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冰彦和云汐已经来到演武场,“飞天神鸟”沈亦飞也跟了过来。
三人中,属沈亦飞的脚步最为轻盈,当然,这和他的身法是有关系的,要知道,若说他轻功第二,天下无人称第一。
走到演武场中央,贾冰彦便停了下来。他指向身旁的一排兵器台,向云汐问道:“汐儿,你且选你称手的兵器来?”
云汐目光扫向兵器台,只见这兵器台上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剪锤抓、镗棍铄棒拐子流星,各大兵器,凡所应有,应有尽有。
云汐想了想,虽然自己精通各种兵器,但平日还是以用剑居多。今日第一次与贾叔叔交手,胜利虽不敢奢求,但自当表现的亮眼些,才不负浅爷爷的教导。
他向前几步,走到剑前,将剑取了出来。这把剑的模样与普通的剑无异样,只是它材质由玄铁铸造而成的,自然比别的剑要重不少,亦锋利许多。
贾冰彦见云汐已经选好兵器,他也来到兵器台旁,竟随手选了一根木棍,他显然没将云汐这小子放在眼里,对着云汐悠然道:“汐儿,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只守不攻,你若能将我武器击落,或在打斗中我后退半步便算我输如何。”
云汐眼见贾冰彦竟如此看清自己,心中不由一顿谩骂,“哼,你就等着吧,今天倒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贾叔叔,拳脚无眼,刀剑无情,您可要注意了。”云汐咬牙道。
贾冰彦看着云汐咬牙切齿的样子,是那样的争强好胜,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嘴角上扬,不由的笑到,“出招吧。”
云汐这时早已摆好架势,只见他左手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摊于胸前,身子微蹲,双脚前后开立,对贾冰彦大吼道:“看招。”
说着,提着剑就向贾冰彦刺去。
贾冰彦见剑向自己刺来,虽然这剑速来的倒也不慢,但他却也不慌不忙,单拳微握,将棍立于掌中。
云汐的剑就快要刺到他了,他仍不为所动。
就当剑离他还剩十公分时,只见贾冰彦轻轻地往左闪了下身子,便躲了过去。
云汐顺势向前移了几步,心想,如果这时贾冰彦从背后袭击自己,就很难办了,云汐暗暗庆幸,因为有言在先,贾冰彦只能防守而已。
见贾冰彦能轻易的躲过自己的剑,对他的实力云汐心中大概也有底了。
想着这时,他右手不由地握紧了剑,挥舞着,往贾冰彦刺去。贾冰彦看剑又来,便拿着木棍顺势阻挡,棍和剑在空中撞击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虽是短短的几秒种,云汐已挥舞出数十剑。这剑在空中画出道道光芒,可贾冰彦竟边打边笑道:“用力,用力。”
连续的打斗,云汐已是满头大汗,就连手臂也被震麻了,大声的喘着气,没想到这木棍能在贾冰彦手中有如此威力,竟然找不到丝毫破绽,云汐暗暗佩服。
贾冰彦见云汐突然停了下来,知道他打累了,便有意嘲笑一番,挑了挑眉毛,道:“汐儿,我看你是没吃饭呀,你倒是用点力啊。”
云汐听罢,气的是直跺脚,瞠目切齿地望向贾冰彦,这种眼神是能杀死人的。
沈亦飞在一旁看的真切,望着云汐永远一副不服输的神情,不由地笑了起来。
短暂的间歇,让云汐的体力也恢复了些。他想了想后,瞬间觉得眼前一亮,重新摆好了攻势,准备下一波的进攻。
因为受到嘲讽,云汐更加不敢大意,这回他改为双手持剑,向贾冰彦砍去。
夏冰彦见眼前的云汐认真的模样,很是欣慰,功夫是可以学的,可一个人的刻苦精神却是要培养的。云汐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甚是难得。
云汐双手紧握剑柄,向贾冰彦狂奔而去,快到贾冰彦跟前,这时,只见云汐突然腾空而起,竖剑猛劈了下去。
这一招云汐貌似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加上由上而下的冲击,就更加势大力沉了。贾冰彦知道木棍显然无法挡其锋芒,移动了下身子,躲了过去。
云汐见状,眼中露出喜色,只见他将剑在地上一点,顺势一个空翻,手握着剑,向贾冰彦劈去。贾冰彦刚刚身体已经失去重心,这时,面对突如其来的剑已然躲闪不急了,便不由地退了两步。
原来,那重重一击只是云汐做出来的样子罢了,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奈何不了贾冰彦。而当贾冰彦身体失去平衡之时,借着剑附着地面的惯性,迅速一击,兴许有些希望。果然,他的如意算盘成功了。
夏冰彦输了,但他输得起,尽管他在江湖中赫赫威名。他用手拍了拍云汐的肩膀,微笑道:“云汐贤侄,后生可畏啊。”
“不,是贾叔叔让我,我才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若是贾叔叔认真起来,我可不是对手呢,我日后要勤加苦练才是。”云汐认真道。
因为云汐心里明白,他虽不知道贾冰彦的武功究竟有多强,但对于自己的功力却还是有所了解的。今日的比试,贾叔叔已经让了自己太多,与他比,相差甚远,需多多努力才是。
云汐这么说,贾冰彦自然是高兴的。既认识到他自己,也给了自己台阶下。贾冰彦望向云汐,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心想,这汐儿才不过舞象之年,便有如此功夫,如此心境,也属难得,我自当尽我全力,辅佐他成人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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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西北大漠,黄沙漫天,犹如飘雪。
在沙漠的西侧,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水潺潺,沿着沙漠蜿蜒东去。河边胡杨柳树,盘根交错,状若盘龙。眺望远端,隐约可见的几只骆驼,在沙漠孤烟中慢慢移动身影,追寻着大漠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肤,一阵狂风卷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四海阁就坐落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上,任狂风肆意,我自巍然不动。它是由众多红土堆砌而成,夕阳下,这座城堡像被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愈发古朴沧桑。
四海阁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堡内中央,立着八座巨型烛台,照耀着古堡每个角落。烛台两边,铁锁悬挂着的是两座巨龙雕像,只见那龙腾空而起,怒目圆睁,霸气十足。
到底是天下第一大帮,自有着他应有的气质。
台子正前方的龙椅上,倚坐着一个人,他的两周分别坐着一位老者,台下又站了数十人。
这时,台上的一名老者突然发问,面无表情的说道:“阁主,今日我帮大会,为何不见浅长老和张堂主。”说话这人和浅梦年纪相仿,是四海阁三大长老之二的寒堂。
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海阁阁主风夜炫,再看他,这位曾经的翩翩少年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如今容颜大改,留下的是满面的沧桑。
风夜炫早知道寒堂会就此发问,不假思索道:“前些日我阁黑道生意在中土受阻,我命浅长老和张堂主前去处理此事。”
寒堂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夜炫,试图在风夜炫的口中找出破绽。
这本不是一名长老该看阁主的眼神。可在寒堂心中,一直有个心结,当初浅梦为何力挺这位青年,在他看来,这个阁主的宝座根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噢,那我们继续议事。”寒堂冷冰冰的说道。
对寒堂的傲慢风夜炫早已习以为常,也从不计较。所谓,君子藏于器,而不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时机未到罢了。
风夜炫轻抿了口茶,若无其事道:“寒长老,你且先将本阁人事变动向诸位通报一番。”
寒堂听完风夜炫的活,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只见他白发苍苍,手上持一根镶金铜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犹如一个雕像。
“本阁本季新增三百二十五人,死亡十七人,计三百零八人,加上本阁三院四堂十三分支共计五千六百零八人。本阁新设堂口---飞鹰堂,目前正在筹建之中,暂不计总人数之内。”
寒堂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浑厚,他边说话边扫射四周,那冰冷地眼神无时不刻的在给人一种距离感。
“鹤长老,你在将本阁本季的收入,向诸位通报一下。”
台上另外一位便是鹤峰长老,看起来五十上下,他掌管着四海阁的财政大权,平日和寒堂走的亲近,但与寒堂不同,鹤峰为人和蔼,八面玲珑。
鹤峰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布,掷地有声道:“本阁第四季度收支情况如下,收入方面由四个堂十三个分支共上缴黄金一万三千两,白银五万六千两,铜钱十五万七千贯,支出方面,年底修缮“龙腾阁”花费白银五千二百两,对阁内弟兄发放奖赏白银三万八千两,铜钱七万贯,赈灾物资共计铜钱九千贯。
风夜炫边听着,边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龙椅,静静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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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人都散了,只留下风夜炫一个人静躺在龙椅之上,心中默念着的是贾冰彦的名字,是叫他小风的贾冰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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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鹤峰鬼祟的向“来仪”院走去。
“来仪”院,那是寒堂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