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女士，我看了组织的规章制度手册。”关瞻思索了好久如何开头，“我……”
“我认为说得很清楚。不要问关于帝国和星际的任何问题，你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明白的。”
“不，不是这个。”瓦女士带着关瞻进了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只有一排简单的白色柜子，“女士，我想问的是任务。”
瓦女士弯腰打开其中一只的柜门，递给关瞻一只小小的遥控器，示意他继续。
“什么是任务？”
“总部派发。”瓦女士难得笑了一下，“我们只负责接收和执行。”
“任务一般是什么？”
瓦女士这次变了脸色：“每个人只能知道自己的任务，关瞻。”
“抱歉，女士。下一步提示。”最后五个字模糊不清，瓦女士没听清楚：“什么？”
“新人什么时候出第一次任务？”关瞻平静地问。
瓦女士缓和了脸色，显然对他这种“上进”表现很满意：“想出任务当然是好的。但是任务很危险，我们不可能让新人贸然参与。”
“怎么样才不算新人？”关瞻趁热打铁，暗中观察瓦女士的脸色。
“等后天，”瓦女士一板一眼地说，“你们需要去登记你们的天赋。登记你最有用的天赋，这对你在组织里的未来发展有好处。我们会征得你的潜意识系统的同意，对你登记在案的天赋进行评级。等你的评级达到两级，就可以去做最简单的任务。”
关瞻想到了一个新问题：“天赋一共有多少个等级？”
“10级。”瓦女士笑了，“每个天赋者都在穷尽一生攀登10级高峰。好了，你的问题太多了。按照惯例，我本来一个问题都不该回答你。”
“谢谢您，女士。”关瞻礼貌地说。
“不用。”瓦女士的语气恢复了冷淡，“你是第一个想做任务的新人。我会安排你夜间巡查，好好表现。”
“谢谢您，女士。”
关瞻隐藏得很好的应付情绪被瓦女士尽收眼底。她拉下嘴角，停住脚步。
“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提，关瞻。”她说，“我并非一个听不进异议的人。”
“抱歉，女士。我没什么不满——”
“那你就是觉得，在竞技场上侥幸杀死几只小怪，加上躲过特什奥的追杀，让你巡夜是大材小用？”瓦女士略稚嫩的尖嗓惹得人心烦，“出任务确实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我为你的想法感到骄傲。但每个新人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命令。”
“我明白了，女士。”关瞻很庆幸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什么时候开始？”
瓦女士笑了一下：“明天。”
她最后在寝室门口嘱咐一句：“摁中间的按钮，戴上眼镜操作。”
白悦光扑上来就是一拳。
“老子特么命都要没了！”他尖叫道，“没对你用气刃算好的，知道吗？”
关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上上下下打量白悦光一番，确认他只有手腕上有道伤痕：“打得真狠。”
“因为体能升级了。”白悦光挑起一边眉毛，“这儿的考试还真是特别。”
开了潜意识系统？关瞻笑着点点头，立刻有了猜测——那些被关押的怪物应该就是考试内容。
白悦光和西蒙看上去确实比之前壮实了一点儿。项永山本来就人高马大，这么一瞧，也看不出区别。
他拍拍关瞻的肩膀，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这个，不升级身体素质是扛不住了。”说到这里，项永山苦笑一声：“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西蒙点头表示附和。
他们只是走了五分钟到车库，身体就被整个冻僵了。
“冷得杀个有嚼头的怪物都费劲。”项永山瘪下嘴，“你看通讯器没有？”
通讯器上记录了几个人进入“考试间”受到惊吓的精彩瞬间。
“现在看了，”关瞻简单地说，“你们让一让，我把三张床放出来。”
中间按钮一摁下去，遥控器顶端便投出一张虚拟指示屏。这玩意看来是个类似古早小说里“随身空间”的东西，屏幕上显示的只有三张“太空舱”的小图片，每张下方都有“取出”“放入”两个图标。
看见床，白悦光明显满意了许多。
床铺确实很舒服。
四个人钻进被窝休息，通讯器上的蓝光闪个不停。
玫瑰花看样子是隐身了，他的衣服口袋里空空荡荡，背包里也没有花儿的踪影。
“南明，”他轻轻喊道，“你在吗？”
“那丫头搞事儿去了。”《物语》悠闲地说，“你现在找不到她。”
“……”
“哎呀，被通缉的是你又不是她。”《物语》幸灾乐祸，“这位小姐可狡猾得很。你是怕怪物逮住她吗？”
“一朵花独自在外面不是很危险吗？”
《物语》的笑声让关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里傻气的问题。
“别笑了，”他翻了个身，“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收录南明的天赋？我一开始以为她的天赋是变花。用【无碍观瞻】看到的也就是一朵花而已。”
“所以你就怀疑她是个花、精？”《物语》笑得乱颤，丝毫没有掩饰笑声里的嘲讽，“没收录她的天赋当然是因为她一次也没在你面前使用过，傻子。”
“那请问变玫瑰花是什么技能？”
“这不是技能。”《物语》说。
“你也可以破例收录一次非怪物用品，不是吗？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物语》看样子很为难，它磨磨唧唧，犹豫了很久。
“我没有能力收那个。”《物语》头一次听上去这么没有底气，“这件事情详细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我等级不够，收不了。”
关瞻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恼火。他恼火的不是《物语》收不了，而是——
“你没有告诉过我还有等级这一说。”关瞻的语调变得生冷，“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东西？”
“因为你压根没有多余的能用来帮我升级，说了也是白说！”《物语》生气地喊道，“而且现在的等级足够你活下来了——等你凑够把你自己的天赋升到5级以上的能再说吧，傻子！”
《物语》压根儿没给关瞻接腔的机会：“4级升5级需要杀死一万只特什奥那样的怪物。我可告诉你，不是所有怪物都像特什奥那么蠢笨粗心。如果你遇上的是它的女儿，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好了，睡吧。睡一觉起来，那个傻丫头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