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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五针-熟识

玥夕回到了病房,桌上已经放了两份餐点,而洋若正在看着笔电。

玥夕:「你怎么没吃?」

玥夕看着桌上放着两份”完整”的餐点,问着洋若。

洋若:「等你回来一起,这是基本的礼仪吧!」

玥夕:「嗯…」

玥夕心想挺绅士的…

洋若:「怎么了?」

洋若突然抬头看了一下玥夕。

玥夕:「没有,刚刚想到,你接下来不定时都要抽血或是接受扫描,之后可能还会有其他医师来会诊。」

洋若:「嗯。」

病房内除了两人吃饭的声音外,格外沉静,洋若想了想就在笔电上滑了一下,笔电放起大自然音乐,很舒服的音乐。

玥夕:「你喜欢这种音乐?」

玥夕听了一下之后,看着洋若问着他。

洋若:「嗯。」

玥夕:「除了大自然音乐呢?」

洋若:「纯音乐或是BOSSANOVA。」

玥夕:「我都是听宫崎骏电影的配乐。」

洋若又在笔电上滑了一下,音乐变成『千与千寻』的主题曲。

玥夕:「对,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洋若:「我也很喜欢。」

这时候两人的眼睛同时看着对方几秒钟,之后两人互相觉得害羞又同时继续低着头吃饭。

那晚两个房间的床上,躺着不同的人,但是两个人想的都是一样的画面,玥夕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都是洋若,洋若侧着躺在床上,脑子想的都是玥夕。

玥夕想着『洋若很乐观,一个阳光男孩,尤其是那个笑容,每次看到洋若的笑容,心里总是冲出一种很安心很甜的感觉。』

洋若想着『玥夕一直都很洒脱大方,虽然刚在隔离病房的时候认,感觉有点高冷的感觉,慢慢开始不敢直视她,看着她的脸她的眼,都会有一股暖流。』

隔天早上,两个人一样在客厅里坐着,洋若看着笔电,放着音乐,玥夕则是做着报告,两人没有太多对话,只是偶尔会不小心对到了眼。

洋若:「玥夕。」

洋若突然放下笔电,叫了玥夕。

玥夕:「嗯?」

玥夕还在看着手上的资料,嘴里响应着洋若。

洋若:「院长是不是你爸爸?」

玥夕:「嗯,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刚刚叫我?」

洋若:「总叫你何医师也挺奇怪的。」

玥夕:「嗯。」

洋若:「我只是想说妳跟院长一样姓何,我身体里还有未知病毒,院长应该会指派最信任的人当我的主治医师,所以我才猜你们应该是父女关系。」

玥夕:「的确是父女关系,但是是我任性,自愿当你的主治医师。」

玥夕放下手上的资料,看着洋若。

洋若:「为什么?」

玥夕:「研究病毒是我的专长。」

洋若:「我是说为什么任性。」

玥夕:「因为这医院还是有别人可以当你的主治医师,如果不任性一点,我爸爸不会让我出任的。」

洋若:「所以院长还是信任妳的。」

玥夕:「其实信不信任都是其次,不管他答应与否,我都会想办法参与。」

玥夕手拿起了数据,看着数据。

洋若:「这么坚持?」

玥夕:「因为这是难得的机会。」

洋若:「什么难得的机会?」

玥夕:「就…可以研究新型病毒。」

『原本是研究病毒,现在是研究你』,这才是玥夕想说的。

玥夕:「现在我要帮妳抽血,送到下面化验,同时看看其他化验报告。」

玥夕怕洋若再问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洋若:「好。」

玥夕走到了旁边的柜子,找了医用手套、橡皮绳、酒精棉花、试管跟针头,坐到了洋若旁边,这次比上次更靠近洋若。

玥夕戴上手套,开始帮洋若抽血,玥夕正抽出针头的时候,看了洋若一眼,心颤抖了一下,针头不小扎到了手指一下,玥夕帮洋若贴上海绵,先放下了试管之后,就走进了房间浴室。

玥夕走进了浴室,脱下手套用水冲了手指后,用酒精消毒一下,就走出浴室,拿了刚抽好血的试管走出病房。

刚刚玥夕似乎有点不自然的动作,让洋若不解,但他也没问玥夕,心想可能是去洗手消毒吧!

玥夕心里想着:『刚刚只是扎到一下下,应该不会被传染了,但是如果真的被感染了呢?要不自己也抽血检查一下?还是自己恐慌了?何玥夕妳镇定,只是小事,不要想太多,没事的,不要放心上,专心做好研究最重要。』

化验科同仁:「何医师?」

化验员看着玥夕站在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叫了她一声。

玥夕:「嗯?」

化验科同仁:「想什么这么入迷?」

玥夕:「在想病毒问题而已!」

玥夕:「这是刚刚抽好的血,可以帮我拿去化验吗?」

化验科同仁:「好的。」

玥夕:「昨晚我交代的有测试了吗?」

化验科同仁:「有,报告在这。」

化验员递了一份报告给玥夕,玥夕仔细看着上面的资料跟数据。

玥夕:「嗯…这只是可以推迟病毒的侵略性,但是不能消灭病毒。」

玥夕放下了那份报告。

化验科同仁:「可以这么说。」

玥夕:「好,再继续帮我观察病毒状态,麻烦了。」

玥夕说完就离开了化验科,走去了隔壁的主任办公室,敲着办公室的门。

张主任:「请进。」

张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手上翻阅着一份一份的资料,他抬头看了一眼是玥夕。

玥夕:「叔叔在忙吗?」

玥夕直接坐在了张主任前面的椅子。

张主任:「还好,在准备研讨会的资料。」

玥夕:「那我来帮张叔叔更新资料。」

张主任:「嗯?」

玥夕:「醣份可以压抑病毒的侵略性,但是无法消灭病毒。」

玥夕把刚刚看的报告内容跟张主任说着。

张主任:「可以说仔细一点吗?」

张主任停下了手边的工作,问着玥夕。

玥夕:「若洋...不...吴先生他平时甜食吃的比例比较高,所以我让化验科用醣份去测试对病毒的效果,刚刚我去看了报告,报告显示只能压抑病毒繁殖,但无法破坏病毒结构。」

玥夕根据洋若说的,让化验科的人帮忙做试验分析。

张主任:「所以只能尽量抑制,不让病毒繁殖侵略。」

玥夕:「嗯,但是这病毒会进化,所以还是要赶快找出弱点,不然一直抑制也不是办法,怕的是病毒进化或突发。」

张主任:「嗯,这样我知道了,我明天下午要去开研讨会,小夕妳也一起去好了。」

玥夕:「我?」

玥夕有点吃惊。

张主任:「当然,妳是主治医师又是专家,当然一起去最合适。」

玥夕:「那洋若?」

玥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洋若。

张主任:「第一天叫病患,第二天叫吴先生,第三天叫洋若,妳该不会明天就叫他老公了吧!」

张主任笑着对玥夕说。

玥夕:「张主任别拿我说笑了。」

玥夕开始左右张望,一副就是害羞了。

张主任:「小夕,叔叔看妳长大的,都希望妳能找到好归宿,那个吴先生看起来不错,外型、身材都很优秀,赶紧把他治好,就直接嫁了吧!」

玥夕:「张叔叔,别开我玩笑了,我先上去了,明天下午见。」

玥夕就赶紧溜出办公室,搧着她那涨红又灼热的脸颊。

玥夕走回到十二楼的病房,开始跟洋若说了病毒新的进度。

洋若:「所以只能暂时压抑病毒侵略而已?」

玥夕:「嗯,这是目前最新的进度。」

洋若:「这样就好。」

玥夕:「洋若,你不会失望吗?」

洋若:「为什么要失望?」

玥夕:「一般人都会失望一下,因为希望听到的是能治愈的办法,不是暂缓的办法。」

洋若:「才三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妳这么努力,我每天都看的到,所以不会失望,相信妳会找到病毒的弱点。」

玥夕:「你相信我?」

洋若:「嗯。」

洋若带着笑容,让玥夕一时说不出话来,洋若那个笑容就像病毒入侵一样,正侵蚀着她的心,一阵沉静过后玥夕才开口。

玥夕:「明天下午我要去开研讨会,可能没办法陪你。」

洋若:「嗯。」

洋若看着笔电。

玥夕:「有任何状况…」

洋若:「我知道,马上跟你联系。」

玥夕:「嗯。」

玥夕:「你这两天拿着笔电在做啥?」

玥夕一直看着洋若,而洋若从刚刚开始就很认真滑着笔电,她刚刚说的也好问的也好,洋若都没抬起头来。

洋若:「我在收集甜点资料。」

玥夕:「甜点?」

这时候洋若放下了手上的笔电,看着玥夕。

洋若:「嗯,店里主打是下午茶套餐,之前都是跟厂商叫现成的甜点,之前我买了一台大烤箱,就是想在店里自己做手工甜点,这样来吸引顾客上门。」

玥夕:「可是自己做甜点不是很麻烦吗?」

洋若:「有些简单基本的甜点可以自己做,例如干酪蛋糕、提拉米苏或是派类塔类,之前我才做了布丁,现在就有在卖了。」

洋若很认真的神情,玥夕都看在眼里。

玥夕:「所以你的梦想是做甜点?」

洋若:「本来是想开家属于自己的店,不过现在不用了。」

玥夕:「为何?」

洋若:「因为我早就把康哥的店当成自己的店,这几年康哥一直很信任我,店内大小事都让我处理着,他在旁协助。」

玥夕:「你们感情应该很好。」

洋若:「嗯!」

洋若:「妳呢?」

玥夕:「我?」

洋若:「妳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医师还是研究病毒的专家?」

玥夕:「主要还是医师。」

洋若:「嗯?」

玥夕:「从小看着爸爸、张叔叔他们长大,就会想要当个好医师,而且其他亲戚对我期望一直很高。」

玥夕:「有的时候感觉很累,但是想着靠自己所学的可以把人医好,也是一种成就感。」

玥夕的表情有点低落了起来,因为这几年她为了学习跟研究,其实很累很累。

洋若:「嗯,但是妳说妳没有交过男朋友,我不是很相信。」

玥夕:「为什么不信?」

玥夕本来在看着笔电,听到洋若这样说着,她抬起了头,看着洋若。

洋若:「以妳的条件,追求妳的人应该很多,何况还是院长的女儿。」

玥夕:「我专心在课业上,也没啥时间理这些,而且很多人都很讨厌我,觉得我是医院院长的女儿,是靠特别待遇升学的,甚至都说我成绩是靠爸爸之类的,所以讨厌我的人比较多吧!」

洋若:「那是他们没看过妳认真的样子。」

玥夕:「啊?」

洋若:「妳认真的样子很漂亮。」

玥夕:「这是夸奖还是告白?」

洋若:「告…诉妳是夸奖。」

洋若心想:『如果说是告白会不会太突然了,万一气氛僵硬怎么办?』

玥夕心想:『是想说告白吗?怎么不直接一点,是害羞了吗?』

玥夕:「喔…」

玥夕刻意拉高着音阶。

病房里环绕着BOSSANOVA的音乐,一股轻松悠逸,这时洋若忙着整理着刚刚找到的甜点跟做法,当他进行到一个段落,打起了哈欠,有点疲累的感觉,这时他眼角余光扫到一边,玥夕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洋若放下腿上的笔电,站了起来。

洋若:「玥夕。」

洋若蹲在了玥夕旁边,轻轻地叫着她,但玥夕没有任何的反应。

洋若:「玥夕。」

洋若这次不只叫着,还拍了玥夕的肩,玥夕皱起眉头,抓了抓肩膀后又继续睡着。

洋若蹲在那,静静的看着玥夕睡着的模样,看着入迷,看了一段时间,洋若站了起来,觉得头开始晕眩,他手抓着头,摇了一头几下,觉得心脏有轻微的刺痛感觉,但一下子就没了。

洋若心想着可能是刚刚蹲了太久的关系吧!所以他也没叫醒玥夕,更没跟玥夕说起这件事,等到晕眩感没了,洋若抱起睡在沙发上的玥夕,把玥夕抱到了她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站在门口又看着玥夕一下之后,关上了房间的灯,走回客厅去,继续他手边做的工作。

隔天早上,玥夕眼睛睁开,坐了起来,打开被子看看,衣服都很完整,心想着昨晚好像听着洋若放的音乐,边看数据,之后有点累了就靠在沙发休息一下,可能就这样睡着了,这么说…是洋若把她抱到房间的?

玥夕赶紧下了床,走到客厅去,昨晚桌子上都是她的资料,凌乱不堪,但已经都整理好分成两迭放着,她的笔电则放在旁边正在充着电,接着玥夕走到洋若的房间外,探头看了看里面,而洋若在床上休息着,玥夕开始害羞起来,心想着昨天为啥不醒来,被人抱起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之后摀着脸,觉得自己脑中怎么可以想这些,害羞地跑回去房间浴室洗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是看着镜子,她还是再想象被洋若抱起的画面。

玥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刷了牙之后,拿上客厅桌上的数据,就先下楼找了张主任,把她手头上研究的资料交给张主任,还没到张主任的办公室就在走道上遇到张主任。

玥夕:「张主任。」

玥夕叫住了张主任。

张主任:「是何医师呀!」

张主任转头看到是玥夕,玥夕走上前去,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张主任。

张主任:「这是妳做的报告?」

张主任低头认真的翻阅着玥夕做的报告。

玥夕:「从病患资料、个性,还有化验的相关资料,后面的部分都是我假设的内容,希望研讨会上其他学者可以参考。」

张主任:「这报告非常齐全,我都忘了要附上病患相关资料,这妳都想到了。」

张主任非常满意,非常开心有玥夕的帮忙。

玥夕:「只是要从病患身上尽量找到病毒来源,病患的生活习惯跟个性都有可能有连带关系。」

张主任:「当初妳爸爸选妳当主治医师是对的。」

玥夕:「其实是我拜托他的。」

张主任:「小夕,老实跟叔叔说,妳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玥夕:「哪有,叔叔别开我玩笑了。」

玥夕这时候脑中又是自己想象被洋若抱的画面,又不禁脸涨红了起来。

张主任:「妳看看上次说说妳就脸红,现在也是。」

玥夕:「…」

张主任:「好了,我会跟妳爸爸说的,妳要加油,我们一起找出解决办法,这样才会有进一步的可能。」

玥夕:「嗯…」

张主任:「等等吃完午饭后来我办公室,我载妳去研讨会。」

玥夕:「好,那我先上去了。」

玥夕说完就搭电梯回病房了。

玥夕回到了病房,客厅没见着洋若,又再次走到洋若的房间外头,探头看了洋若的房间,而洋若还在睡,玥夕心想着不知道昨天洋若忙到多晚,不只抱她进房间,还帮她整理好桌上的资料,玥夕看着洋若一下之后就离开了,玥夕没叫醒他,想让他继续休息,回到了客厅继续研究病毒的报告。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洋若起来了,走出了房间,看到玥夕在客厅忙着。

玥夕:「你起来了啊,身体有哪不舒服的地方吗?」

玥夕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下。

洋若:「身体没什么状况,可能昨晚比较晚睡了。」

洋若坐到了沙发上,感觉还是很疲惫。

玥夕:「昨晚要你早点睡,你总说好,但是还是在整理甜点资料。」

玥夕想开始推托责任。

洋若:「妳不也一样,都让妳去休息了,妳说等我睡你才睡,结果…」

玥夕:「我先睡着了…」

玥夕:「昨晚…是你…抱我进去房间的?」

洋若:「嗯。」

洋若瘫在沙发上,头仰望的楼板。

玥夕:「谢谢…」

玥夕说的很小声,因为她脑中的画面又开始跑出来了。

玥夕:「先起来吃午饭。」

洋若:「妳等等不是要去开会。」

洋若坐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餐点。

玥夕:「嗯,吃完就走。」

洋若:「好喔…」

洋若把筷子递给了玥夕。

玥夕:「等等林主任会带你去做检查。」

玥夕接着筷子边说着。

洋若:「嗯。」

玥夕:「记得有事打给我。」

洋若:「嗯。」

他们就开始吃着医院准备的午饭,玥夕不时就偷瞄着洋若,而洋若一直感到疲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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