说,她想让你好好长大,交一群好朋友,少要吃垃圾食品,天冷要记得多穿衣服……后面还有好多啦,妈妈挺啰嗦的是吧,哈哈。爸爸也有话跟你说,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就努力坚持下去,要相信自己,加油!

师姐读完了,小屋里陷入沉默,林乐站起身,走向屋后的厕所,沈山灵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谁要过生日?我们得买生日蛋糕。”老奶奶突然想起什么说,“走,闺女,我们俩去买菜做饭。”

等到林乐出来时,师姐和老奶奶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中间还有一个插好蜡烛的蛋糕。林乐根本不记得每年的生日是在哪一天,每次都是胖叔帮他记着,晚上回到家时,胖叔会给他买一个蛋糕,然后就两个人在一起吃晚饭,吃完再吃蛋糕,谁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大胖孙子,今天你过生日可得多吃点。”老奶奶慈爱的笑着说,林乐点点头,师姐为他唱起生日快乐歌,三个人围在桌子边,一起吹灭蜡烛。隔着桌子,林乐看着师姐轻轻的哼唱,每一帧,每一秒都充满着喜悦。

师姐为他高兴喜悦,帮助他寻找自己父母留下的信息,带他见识自己父母的世界,可是,她自己呢,似乎永远在回避这个问题。林乐想起了胖叔。

从阿婆家出来后,夜幕和乌云已经笼罩了这座城市。

“看来快要下雨了。”林乐说,“师姐要不你去我家避一会雨,我家离这近,等到雨停我再送你回去。”

“你小子倒学会邀请女孩回家了。”师姐亮出一只拳头。

“师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量你也不敢。”沈山灵收回拳头。两个人在站牌下坐上了公交车,他们前脚刚上车,后脚天空便一声炸雷,滂沱大雨倾泻而至,大概下了半个多小时这雨也没有停的迹象。林乐和师姐在家门口的站牌下车,他们有一把伞,是阿婆给的,两个人撑着伞走在寂静的雨幕中,这雨不像刚才那般凶猛,而是变得安静。

“师姐。”林乐开口,打破沉寂。

“嗯?”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你不许生气。”

“什么人?”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林乐嘿嘿的笑着说。

“你小子又玩什么花样。”“师姐,你得先保证不准生气。”“……好,我保证。”“那就好。”

两个人走到书报摊前,家里的灯没有亮,难道胖叔今天又不在家,林乐心想,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这时,胖叔抱着一堆杂志走出来,下一秒钟,他也看到了林乐和沈山灵两个人,胖叔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师姐愣了一下,随后往后退了几步。

“师姐……”

林乐的话还没说完,沈山灵就跑开了,她掏出一条黄符,迅速划出一道空间裂缝,消失在了雨幕中。胖叔如同被人抽去了骨架,瘫坐在躺椅上,林乐想去追师姐和她解释,可是被胖叔阻拦了。“算了,不要追了,她根本就不想看见我,我知道你是专门带她来见我的。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是主动来找我的,看来只是错觉。”胖叔有气无力的说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林乐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胖叔的肩膀。

他们父女俩到底怎样才能和好,林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愁云满面。

之后的今天里,沈山灵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公司里游戏中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林乐爬上公司的天台,安易提醒他,师姐有可能在那里。果然,林乐看见师姐一个人坐在天台上面发呆,她的旁边放着那两把长剑。林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沈山灵扭头发现了他,她又转回身,没有理林乐。

“师姐。”

“我没有生气。”沈山灵淡淡的说。

“不好意思,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和胖叔住在一起。”

“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

林乐坐在沈山灵的旁边,和她一起望着远处的天边,血红色的晚霞将整个天空渲染,白鹭从一边飞向另一边,良久的沉默。

“师姐,其实胖叔人挺好的。”

沈山灵没有说话。

“父女俩没有隔夜仇,再说那么多年过去了……”

“你知道那些事?”沈山灵看着他问,林乐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没有我只是听说的。”

“那你也该知道当年他把我母亲抛弃的事,这两把剑就是我母亲和他的,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在身上吗,因为我想让它提醒我永远不要忘记这件事。”

“师姐,胖叔他当时可能真的是脱不开身,不然他绝对不会不救的。”林乐还想再挽救点什么,却被师姐一句话打断。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原谅他的,这辈子都不会!”

师姐的语气坚定,她拿起两把剑走下天台,剩下林乐一个人发呆。明明自己的父亲就在那里,却生死不见,而自己的父母,他想见到一面都是那么奢侈。

一周后,董事长召集大家来办公室开会,主要任务是探讨如何把在拍卖会上得到的狐狸眼球内的东西弄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董事长没有明说,反正不是狠角色就对了,董事长安慰大家。师姐也在这次任务中,林乐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之前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全神贯注的听林老布置任务。

“这次任务很简单,就你们五个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它弄出来就行。”林悬世郑重的说。

“它……还是个活的吗?”雷光成情不自禁问。

“是个活的,而且还挺大的,你们弄出来之后,我们会派专门的四架直升飞机护送它。”

林老看了一眼桌上的眼球,最多和他小时候玩的弹珠差不多大,里面会有个啥,董事长说要用飞机护送夸张了吧。

“ok”艾莉丝穿着一身松垮的女巫服,跳起来干劲满满的说,这次任务也有她,董事长特地吩咐要照顾外国小职员,林乐首先被选中了当哥哥的角色,雷光成拍拍林乐的肩膀,啧啧了两声,师姐没有理会他们,她将自己的道士服束紧,背上长剑,安易一身便装,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大家准备好了,那就都进去吧。”董事长一只手按在狐狸眼球之上,没等大家发话,瞬间周围的空间就扭曲了起来。

等等?进去,进哪里?不会是进去眼球里面吧,林乐还没想完,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和其他人统统吸进眼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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