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将五个人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但此刻道场外,可不只他们五个。
张永成指着另一边的冷峻青年问:“那么这个大叔呢?”
黄粱道:“这位我可是特地留到最后,压轴来介绍的……这位既是三大传奇之一,也是四方五尊的一员,他就是北帝王腾。”
叶问惊叹道:“北帝王腾,四方五尊之一,果然不同凡响,一看就神气。”
张永成道:“这么多前辈,师父,咱们上去打个招呼吧?”
黄粱道:“不用不用,当他们不存在,直接看我们的戏就行了。”
“喂喂喂,过分了过分了。”
这时,有一个不满的声音叫了起来。
张永成和叶问循声看过去,原来墙角还拉屎姿势蹲着个家伙,和北帝一样,也是一个青年。
黄粱看过去,笑着道:“哪里过分了?”
青年指了一圈,道:“你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挨个吹捧了一遍,可本天子这么一颗明晃晃的明珠摆在这里,却被你无视了,这不是过分了是什么?”
他又指向叶问,说道:“还有这小子,什么叫北帝一看就神气?神经病气吧,就他这种苦大仇深的家伙,一看就是欲求不满的老顽固好不好?南皇北帝,中二天子,加上凑数的东西二王,我们五个人里,唯有本天子才是最英武不凡、神气超俗的,我现在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快点改口。”
黄粱对两个徒弟道:“这位是五尊之耻,平时最爱胡说八道,你们当他是在放屁就行了,不用理会。”
天子蹦了起来,悲愤道:“听听,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人说的话吗?”
黄粱没理他,看向另一边问道:“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凑到一窝来了?”
刀佛摸着大光头,咧嘴一笑:“是北帝召唤我等前来。”
黄粱看向北帝道:“哦?老王?”
北帝看着馆内,虽有坚墙阻隔,却无法阻碍视线,他道:“开打了。”
道场内。
藤田刚将精武门叛徒一枪击毙,与霍廷恩交上手,一身刚狂横练,声势赫赫,霍廷恩稳扎稳打,起手应变,进退有度。
天子扫了眼馆内,撇嘴道:“几个学徒级的九流低手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黄粱道:“可惜这种九流低手打架,某人也帮着作弊。”
“去去去,两个小屁孩,不要占位置,到边上去。”
天子走过来,信手一挥,无形之力激荡,叶问与张永成便在惊呼中被抛出数丈远,天子与黄粱勾肩搭背,笑道:“我那是合理利用。”
黄粱笑道:“作弊就作弊,怎么还不……”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
天子猛地抓住黄粱右臂,北帝身影一晃而至,抓住他左臂。地上生出一个黑白太极,天子北帝各据阴阳眼。
为天王、武痴、刀佛、兵器王与游方神丐五人也瞬间围拢在外,每人在太极之外足踏异光,一人一色,自成一圆,正是青黄赤黑白五色。
七人合组阵势,霎时阴阳五行流转,乾坤震荡,大地隆动,九天风云剧变,同时,上海四周,九十九道光柱升腾,接天连地,引动万象变化,仿佛天谴将至。
这一刻,九十九道光柱所笼罩范围之内,无论正在做什么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只觉心头忽然压了一座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亦仿佛整个身体被寒冰冻住,僵着不能动弹。
黄粱身居阵中,遭受镇压,身上虽无异象,却在奋力挣扎,口中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北帝一身杀气:“杀你。”
刀佛道:“善哉善哉,施主操控天机,玩弄众生,今日合该遭劫。”
天王道:“我等受命运指引,再次镇压荼毒真武界的山人。”
黄粱怒道:“什么山人?当年我们不是已经联手诛杀了此人?”
游方神丐道:“狗屁倒灶的诛杀,老贼,命运之力揭露了虚妄,我们已经知道,这只是被你植入的虚假记忆。”
黄粱道:“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游方神丐道:“嘿嘿?不知道?这次,你为了祸乱世间的阴谋,再次扰乱命运,令天机示警,谎称大劫将至,却不知道天意莫测,岂能真的任你操纵?你对我们所下的种种蒙蔽,都已解除,从此我们皆是自由身。”
武痴淡淡道:“从此我是我,再非山人化身。”
兵器王冷冷道:“五千年来,你在暗中扰乱天机运转,玩弄众生命运,已经引起天地的反噬,老天都要除去你这大害,我等便是命运选中的执行人。”
黄粱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可是,你们以为这样就杀得了我?东拳西邪没来,七真缺了两个,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数也凑不齐,你们拿什么杀我?”
天子嬉笑道:“天人合一、浑圆金丹双五之数加持的肉身为枷锁,阴阳五行封天大阵在内,天罡地煞禁神大阵在外,任你修为通天彻地,这次恐怕也难逃镇压。”
黄粱道:“东拳西邪,本性皆恶,这次他们摆脱了控制也没加入你们,一同来对付我就是明证,你们在这里辛辛苦苦镇压我,他们恐怕要在外边兴风作浪了,到时伏尸千万,血流漂杵,这天下未必比我暗中操纵时要好。”
天王道:“一时阵痛,好过永受操纵。”
黄粱道:“问过天下苍生的意见了吗?普罗大众,永远是受到上位者操纵的,没有我亦是如此,而你们的所为,只是让你们自己解脱罢了,他们可未必愿意帮你们受这种大难。”
北帝道:“东拳西邪,疥癣之疾,若安分守己便罢,若有何异动,镇压你之后,便是他们的死期。”
黄粱阴测测道:“与我为敌,你们还想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只怕到时,不是他们的死期,而是你们被他们追杀了。”
北帝道:“那就不劳你担心了。”
话音落下,大阵发力,异象纷呈,虚空间,出现一道道裂缝。
“嘿嘿嘿,看你们能镇压我到几时。”
黄粱所在的位置出现空间扭曲,在阴测测的笑声下,他的身影随之消失。
而接着,四方的通天光柱湮灭,天王、刀佛等七真也在异光包裹下失去踪影,周遭万般异象消失,恢复天清气朗,只剩下太极图中的北帝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