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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曾完成的学业3

房子里面一阵沉默,但最终还是传出了父亲有些沉闷虚弱的声音,“你这些天最好少出些门,还有啊,叫你妹妹也小心点,中学能不去最好不要去了,万一被传染那可就麻烦了,咳咳咳。”川辉眉头紧锁,他没有医学相关的知识,面对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除了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川辉似乎失去了头绪,上一次天灾他才几岁大,根本不懂。

这时房子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哥,我回来了。”果然是妹妹的回来了,“你怎么回的这么早?”川辉不禁有些犯疑惑,“老师说最近不要去学校了,人多的地方不安全。”川灵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印着咖弥大学校徽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咖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恭喜你啊老哥。”川辉一把将那张宝贵的通知书夺了过来,“这是真的?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吗?”但回头一想自己的父亲又是这个样子,他悲喜交加,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没有遇到这样复杂的情况,以前他只管学习就是了,在学校没有那么多烦心事需要处理,可现在怎么办呢?父亲的情况不好,妹妹还需要自己照顾,手里又是自己最想要的录取通知书。

“老哥,你怎么了?”川灵见哥哥身体虽然没动,脸上的表情却像翻书一样,不由得有些疑惑。“没,你们什么时候去中学?”“说等这次天灾过去了再说。”“那行吧,你饿了吗?”川辉有些像是无头苍蝇,“哥,我吃过才从学校回来的。”川灵顿了一下,“哥,你是不是有些...”

“小辉,小灵,你们两个过来。”没等川辉说话,房间里就传来了父亲虚弱的声音,听到父亲的喊声,兄妹两个立马走到房间门口,“爸,你说。”兄妹两个站在门口不敢有任何动弹,因为他们两个听出了父亲声音里的虚弱。

“咳咳咳,作为一个父亲,我自认为我做到了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我是不能继续履行这份责任了,我很享受这份责任,每天围着你们两个转,我很开心,你们两个是我生命的延续,身为一个普通人,我也不想你们有什么特别的作为,不想你们家财万贯,也不想你们位高权重,看看天上的星星,小辉你总让我看看星空,我自然是看过,我也想过,也从天空中悟出些许人生的道理,我们就像那天上的星星,众多星空中的一个,毫不起眼,所以啊,我希望你们两个也能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平凡,平静的过完一生就好了。咳咳咳。”川晴用一张布片捂着嘴巴咳嗽起来,深深的喘过一口气,发现布片上面显现出一片红色,那是咳出来的血。“小辉,你感兴趣的那些东西,我也没有阻止你去学习,因为那时候我还有劳动的能力,现在恐怕付不起大学的学费了,而你妹妹因为有控火的能力,必须接受严苛训练,政府不会容许有特殊能力的人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14岁,明年你妹妹就14岁了,但去春章魔力研究学院报道要满15岁才行,这一年你要照顾好她。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可是作为父亲的我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财富,现在却成了你们两个的累赘了,不过还好,小辉你长大了,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了,答应我好好照顾你妹妹,一直等到她去春章魔力学院,好吗?”

川辉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录取通知书,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爸爸,没事的,我可以照顾我自己,哥哥就让他去大学吧,他已经被咖弥大学录取了。”川灵显得很懂事,连忙开口道。“小辉,你妹妹都这么懂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气我吗?大学有什么好,出来以后能做什么?”听到女儿这么懂事,作为老大的儿子却一声不吭,让他有些恼怒,“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罢休?咳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川晴又咳出了一摊血迹,“爸,我答应你,不去了,妹妹我会照顾好的,您能不能把门打开,让我们两个进去看看您?”川辉把录取通知书叠好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这病会传染,我死后把尸体烧了,剩下的骨灰就埋在你母亲的旁边,知道了吗,这些天不要到处走动,就在家里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小辉。”川晴虚弱的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撒了些许进来,这种安排自己后事的感觉让川晴更加沉重,肺里面好像堵了无数泥土,每一次呼吸都要使上全身的力气。这辈子恐怕是到头了,到死我也有事情没想明白啊,为什么我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视线被挂在墙上的一串贝壳吸引到,“那是?”川慕想起来了,那是小辉和小灵一起精挑细选,亲手磨制的小玩意儿啊,他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微笑,是啊,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两个吗?有他们就够了。川慕虚弱的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想那么多还不如好好珍惜下剩下的时间啊,虽然是痛苦,但好歹是我最后的感觉了啊。

“哥,你真的不去咖弥大学了吗?那是你的梦想。”小灵看着一脸沮丧的哥哥,心里一阵酸楚。川辉没有说话,把录取通知书又拿了出来,轻轻的抚摸起来,咖弥大学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是制作的相当精致。川辉来回抚摸两次之后,停了下来,“点把火好吗?”川辉回过头来对妹妹温柔的说道,“怎么了?”虽然小灵心里还有疑问,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团火焰在她的手中心升腾起来,川辉把录取通知书放到火焰上面,“哥!”小灵立马熄灭了手上的火焰,但录取通知书还是被点燃了。“哥!快把火熄掉!”说罢小灵就要去打川辉手上被点燃的录取通知书。“嘘,别动,让我看着它燃烧完毕。”川辉一手抓住小灵伸过来纤细的手臂,“哥!”“好了,别说了。”川辉微笑的看着录取通知书燃烧殆尽,反而心里一片平静。

两天以后,小灵亲手为父亲送上了最后一程,川慕最终还是回来晚了,在一片火焰中他见到了川晴,他是第一个因为这次天灾死亡的人,他是一个开端,却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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