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一楼大厅的挂钟敲响十二声,时间到了子夜。
今天晚上,月明但有云,伴着习习凉风,整个庄园,寂静无声。
第一声钟鸣响起,张峥圭与赵乐乐不约而同,放下手中扑克牌。
第十二声钟鸣落下,张峥圭起身离开小房间,没有携带手电筒,也没有打开手机照明,只是一个人,平静地走在大宅里,间或有月光,显露他的形影。
他走路很慢,那姿态就像是公园遛弯的大爷;他走路很快,你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一步,走出来相同腿长人迈步的1.5倍距离。
转眼间,他好像巡班一样溜完了这栋三层别墅的走廊,走到电闸处。
啪——
落下电闸。
整栋别墅仅存的一点亮光——监控摄像头的红光也灭掉了。
张峥圭像来时一样,以相同的速度又绕着走廊走一遭,最后,回到保安处。
打开门,赵乐乐正在手机上快速地打字,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注意到张峥圭进来,赵乐乐收起手机,问道:
“都处理好了?”
张峥圭并没有细究,回道:
“嗯,我下午就给保安们放了假,现在这座别墅里只有你,我,和朱管家。另外,我掐了电源,别墅里的监控现在已经停止工作。”
“那咱走着?”
“请。”张峥圭后撤一步,让开道路。
两人来到走廊,不再交流,一前一后相距三米远地走在漆黑的走廊上。
这是为了防备有意外发生,两人可以互相帮助。
赵乐乐来到朱管家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
朱管家的床在房间另一侧,她背对门口,呼呼大睡。
赵乐乐绕到朱管家身前,屈腿蹲身,与朱管家头颅齐平。
这时张峥圭也进入房间,回手关上门,来到朱管家身后,一截浮萍柺顺着袖管滑出,只手一握,拿住了浮萍握把。
赵乐乐。伸手轻戳朱管家,月色明亮,她指尖有银光一点。
“嘶——”朱管家于梦中呼疼,惊醒睁眼。
张峥圭凭声音确认身份。
咚——
立刻手起柺落,打在朱管家后脑勺。
朱管家继续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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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管家悠悠转醒,睁开双眼,入目,是水泥墙,水泥地,不远处有一张不锈钢制长桌和桌旁两张椅子,还有……坐在椅子上正打牌的张峥圭和……赵乐乐?
她下意识就去挣身上的绳子,很紧,她完全挣不开,而且随着她的挣动,越来越紧。
“醒了。”赵乐乐头也没回,看着手里的牌,好像在对空气说话。
朱管家很慌,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张,张队长……”
“你觉着呢?”张峥圭发出两张牌,也没有看朱管家。
“我……”朱管家心想,自己是不是被绑票了?
赵乐乐甩下手上最后三张牌,张峥圭看了看手上几张杂牌说:
“嚯,三个四!你又赢了,你上。”
赵乐乐翻了个白眼,没计较,转过椅子,翘起二郎腿,正对朱管家,说:
“我们也不为难你。说出你和那个幕后老板的交流方式,我们就放了你。”
朱管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交代实话,她故意装傻道:“就…就是打电话。”
“打电话?”赵乐乐两眼弯弯,眼却中闪着寒光。
“对,对啊。”朱管家不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主她死心不改地承认。
赵乐乐把手往张峥圭那边一伸,正洗牌的张峥圭从兜里拿出一个翻盖手机递给她。
这个翻盖手机是张峥圭从朱管家床头柜上拿的。
“打电话是吧?”赵乐乐拿着手机上端,在朱管家眼前晃晃,
啪——
翻盖手机被摔到朱管家椅子脚下,手机里面的锂电池都摔出来了。
“我,我……”朱管家吓得都结巴。
“你觉着我们都把你绑到这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咱也不说别的浪费时间了。”赵乐乐站起身,走到朱管家面前,半蹲身,与她平视。
“朱管家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吗?”
“朱管家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是听说过的,它的名字叫做‘猪’。”
“一种杂食性动物。”
话说到这,赵乐乐站起来,慢慢绕着朱管家走
“它什么都吃,面条,菜叶,烂鱼……只要是人吃的东西,它都吃。但还有一种人不吃的东西,它也吃。”赵乐乐已经漫步到朱管家身后,她将右臂搭在朱管家身后的椅背上,左手撑在扶手上,形同下午对周小庄那样的姿势,她把头侧在朱管家右耳边
“那就是,人。”
朱管家感觉这声音就是深渊底下吹上来的冷风,白无常挥舞节棍的凉气。
“你你你……”
“真巧,”赵乐乐继续说:“庄园附近不出三里就有一个养猪场。你说,如果我们送几十斤猪饲料给场主,他会不会回送我们两三斤的猪肉?”
“不,不不……”朱管家剧烈抖动起来。
“哎呀,那场子里的猪肉我觉着可好了,那一个个膘肥体壮,”赵乐乐说着,拍了拍朱管家两条干柴的胳膊。
“肥头大耳,”摸了摸朱管家慌出汗的两颊,拽了拽耳朵。
“油光水滑,”用指肚在朱管家裸露的皮肤上流连。
“别,别……”
“嗯?看来你真是一条好狗呢,都说到这份上还不打算供出老板吗?”
“那就没办法了呢……”
“啊,对了。我们要不要玩一个游戏。”
“很简单呢~首先我们要把你的声带毁掉,让你无法发出声音,然后绑上你的双手双脚,把你扔进猪槽里。”
“你猜,猪是先咬开你的绳子,还是先咬开你的喉咙?”
赵乐乐说着,从腰带上抽出一支细长的手术刀,冰凉的刀背贴在朱管家的喉管上部,声带位置。
朱管家的脖子一梗,
“我说我说……”
赵乐乐拿刀的手一正,刀背变刀壁,刀锋刺激朱管家的寒毛倒竖。
“密码本在桌子正后面书架上一本外面包书皮,没有名字的书里。开头暗语是用那个摩什么码写的‘秦先生,您好。’。”
赵乐乐把刀移开,朱管家刚要松口气,
哚——
赵乐乐以刀柄击其头,朱管家复晕之。
虽然没用这把刀见血,但赵乐乐还是就着朱管家的衬衫,蹭了蹭。
“把她扔哪啊?”
“送附近养猪场当备用饲料吧。”
“附近还真有养猪场啊?”
“不是你说的吗?”
“……那是我瞎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