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结束之后，学校又把他们送到了山上，继续剩下的军训时光。
等军训结束，程渺终于回到学校，已经快十一月了，她和易桁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有见面，不过每天都有打电话，大多是都是易桁在问，程渺乖乖的回答，偶尔遇到她没那么累的时候，会兴致勃勃的跟易桁讲述这天遇到的事情。
生活枯燥，偶尔乏味，但不缺爱。
整个军训下来，有安然给的那些神仙护肤品加持，程渺一点都没黑，反而还比去军训前白了些，就是人瘦了，身体单薄到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人给吹倒。
“你今天不去约会吗？你跟易桁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吧，这回来了不应该是干柴遇烈火吗？”
程渺迟疑的端起杯子，喝了半杯水，在姜汀询问的眼神中慢慢的将杯子放下去，被呛到了，她咳嗽的很厉害，姜汀给她顺了半天的背。
“你说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易桁不来找你，你不去找易桁？”
程渺屈起食指用力敲了姜汀脑门几下，呵斥道：“你这孩子脑子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姜汀摊手，反驳道：“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今年的生日绝对是我过得最简陋最倒霉的一个生日了。”没有蛋糕，当天还崴了脚。
“那你也不能……我跟他什么都没，你别……”
“你们难道没接过吻吗？”姜汀捂住嘴巴，惊讶的瞪着一双眼睛，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是吧，怎么可能，易桁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保守的人啊，再说再保守的人谈恋爱连接吻都不可能没有啊。”
程渺打心里觉着，再任由姜汀说下去，鬼知道这小丫头能扯多远，多离谱。
“有，当然有，但也只有这样。”
“哦，那易桁还挺负责的，他是真的很爱你。”
“……”手机响了，程渺看了一眼，回头拉住姜汀的手：“走，带你出去吃饭。”
姜汀另一只手抓着桌子，誓死不从：“不要，我不要做电灯泡，好可耻哦。”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打包。”
姜汀微眯着眼睛，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盯着程渺，“你今天晚上还回得来吗？你确定你还回得来？”
程渺冲下楼的过程中，忍住了给易桁打电话的冲动，一出女生公寓楼的大门，程渺就看见了易桁的车，易桁就靠在车门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彼时，夜幕即将降临，道路两旁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易桁就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回头一看，程渺正坐在副驾驶，他迫不及待的上了车，手还没靠近程渺，就听程渺情愤怒的说：“在学校不许乱来！不然下次不要来学校找我了。”
易桁的手转而往上，给程渺系好了安全带，车辆缓缓驶出。
“谁惹你生气了？”易桁可以确定不是他，他想她的时间都不够，怎么会惹她生气。
一想起姜汀那些充满暗示的话语，程渺连忙甩了甩脑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没什么。”
“你脸红了，看见我脸红了？害羞了还是想我了？”
“不是。”程渺回答的干脆利落。
“姜汀在寝室吗？安然说等会儿去找她。”
想起那小丫头，程渺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的想起那些有的没的，她干咳的两声，悄悄的往车门边挤。
“她……她待会儿应该不在，她要去找喻尔伽。”
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不代表易桁就放松警惕。
他诉说思念的心思被喻尔伽这个名字迅速占领。
“喻尔伽？喻尔伽来B市了？”
“嗯，本来我要跟姜汀一起去，但……”
“不许去！”易桁忽然毫无预兆大声呵出来。
程渺被吓到了，她捂着心口，按住狂跳的心脏，想要看清楚身边这个人的脸，奈何上天不配合，这段路很黑，易桁的脸几乎被黑暗所吞没。
“你……你反应怎么这么大？我们跟喻尔伽是好多年的朋友，你不是知道吗？”
“喻尔伽喜欢你。”
“……”程渺一时无法反驳。
“你去见他就等于给了他希望，你是我女朋友，以后是我的妻子，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程渺看向窗外，十指用力的拧着衣服下摆，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卫衣，下摆很快褶皱不堪。
“还是你对他抱有残念？程渺？你喜欢我多些，还是他多些？”
程渺知道答案，这个答案在心里十分清晰，可如果被易桁用这般的话问出来，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于是，她选择了惯有的沉默。
“程渺，说话。”
易桁脑子里回忆着一些只有黑色背景的画面，那年夏天，每次喻尔伽来找她，她总是立马跟喻尔伽离开，他喊她的名字，她都不会回应，回应他的只有那刺耳的关门声。
而后，他一个人沉溺在他的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没什么好说。”
“程渺。”嘶哑的嗓音喊出这两个字，透着无尽的疲惫。
这疲惫击在程渺的心上，她心软了，她骗不过易桁，也不忍心。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易桁，如果你认为我对喻尔伽心存残念，刚好我也知道喻尔伽对我有意思，那我跟他岂不是两情相悦，我为什么还要做你的女朋友？”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路边，程渺讲完话刚呼吸两次，就被扑上来的黑影惊吓的忘记了呼吸。
熟悉的薄荷味，沁入鼻息，带着他强行入侵的气息，强势袭来，将程渺击的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只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试着配合他。
程渺的回应，如一把火，瞬间燃遍易桁全身。
十几分钟之后，程渺脑袋枕在易桁的臂弯，黑色的头发沾了不少汗水，贴在脸上。
脑子里燃放过无此次绚烂的烟花，她已经审美疲劳，但仍旧觉得，这世间没有那个男子会比她身边这个好。
“晚上，我们去超市买菜，回家做？”
程渺视线匆匆扫过易桁，她两颊的绯红还未褪去，忽然间意识到什么，程渺立马侧过头去，易桁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不要，我怕。”
“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知道他家女孩心里有他的感觉真好。
“……”
见程渺一动不动，半天没说一句话出来，易桁猜的差不多了。
他低笑出声，呼吸故意喷在她的耳朵上：“你放心，在我没有稳定下来，在还不能依靠我自己的能力给你一个家之前，我不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