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篱,那些是什么啊?怎么会红得好像是血一样触目?”
度娟不解地问。
“那是鬼颜血色花,它们是毒物们最喜欢吃的东西……”
那些鬼颜血色花,是在甘十二的屋子里种植着的,是一株盆景似的花卉,叶子极其的少,全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鬼颜血色花!
在离开那个山洞的时候,叶落篱藏了一个小心眼,从百宝囊里拿出了密封的袋子,然后在师父种植的那株鬼颜血色花上采摘了一些花儿,很小心地给装进了小袋子……
在那些毒物们相互残杀的时候,后花园里的人已然乱成了一团了。
那些生活在深闺中的千金大小姐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惊悚的场面?
她们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而那些公子哥们的情形比女子们强不了多少,他们也面呈惧意,如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
“篱儿,你带度娟去那边的假山后……”
千颜浔声音急促地。
那些毒物们相互厮杀的频率下降了,它们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而那个用怪音操纵它们的人也在继续发出异样的尖啸……
这些尖啸就好像是命令毒物们继续进攻的号角,大多数毒物们的注意力从同伴身上转到了在场的那些人身上了。
“魑魅魍魉,你们立刻带人从四个方向围攻它们,用火攻,它们忌讳的就是火……”
千颜浔一把将叶落篱推向了那边的假山,同时一挥手,对着急速赶来的魑魅魍魉一挥手,神情冷傲霸气得好像是神一般。
“是。”
魑魅魍魉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金甲衣,手中持着的却是燃起腾腾火苗的火把……
他们手中的火把一挥,意图对他们进行攻击的那些毒物们就死了一地……
“跟我来!”
魑魅魍魉各自喊了一声,眨眼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掠出来的同样着金甲衣的男子个个都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勇敢地从四个方向朝着那些毒物们围拢了上去……
蓝刺军!
千颜舜的眼底闪过清晰的恼火。
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千颜浔出风头,他这样明目张胆地驱使蓝刺军,难道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蓝刺军的首领吗?
岂有此理!
蓝刺军!千颜浔!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着那些被骇然的花容失色的女子们,她们在看到那些毒物被浔世子手下人的火把给烧死后,一个个都兴奋起来,纷纷从躲避的地方探出头来,很卖力地喊着,浔世子,我崇拜您……浔世子……浔世子……
假山后的叶落篱黑了俏脸,“哼,你处处出风头,为的就是让这些女人们对你如此大呼小叫地崇拜吧?沽名钓誉,可笑之极!”
“呀,我怎么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呢?是谁打翻了醋坛子呢?”
倏然,度娟就笑了。
“什么醋坛子?哪里有?”
叶落篱面上一红,窘笑着打了度娟一下。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点点燃火把过去帮忙啊!”
玉骜太子冷脸了,他再怎样心灵睿智,也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会和西域的毒枭扯上联系?但眼前的情形下,不是他恼火或者痛斥凤珈凝的时候,而是马上消灭这些毒虫,不能让它们再现身危害世人!
他冷沉着吩咐过自己的手下,同时一步掠出去,仗剑就对准了那团黑云挥去……
“你还是让你的人撤了吧,这些毒虫非泛泛之辈,不要说被它们咬到了,就是肌肤碰触到它们的身体,也会在肌肤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重症的就会丢了性命!”
千颜浔冷冰冰地对凤玉骜说道。
“哼,你放心,他们跟了本太子第一天起,就明白他们的命是本太子的,为本太子厮杀到最后一滴血,那是他们的使命所在!”
凤玉骜被千颜浔这种带着轻蔑的语气给激怒了。
“你手下人的命是谁的,我不关心,但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今天你设计用毒虫在废亭围攻篱儿,这种事儿,我只允许发生一次,不管背后的主谋是谁,若有下次,我不会再顾忌什么国与国的利益……”
“你……”
对于千颜浔这种带着威吓的语气,凤玉骜一时无言以对。
他怎么说?
难道能说,我这一生最欣赏的就是落篱这样的女子,别说是伤害她了,就是惹她生气这种事儿我凤玉骜都不会去做的……
可是今天毒虫攻击落篱的事儿又是发生在行宫,他是个男人,自然不能说,算计落篱的是我的姐姐,那样千颜浔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凤珈凝给杀了!
他是太子,千颜浔需要给他一点面子,毕竟一国太子那是代表着整个南越国!
可一个公主,却没有太子面子大。
千颜浔行事一向都是霸道利落,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公主放在眼里的。
事到如今,这个谋害叶落篱的罪名,凤玉骜是想承受也得承受,不想承受也必须要承受了!
半个时辰以后,整个后花园里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那些毒虫飞动时震动羽翼的沙沙声响,地上零落着一片的毒物尸体……
“千颜浔,你伤了我的虫宝贝,这个梁子我和你结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下……”
倏然,半空中响起一个桀桀瑟耳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一只破锅在地上摩擦所闹出来的动静,异常难听!
“哼,好,我等你十年,十年后你若没来,本世子亲自打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送去西域给你……”
千颜浔的眼神中闪过清晰的不屑,那张俊朗的面容上一点惧意都没有,都是大气的傲然!
“哼,走着瞧!”
空中那个怪异的声音很恼恨,但他的毒虫已死,他再想要单枪匹马地和千颜浔对峙,恐怕是没有那胆子!
所以,在这话后,他消失了。
“主子,事情办完了!”
魑魅魍魉躬身施礼,黑黑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