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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卧底“天龙”

李志成回来了,他完全变了个样子,全身衣衫褴褛,一头长发,满脸胳腮胡须,像个叫化子。

他回到家门口,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妻子王芳和母亲,这两个女人居然没有认出他来。然后他直接来到了金凰市公安局。

“我找张一民局长。”李志成说。

门卫以为他是神经病,但听他明确地说出了张局长的名字,于是打电话给张一民告诉了这个人的情况,张一民在电话中让他上来。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张一民见这个人这样打扮,奇怪地问。

“我是李志成,我来请张局长给我作主啊。”李志成长跪不起。

张一民大吃一惊,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长期通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李志成。

张一民扶起他,让他慢慢把情况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志成把他与贾海波谈判的经过,以及被“刀疤”裹挟到山西一个黑煤窑打工,自己偷偷逃了出来,一路乞讨回家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李志成还说自己在金凰流浪了一段时间,听群众说你张局长是个清官,才敢前来找你。然后他拿出一盒录音带,交给张一民。

“这是什么?”张一民问。

李志成说:“我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录下的证据,我将它藏在湖岸大堤的一处石头缝中。我差一点不能活着回来,现在我将它交给您。”

张一民将录音带插进播放机,只听见里面传来:

“李老板,我们龙哥看上你那个小岛,只要我们合作,我们帮你打败长生帮,让他们再也不找你的麻烦。”这显然是贾海波的声音。

“那个岛不能动啊,是要冲太岁的,我不敢答应。”这是李志成的声音。

“李老板,别给脸不长脸,你再不答应我就把你扔到湖中喂鱼。”一个男人厉声骂道。

“‘刀疤’,别无礼,龙哥要我们诚信经商,今后我们和李老板合作的地方多着呢。我的渔家乐办起来,也能给你的渔场带来更大的收益。李老板,你可要想仔细啊。这样吧,你再仔细想想,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录音就这么多。李志成告诉张一民和他谈的人名叫贾海波,那个说话粗鲁的人称“洪爷”,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他当时以为这帮人要挟自己,谈苛刻的条件,于是将一个小录音机绑在胸口,将谈话录了下来。

张一民给他倒了杯水,说:“你把那天发生的情况仔细对我说一下,许小强是怎么死的?”

李志成将自己如何签好协议后交给“刀疤”,“刀疤”带人在码头伏击打败长生帮,在船上砍伤许小强致其落水,自己要施救却被他阻止,后来“刀疤”带人走后,自己将许小强捞了上来,发现他已经死亡。两个外地工人吓跑了,自己被“刀疤”和一个叫“毒蛇”的年轻人带到山西的黑煤窑,两人与煤老板串通好,不给我工资,只要看住我不让我离开就行。除夕晚上,我央求一个同事打了个电话回家,第三天我就被“刀疤”转移到另一家黑煤窑,本来还“刀疤”隔三岔五地的来察看,转移以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这次中央开展打击黑煤窑行动,我就趁机逃了出来,一路乞讨回家。

张一民告诉李志成“刀疤”已死,“毒蛇”不知所踪。

李志成急得哭了起来:“人死无对证,那我怎么能证明自己清白呢?”

张一民安慰他说:“你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现在的形势对你很危险,他们知道你回来一定会杀你灭口,我安排人带你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暂时不要离开那里。只有将他们一网打尽后你就安全了。”

李志成连连点头。

张一民喊来刘长乐,交代一番,让他负责保护好李志成的生命安全。

陈虎正准备上卫生间,在过道上看见刘长乐带着一个像叫化子一样打扮的人匆匆走了。

他急忙跑回自己办公室,透过窗户向下面看,这个人上了刘长乐的车,刘长乐自己驾车走了。

陈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刘天龙的新手机号:“天龙,刚才有一个人很值得怀疑,刘长乐亲自开车送他走了,他派人跟去看看。”然后他告诉了刘长乐的车牌号。

刘天龙让胡丽开车在滨河大道路口守候,果然不一会儿,刘长乐的车来了,他将车开进一个小巷内,在一间带院子的小平房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和一个满脸胡子的人下了车,进到院内,这一切都被胡丽偷偷拍了下来。

胡丽连忙回来洗印出照片,交给刘天龙。刘天龙喊来贾海波,问他可认识照片中的人?贾海波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说:“有些面熟,有点像李志成。”

刘天龙吃了一惊,说:“有可能,‘刀疤’留了尾巴,这个李志成对我们有些不利,你仔细回忆一下和他谈的时候可有什么破绽?”

贾海波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贾海波走了后,刘天龙发了个信息给陈虎,约他到“金色湖畔”611房见面。

陈虎一进来,刘天龙关上门说:“那个人是李志成,你可要想办法帮我搞定。”

陈虎说:“现在张一民怀疑上我了,这件事他让刘长乐去办,显然是对我存有戒心,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刘天龙说:“你暗里打听一下他都说了些什么,这事牵涉到贾书记的儿子,他是我兄弟,金鱼湾斗殴他参与了,现在只要我们搞倒张一民,贾书记那边我会帮你说的。”

陈虎说:“你是指贾海波?贾书记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刘天龙说:“一开始不知道,现在肯定是知道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能不护着吗?我们现在隔岸观火,看他张一民怎么查?”

陈虎笑着说:“天龙,这一招高,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吧。”

刘天龙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说:“张一民是我们的敌人和对手,贾书记是我们的朋友,朋友要互相帮忙,哪有坐视不理的。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陈虎点头算是答应了。刘天龙塞给他一串钥匙,说:“这是金鳌岛上3号别墅钥匙,算我送给你与胡丽的。”

陈虎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刘长乐安顿好李志成后,锁上门开车回到局里。张一民喊他一起去金凰市政法委,将李志成交待的情况向贾志邦作了汇报,并将录音带放给他听了。

贾志邦气愤填膺,不断地说:“孽子,孽子,养不教,父之过啊,都是他娘护着。”

张一民和刘长乐等着贾志邦发话,准备对贾海波采取强制措施。

贾志邦渐渐地冷静下来,对两人说:“张局、刘队,是我放松了教养,才出了这么个孽子。我请你们给我个机会,我找他谈一次,明天我送他到你们公安局,我以党性担保。”

张一民见贾志邦如此说,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就答应了。

贾海波回到家,见到父亲脸色铁青,心想大事不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听见父亲如雷霆一声吼道:“孽子,你给我跪下。”

贾海波妈妈赶忙跑过来说:“你在家里发这么大火做什么?这不是你单位,不是你随便剋人的地方。波儿,别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贾志邦见此情景,又朝老婆吼道:“都是你给惯的,他犯了人命案你也给他护着,家门不幸啊。”

海波妈说:“波儿怎么了,他杀了人放了火?就是杀了人放了火,你这个政法委书记是做什么的?你难道把你儿子送上刑场?”

贾志邦说:“如果你真杀了人,也怪不得你爸了,是你自寻死路。”

海波妈说:“海波,要死妈陪你死。这就是你爸害的两条人命。”

倒是贾海波不慌不忙地说:“爸,妈,你们说什么啊?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什么时候犯了人命案?”

贾志邦平静一下怒气,说:“今天公安局张一民局长和刘长乐队长找到我,说你涉嫌金鱼湾渔场斗殴案,在斗殴中致死一人,还将你与李志成谈话的录音放给我听了。”

贾海波故意大声地笑道:“爸,你听到了录音,我跟李志成说了什么?我们是谈过生意,但那天斗殴的事我可是一概不知,你忘了,那天不是姥爷的生日吗?我可是一直与你们在一起啊。”

海波妈气愤地指责贾志邦说:“你个死老头子,在家里一惊一诈干什么。我爸的生日那天,海波可是与我们寸步不离啊,他什么时候去杀人斗殴了?”

贾志邦一想也对,态度缓和下来,说:“我倒忘记了这事,海波,爸错怪你了,明天我们到公安局说清楚。”

贾海波把情况向刘天龙作了汇报,刘天说:“我知道了,你明天到公安局知道怎么说吧?李志成这边你不要操心,到时死人不会作证的。”

第二天上午,贾志邦带儿子来到金凰市公安局,刘长乐在给贾海波作笔录,他问:“你跟李志成谈了什么?刀疤与你是什么关系?”

贾海波轻描淡写地说:“我是生意人,我的一个朋友看上了金鱼湾那块场子,准备与我合伙开发,我出面找李老板谈生意,这有什么不妥的?至于你提到刀疤,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刘长乐问:“一个朋友?是不是你称作‘龙哥’的那个人?你们是怎么合伙开发的?”

贾海波说:“这是商业秘密,我想可以不必要告诉你吧。”

刘长乐问:“李志成说录音带中的那个说话恶狠狠地人叫刀疤,你怎么会不认识?”

贾海波笑着说:“那是我司机,我可以叫他来说给你听,他说话一贯粗声大气的,怎么这些你们也管?”

刘长乐又问:“那天金鱼湾聚众斗殴听说是你指挥的?”

贾海波装作怒气冲冲地样子,说:“这你可要拿出证据,那天是我姥爷生日,我跟父母一直在给姥爷做八十大寿,不仅我父母给我作证,那天出席酒宴的两三百人都可以作证。”

刘长乐不甘心,问道:“‘龙哥’是不是刘天龙,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贾海波说:“刘天龙是我们集团的董事长,我们是工作关系,这些总够了吧,他是做正当生意的,这点整个金凰市人人皆知。”

刘长乐突然声色俱厉地说:“据我们所知,刘天龙就是天龙帮的老大,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贾海波被他突然袭击,但并不慌乱,他知道他老爸和张一民正在监控室注视着他们,语带讥讽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天龙帮,我可是今天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你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我可要保持沉默了,这也是我的权利吧。”

刘长乐见再也问不出什么,跑来请示张一民,张一民挥了挥手,说:“让他回去吧。”

正当贾海波在公安局接受讯问的时候,一个叫“狮子”的人翻过小四合院的院墙,进屋用绳索紧紧勒住李志成的脖子,然后将他吊在屋脊的柱子上,伪装他上吊自杀的样子。

刘长乐赶到时,喊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于是撬开门进去,发现李志成已经上吊气绝身亡,他大吃一惊,向张一民进行了汇报,张一民带领刑侦队员迅速赶到,经过现场勘察,发现院墙角上有一处很细微的痕迹,几棵草压服向一边。

张一民说:“长乐,这伙人太丧心病狂了。你到这里来可发现有人跟踪你了?”

刘长乐摇了摇头。

张一民又问道:“陈局可问及此事?你没对他说吧?”

刘长乐说:“没有,张局,你难道不相信我?我也很奇怪,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俩人知道,陈局根本不知道呀,他也没有打听此事,看来他们真是神通广大,张局,你可要提防点。”

“他们也不是神,肯定我们有些地方做得不细致,或许你被他们盯上了,他们跟踪你到这个地方,然后杀人灭口,你更要提防啊,我已暂时失去张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张一民动情地说。

刘长乐感激说:“我不怕,刘天龙,你就冲我来吧。你就是三头六臂,总有一天我也会抓住你,把你送上断头台。”

张一民深思了一会,忽然豁然开悟,他说:“我现在怀疑是陈虎透露了消息,他肯定看见你开车出去,然后让人跟踪你的,不然哪有这么巧呢?现在我们是腹背受敌,长乐,可千万大意不得啊。另外,我们现在要调整警力分配,张剑的追逃工作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不是从我们看守所逃出去的。目前,‘天龙帮’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光天化日,胡作非为,搞不准他们现在的矛头正对准你我,我们可要多长一个眼睛。”

却说张剑在粪窖中呆到晚上,突然雷雨交加,他趁着夜幕溜出了粪窖。

在街角,他注意到一些人影晃动,觉得这样出去不安全。他撬开下水道的窨井盖,钻进下水道里又将盖子盖上。

顺着水流的方向,张剑不知爬了多远,前方水流越来越大,涵管也越来越粗。他挺直身,摸着管壁,一步一步向前趟去,直到尽头。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发现自己来到凤凰河边,心中不禁窃喜,现在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张剑沿着河边向下游走去,来到一处河湾边。湾边的岸上有座棚屋,是渔民看护渔场的临时住所。门是虚掩着的,张剑观察了一会,发现屋中没人,就大胆地进到屋里避雨。屋里有一些饼干,张剑饥肠辘辘,饱餐一顿。他困顿已极,靠在床沿打起盹来。

突然一阵雷声把他惊醒了,隐约传来人们的说话声。

张剑“箭”似地冲出屋外,下到水中,隐藏在水草和芦苇中。

两束手电光由远而近。二个身影进到屋内,又来到水边,其中一个冲着水中一边撒尿一边说:“这个张剑,不知跑哪去了?害得我们跟着受累。”

另一个人说:“或许张警官是冤枉的,你想要不是真冤,谁会冒这么大风险脱逃,要是被抓回去罪加一等的。”

那个撒尿的人说:“我听说黑社会的人也在找他,刘天龙夺了他老婆,生怕他找自己拼命,张剑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是啊,张剑跟刘天龙斗怎么行呢?现在他四面楚歌,更加难了。这边芦苇荡中可检查了?”

正说着,两束手电光朝张剑射了过来,张剑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

当张剑再次从水中露出头来时,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张剑正准备上岸,突然发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紧贴在一起向棚屋走来。

棚屋的灯亮了,灯光映出两个人搂在一起的身影。张剑蹑手蹑脚地走近小屋听了一会,原来是棚屋的老板找了一个应召的小姐在快活。两个人折腾了很久才呼呼睡去。

张剑趁黑伸手进屋内,摸出了一团衣服和一个小包。他拿着这些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一个公共厕所,借助灯光,发现这是那个小姐的东西。他正准备扔掉时,突然大脑灵光一现,心想如果他这样出去,迟早会被警察抓住或被刘天龙的人杀死,如果男扮女装,他们就会认不出来,自己还可以找机会混进天龙宾馆找那个刘天龙算帐。

张剑套上那件连衣裙,虽然有点紧,却也刚刚合身。他又翻看小姐的包,发现里面有一个假发、一套化妆的粉盒和一千多元钱。张剑的皮肤还算白,只不过眉毛浓黑,他对着镜子用修眉剪将自己的眉毛修成新月形,刮去脸上和下巴的胡须,又在脸上施了一层脂粉,戴上发套,卷曲的金黄长发散落开来披在肩上,张剑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他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张剑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扔进凤凰河,然后来到附近的居民小区,四处梭巡,终于找到一双合脚的女式皮鞋。还缺少什么呢?张剑将所有的细节在脑海中复述一遍,终于想到自己还没有乳罩,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准会在这个地方,千万大意不得。

张剑又从一户底层住户的窗户里找了个乳罩,一试刚好合身,看来这户女主人的体型不小,于是又顺手牵羊拿走了她的一套裙子。

张剑在垃圾堆中找了块破海绵,填充进乳罩,显然胸口鼓了起来。他自信没有破绽后,到街上找了家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天还没亮,旅馆的门被敲得山响。一群警察冲了进来,拿着照片问老板可见过这个人?老板说“没有”。警察说:“情况特殊,我们每个房间都要看一下。”

警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来到张剑的房间时,张剑慢吞吞开了门,故意打着哈欠,用手半遮掩着。警察一看他是个女人,问都没问就走了。

从此,张剑白天在宾馆睡觉,晚上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他渐渐地变得走路一摇三摆,说话也细声细气,总之越来越像女人了。

姚琴近来觉得食欲不振,特别爱嗜睡。

例假第一次延迟了。

起初姚琴并没有把这当回事,等过了七八多天,仍不见“大姨妈”来,她有些着慌,急忙到药店里买了验孕棒,一试棒子变成了红色,果然自己怀孕了,姚琴又惊又喜。

姚琴与张剑结婚后,总是聚少离多,而且他们商定等买了房子后再要孩子。现在这个小生命却在不经意间来临了,当然,这不是张剑的,而是她的龙哥的。姚琴记得那晚刘天龙对她的承诺:“等这件事过后,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那晚,她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在她看来,有这句话她可以为他做一切事,不管背后人们拿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刘天龙待她是真心的,他带姚琴到金鱼湾1号别墅,将那里布置成他们的新房,里面挂满了姚琴的大幅照片,楼梯和过道上摆满了玫瑰花,一个星期换一次,刘天龙说:“等你和张剑离婚了,我们就结婚,无论这个日子有多久,我都会等你。”

刘天龙没有孩子,现在她有了刘天龙的孩子,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一定会喜欢的。姚琴沉浸在甜蜜当中。

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姚琴一直犹疑不决,后来她打算暂时不告诉他,一来到底怀没怀上只有上医院查清楚才能确定,许多人反映验孕棒不一定准,二来张剑已经脱逃了,她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懊恼。这件事已经满城风雨了,舆论对自己很不利,如果再曝出她跟情夫怀孕的新闻,自己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这个双休日,姚琴单独去了省城江海市,她怕在金凰市检查被熟人看见传出去,所以舍近求远,来到省城,在一家妇幼医院进行了血检。拿化验单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女医生用冰冷的口吻说:“有了,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怎么办呀?”姚琴被她问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般来我这里的单身女人查孕后基本上都是做人流。”胖医生没好气地回答。

“是这样,我先生出差去了,所以我一个人来查查有没有怀上?这事你们也管呀?”姚琴有些生气。

“随便说说,又不是说你,你当什么真?”胖医生找借口说。

“这事能随便吗?难怪老百姓对医院意见大的,说‘病不起,一刀就要一万几’,还有‘手拿手术刀,开口要红包’,还白衣天使呢?”姚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火气。

“我是系主任,她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原谅,我向您陪不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女医生过来劝解说。

“我还懒得计较呢,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姚琴边说边离开了医院。

虽然在医院受了一肚子气,但姚琴心里还是特别开心,这下总算得到证实了,她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这个新生命将会给自己带来新的希望。在与刘天龙的感情上,这也将是一个很重要的筹码,幸运的天平在向自己倾斜,姚琴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引来车上人们惊奇的目光。

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刘天龙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呢?闲着的时候,姚琴总在心里想。这一刻,姚琴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她开始注意饮食搭配,少吃辛辣的东西,多吃水果,甚至上街买了胎教的音乐带,不厌其烦的放着听。

然而,刘天龙最近好几天都没来找她,这让姚琴心里很不痛快,她脑海中又浮现那一晚的情景,那个徐蕊正亲昵地斜靠在刘天龙的肩头。姚琴有一种如梗在喉的感觉,这个女人会从她的手中夺走天龙吗?她年轻漂亮,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弄不好还是处女,这些都是徐蕊的优势所在。而她,婚姻是个麻烦。男人总喜欢处女,并不是因为和处女做爱感觉好到哪里去,而是想最先霸占那块阵地。

分离的时间越长,这种担心越强烈。

刘天龙会变心吗?姚琴在喜悦与忧郁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姚琴的担心不无道理。

徐蕊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个87年出生的小女生,在只叫了刘天龙一次“叔”之后,就大胆地说:“刘总,按理我应该跟我姑父叫你叔,但你年龄只大我十多岁,我还是叫你哥。”

刘天龙看着眼前这个泼辣味十足的女孩子,觉得这女人眼里有很大的野心,而这正恰恰合自己的心意,这也刺激了他的好奇心。他情不自禁地把姚琴跟徐蕊作了比较,姚琴爱慕虚荣又个性刚强,而徐蕊却野性十足,是个新新人类。

刘天龙见到徐蕊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当时史本善送她来时,向他介绍是自己的侄女,希望在这里安排实习一段时间时,刘天龙满口答应说:“实习期间我按员工的标准发给工资,是你史哥的亲戚我不敢不给面子。”

“谢谢刘叔。”徐蕊说这话的时候,脸突然红了一下,粉红的脸颊像桃花般可爱,刘天龙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这时他发现史本善也在看他,他感觉不好意思,于是说:“我让马经理带你转转,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他按响了铃,一个中年妇女进来,刘天龙介绍说这是集团人力资源部经理马云英,然后他对马云英交代了几句,马云英领着徐蕊走了。

“史哥,你把你侄女送到我这来,你不怕送羊入虎口呀?”刘天龙开着玩笑说。

“老弟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你放心,我只会帮忙撮合,不会从中作梗的。”史本善表情认真地说。

“你说真说假?别到时翻脸不认人。”刘天龙又惊又喜。

“你史哥可是说假话的人?我们做朋友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做哥的劝你一句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成个家,留个后,不说传宗接代,关键是要有人继承你的事业呀。你如果看上徐蕊,她和她父母的思想工作我帮你做,但你要娶姚琴,我做哥的可不答应,姚琴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仅名声不好,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结过婚,她怎么能配得上老弟你呢?而徐蕊是个清白的大姑娘,又是学酒店管理的大学生,她还可以是你事业上的帮手。”史本善劝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顺其自然吧,你先不要说破这件事,以免尴尬,如果有缘有份,到时自然会水到渠成。”刘天龙对史本善的提议十分感兴趣。

“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到前头,以免今后伤了兄弟和气。如果你看上徐蕊,就必须娶她,不允许以玩玩的心态对待她,至于你背着她在外面找女人,我不过问,只要你心里有她、对她好就行。”史本善警告说。

“放心,虽说我风流成性,但我还没有伤害过哪一位良家妇女,她们主要是看上我的钱,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我这一段时间也在想:事业做得再大,再往上也没有个尽头,没有家庭,感情就像一叶浮萍,没有生根的地方,我现在多想有个好女人相伴,有个孩子围在膝前玩耍,或许人年龄越大,对这种天伦之乐的要求越强烈。唉,我那位如果不死,孩子也应该有十四五岁了,人生如梦,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我现在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刘天龙叹了口气。

史本善看着眼前这位表面风光内心落寞的刘总,心里涌上了一股嘲讽。他是个交际的高手,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刘天龙内心痛苦,他马上劝道:“老弟,别这样想,你还有兄弟们,再说你要什么没有?依你现在的实力,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人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快活的?任何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所以古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使无花空折枝。史哥,我不能再等待了,我要找机会下手了。”刘天龙哈哈笑了起来。

史本善也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女人无所谓正派,只是她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他背叛的成本是否值得。这句话也是刘天龙告诉他的,他视做爱情宝典、金玉良言,果然屡试不爽。

刘天龙在姚琴和徐蕊之间,该作出什么样的抉择呢?在史本善看来,姚琴只是一株残枝枯柳,而徐蕊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他将这朵“玫瑰花”送到刘天龙面前,相信这只“勤劳的蜜蜂”不会视而不见。一旦刘天龙“采”了这朵“玫瑰花”,他就不能脚踩两只“船”,到时自然将姚琴让给自己,而徐蕊的终身大事也有了着落。

至于徐蕊这边,史本善是说一不二。她父母在乡下,她读书的事全是史本善一手安排,毕业后不久,徐蕊的父母就找到史本善,对他说:“小蕊就是你的女儿,我们把她托付给你,今后有什么事全凭你作主。”

现在史本善要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他布好一个个局,像个将军一样运帱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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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露没想过自己会走入电子竞技这个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职业解说员。她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粉的电竞选手竟然会是好友的男票,更不会想到自己因为一个人而付出那么多。电竞圈的水有多深?自己探过才知道。繁露是不一样的繁露,梅晓是原来的梅晓,他们,也都还是原来的他们。欢迎进入,我们的电竞世界。新的故事,我们一起见证。(作者书群:851232444欲知前情,请打开《电竞王者:队长怎么贱怎么来》)
  • 鄂君绣被

    鄂君绣被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写一部耽美作品,我只想说是因为被吸引啊,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一种爱情超越了性别。
  • 催眠术:一种奇妙的心理疗法(2版)

    催眠术:一种奇妙的心理疗法(2版)

    你想减肥吗?你想戒烟吗?你想缓解你的焦虑和抑郁吗?你想开发你的潜能吗?那么,试试催眠术吧。尽管催眠术备受争议,但大量的临床实践证明,催眠术在治疗身心疾病、开发个体潜能方面有着其他疗法难以比拟的神奇功效。本书介绍了16种简单实用的催眠方法,并针对现代社会的不同人群、不同需要,提出了科学的催眠治疗方案。
  • 龙舒岸边映山红

    龙舒岸边映山红

    檀炳光一见门口亭亭玉立的女子果真是自己那位没有拜堂的妻子,心里突然有点慌乱。留田刚刚解放,红军所面对的事务千头万绪,何况他身兼数职,就是把自己一分为二也忙不过来,见到章玉音,惭愧之情溢于言表。章玉音有些傻眼。她陡然面对一身戎装、腰间挎着两把短枪的丈夫,特别是他帽檐上那颗小小的红色五角星,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得红。她想不到,这位没与她拜堂成亲的丈夫穿起军装来是那么英俊挺拔、威风凛凛!只是那张浓眉大眼的长长四方国字脸,略显疲惫和憔悴。她顿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一时无言以对,就将带来的一双剪刀口黑色布鞋塞在对方手里,深情地说:“把脚上那双破鞋脱下试试,看看合不合你的脚,下回我做鞋心里就有数了。”
  • Some Anomalies of the Short Story

    Some Anomalies of the Short Story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其实你很会做梦

    其实你很会做梦

    孟白日在教室一梦三千年。一觉醒来,同桌还是最贱的,老师还是最凶的。而他这条只会做梦的咸鱼却不再是最咸的了。……公元五十一世纪,太阳躁动的时代。梦想成真的时代。这是一个做梦=变强的世界。
  • 低吟青春

    低吟青春

    这是一部反映在新时期改革背景下,留守学生、空巢老人、农民工家长和职校教师生存状况的著作。既歌颂了这个极具变迁的伟大时代又细致刻画了时代背景下人物的情感变化和心理需求,力求探讨留守学生人格的完善和灵魂的丰满。在物质生活变得越发丰富的今天作者在呼唤更多的人文关怀。
  • 长治史话(中国史话·社会系列)

    长治史话(中国史话·社会系列)

    长治地处山西省东南部,古称上党,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长治历史悠远绵长,文化底蕴深厚,女娲补天、羿射九日、神农尝草、精卫填海等美丽传说都发端于此,因此长治被誉为“中国神话的故乡”。本书深入浅出,以通俗的语言介绍了长治的历史沿革、神话传说、历史事件、名人大家、地方文化、景观名胜以及现代风貌,读者从中可以充分领略长治特有的风土人情和精神风貌,感受长治这座全国首批“魅力城市”的魅力所在。
  • 我大概还能活五年

    我大概还能活五年

    前世始终单身狗,原因竟然是命定老公开局就挂了。重活一世苏苏无意间改变命运,从此以后在被宠的路上一路绝尘。命定老公:我将宠你一世。前世大神:你是我的。霸道小奶狗:嘤,谁都不能和我抢。苏苏:日子过的不错,可五年后这一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