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瞅你咋地？”
“哟呵，三班的逼崽子还挺狂？”
“骂谁呢，说话注意点，十班的臭蛆！”
“找打是不是！”
一番嘴炮之后，走廊上十几个男生开始互相推搡。
不过最后克制着没有真正动手，于是分作两方对峙，神色不善。
人群渐渐臃肿，两个班级的，围观的都聚拢过来。
葛玄看到右边围着的居然是自己班的同学，便挤进后方人群小声询问：“什么情况？”
“十班有家伙惹事挑衅，不过校规在这，现在是打不起来的，葛玄，你的剑法不错，记住对面那个黄毛，之后的野外实战试炼，或者季度的武斗，有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有同学低声回答。
葛玄看向前方，对面第二排人中，有一个身材瘦弱，满脸痘子的黄毛少年，眼神躲闪间，略过一丝狡黠。
“具体他怎么惹到我们了？”
“故意来我们班门口调戏女生，被骂了一顿后回去班里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他。”男生回答。
紧接着有人一脸冷笑：“哼，我们年级一共二十四个班，除了权贵和天赋者混杂的一二班历来是修炼走向的班级外，五个月之后的文武分班会分出第三个修炼者班，这次，我们班和十班的初测成绩最好，所以大概率是在这两个班中选，十班自然就敌视我们。他们想必是听说了姒同学的初始契合度，所以过来探探底吧。”
此人说话间，对面十班领头的一位身高约一米九的壮硕男生也出声道：“听说你们三班出了个初始灵能达标的，叫什么姒语嫣，作为头牌，怎么不出来接客啊。”
这最后一句说得龌龊，让在场三班的学生勃然色变，纷纷怒骂出声。
十班的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嘴炮。
“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未经人事，哪有你母亲经验丰富，腰下千人斩尽，客户回头率十足。”葛玄此时忽而高声回应，压过众人声音，言语之间更为恶毒。
四周于是传来轻笑，壮硕男生脸色涨红，怒骂道：“哪个杂种，滚出来！”
三班的人群立时静下来，皆是拿冷眼瞅他。
而葛玄也没打算出去。
缩在后边哔哔的体验像极了网上喷子喷人时那种你骂不过我也打不到我的感觉。
果然喷人一时爽，一直喷人一直爽。
当然，他本质上并不是嘴臭的人。
“好，不出来是吧，那三班的崽子听好了，两个星期后的野外妖兽实战试炼，记得多塞些带些疗伤的药物，别到时候缺胳膊少腿哭着喊妈妈，哼！”
壮硕男生说罢，大臂一挥，十班的人掉头就朝楼下走去。但相比之前的来势汹汹，此际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些气短的意味。
“铃——！”上课铃适时地响了，人群散向各处教室。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对于葛玄来说只是小插曲，但对于其他同学，却是同仇敌忾的大事，讲课老师在上方讲着课，底下的人也各自轻声议论。
葛玄的旁边原本坐着姒语嫣，只是人家已经被特批不用听讲基础课程，于是，便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访。
李阳。
“你坐我旁边干什么？”葛玄神色怪异。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不上好，毕竟切磋了一场，心高气傲的李阳还因为轻敌输了。
李阳却是直直地盯着他。
“你……见到姒语嫣旁边的那个人了？”
“见到了，他是我的考核官对吧。”
“那你还这么淡定？”李阳有些惊愕，随即想起葛玄之前的种种举措，不由道，“你不会之前根本没有了解过新生信息吧。”
“……”葛玄不知如何回应，就在两日前，他还兀自不接受穿越的现实，所以哪里会花费心思在这些方面。
不过他依然淡淡道：“那个家伙似乎契合度也超过初始阈值。”
“那你可知，他的契合度以及入学体测排名是多少？”
“你说。”
李阳深吸一口气，对葛玄淡定的表情有些恨得牙痒痒，这家伙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他之前听说这次社团的内部审核官是新生，还觉得白给葛玄捡了个便宜，但知道是那人，便有些幸灾乐祸了。
姜雨涵，二班第一特招生，临江市数得上号的灵徒世家的子弟，体测在全临江市高一新生中排名前三十，灵能契合度高达1.68，仅次于一班那个让校长亲自出动拉拢的怪物。
据说，这家伙初入灵能社团，便打败了一位准学徒武者的二年级生，被社团社长定为接任者之一。
李阳虽然也是出自灵徒家族，自身各方面也都在上等之列，但和这个家伙一比，还是弱了不止一筹。
“我说了灵能社团内部考核没那么好过，能通过的基本上契合度也差不多要达到阈值了，所以推荐其实很鸡肋，要不这名额早送人了，还轮得到和你来赌。”李阳将大致信息说了番，嘿嘿笑道。
“那是我需要担心的事。”葛玄手中玩着笔，眼中晦明变化，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思。
一步先步步先，若是直到四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再进入，未免时间上浪费太多。
他歪了歪头，忽而问道：“是放学后去社团场地报道吧，额，社团场地在哪来着。”
“……”
“教学楼西北处，食堂对面，我说，那么大的字你每次路过的时候看不到？”
“喔，我路痴加眼神不好。”
“那我只能祝你到时候好好上一堂受虐课了。”李阳半是无语地哼声，随后话锋一转，“对了，刚才十班的人来闹事，我估摸着两个星期后的野外实战估计会起冲突，你要是能通过考核，在班里的实战水平怎么着也能排在前五，到时候记得照顾一下邻近的同学。”
葛玄闻言，微微凝眉：“不是有老师带着么，在妖兽地盘上，难不成两边还能见血？”
“怎么不能？”李阳咧着嘴，白皙的牙齿和嘴角一同组成略带阴森的笑意，“野外实战，既然要求真实，遵循的便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个过程中，哪怕死了，也是白死！”
葛玄脸色悚然，随即沉默。
不合人情，但却很合人理。
人心鬼魅，妖兽凶残，对于能够走上修炼之路的人来说，前两者是可预见的未来中经常遇见的，而对于普通人，这是一生中唯一一次近距离直面妖兽的机会。
如果有一天人类社会崩塌。也许此次经历积攒下的经验，会带来不同寻常的帮助。
这便是野外实战的意义。
“看来，这是一场冠以班级之名的战斗，没有手下留情之说。”葛玄嘴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右侧的李阳闻此浑身微微一震，随后点头。
“不错！就是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