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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富江,突如其来的言语

黎听拉开窗帘,下雨了,瓢泼大雨,她不喜欢下雨天,会把鞋弄脏,会往腿上溅泥点,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压抑。洗漱完,下楼,就看到素颜在和黎栩生说话,素颜长得漂亮,但只是漂亮仅此而已,并没有像江青竹那样美得惊艳人的眼球,保养得当,身段纤细修长,长发挽在脑后,四十岁还没有嫁人,黎听感叹,她对父亲倒是痴情。

黎栩生看黎听下楼,朝她摆手,“阿听,快来吃饭,吃完爸爸送你上学。”素颜朝黎听笑笑,“阿听,早上好。”黎听点点头,“早上好,孟姨。”孟素颜听黎听叫她孟姨,摆碗筷的动作一顿,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黎听从来没有叫过她任何称呼,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少,从来都是孟素颜主动和黎听说话,而黎听都是爱答不理。黎栩生也有些惊讶,他是知道黎听对孟素颜的态度的,看黎听主动和孟素颜说话,黎栩生微微一笑。

孟素颜笑的柔软,她看着黎听也在笑着看她,“吃饭吧,多吃点儿,看你瘦的。”黎听点点头,坐椅子上开始吃早餐。孟素颜看向黎栩生,“我去给你拿公文包。”黎栩生点点头,“好,去吧。”

黎听看孟素颜走了,她把面包涂上果酱递给黎栩生,“其实,孟姨挺好的。”黎栩生听着黎听驴头不对马嘴说的话,屈起手指敲了黎听脑袋一下,“小孩子管的还真宽,好好吃你的饭。”

吃过早饭后,雨下的小了,瓢泼大雨成了绵绵细雨。走之前,孟素颜分别给黎听和黎栩生递了一把雨伞,黎听朝孟素颜笑笑,“谢谢。”孟素颜因黎听突如其来的态度有些不习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孟素颜看向黎栩生,“路上让小万慢点儿。”

黎听背着书包,走进校门口,雨伞遮在她的头顶上方,她的心跳加速,就该请假的,她不想看见秋渡,是真的很不想。校门口到教学楼只用三分钟的时间,硬生生让黎听磨成十分钟。手中的雨伞被人大力拽了一下,黎听拧眉,手中的雨伞落地,她无暇顾及跌落在地的雨伞,转身就朝教室快步走去。秋渡笑的戏谑,捡起黎听掉落在地的雨伞,合上,朝教室走去。

黎听进了教室,就看到顾氧朝她招手,“快点儿,老师要来了。”大部分人都比较畏惧这个从高一就带上他们的班主任的,当然,除了班上比较调皮的几个男生。黎听匆匆赶到座位上坐下,班主任陌缓归是教历史的,黎听迅速拿出历史书,准备再次预习一下新知识。

秋渡踩着铃声进的教室,刚一进门儿就听到好友唐远川坐在最后一排喊他,“阿渡,快点儿的啊,老班儿马上就要来了。”秋渡看了唐远川一眼,没说话,黎听在第三排,秋渡的座位在倒二排,两人是一列的,他每次去自己的座位必须经过黎听的座位。

黎听不是聋子,更何况唐远川那么大的嗓门儿,班里还很安静,她知道秋渡朝她这边走来了,黎听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笔,而两个好友顾氧夏婵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秋渡朝黎听的方向走去,二人惊呼,停下来了,秋渡竟然在黎听的座位前停下来了……

黎听装死,装作很认真的在看历史书,仿佛没感觉到身边站有人,也仿佛感受不到四面八方朝她投来的眼神儿。这会儿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秋渡站在黎听的座位前,秋渡是谁,秋渡是每次都稳居榜首的年纪第一,学习成绩优异,长相更不用说,虽然不知道秋渡的家庭情况,但从秋渡平常的吃穿用度,大家都认为他的家庭也不普通。秋渡这样的人,走在哪里都是举世瞩目,受人追捧,学校漂亮的不漂亮的大部分都给秋渡写过情书,也有大胆的向秋渡当众表过白,但秋渡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她们。

黎听长得很美,学习成绩也总是位居年级第二,他们同样不了解黎听的家庭情况,但同样的,黎听的追求者也甚多,可他们从来没想过把秋渡和黎听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两个人平常在班里谁都没有正眼瞧过谁一样,可今天,秋渡站在黎听的座位前,唇角勾着让人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着不像是喜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黎听惹了秋渡,两人杠上了……

秋渡看着装死的黎听,他想到了装在他书包里的那把橘黄雨伞,本来想还给他,可他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准备还了……秋渡迈开步子,去了自己的座位。黎听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夏婵和顾氧也松了气。突然体育委员喊“起立”同学们瞬间回了神儿,齐刷刷站起来,喊老师好。

站在讲台上的,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陌缓归。很年轻,刚二十三岁,据说陌缓归是跳级上的学,小小年纪就去了C大的少年班,陌缓归有种知性美,长长的头发微卷,半扎起来,皮肤白皙,涂着淡淡的唇彩,又瘦又高,穿着简单的V字领白T,墨绿色半身长裙,脚踩一双小白鞋,陌缓归被评为富江中学最美女教师,但就是脾气有点儿不太好,而且她还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就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江南归正在追陌缓归,追的明目张胆,深情款款。

陌缓归每天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扫视一下教室,看谁没来。今天依然照例看了一遍,没有一个请假,迟到的,她很满意。陌缓归很少笑,严肃且高冷,“打开35页,先看一看这课的内容,找重点,一会儿我来提问。”

唐远川看陌缓归扭头在黑板上写大纲,拿笔头戳了戳秋渡的后背,秋渡扭头,唐远川一双桃花运贱兮兮的看着秋渡“阿渡,和这个半路突然杀出来的‘妹妹’相处的咋样?”唐远川明显在明知故问,秋渡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

唐远川还想再说什么,陌缓归突然扭头,这时候秋渡已经将头转过来了,只剩唐远川再次拿着笔戳秋渡。“唐远川,你起来说一下本课的重点是什么?”

被点名的唐远川,吊儿郎当的站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陌缓归,“老师,我不知道。”陌缓归也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正是传说中的冷笑,“不会啊,不会那就出去吧,正好外面下雨,出去吹吹风,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同学们噌一下笑了,唐远川撇撇嘴,出去就出去,痞痞的吹了一记口哨,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下课之前,陌缓归淡淡的插了句题外话,“期中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一个星期了,上下节课我的课之前,班长把换座位这件事儿解决了,这次,按名次来。”陌缓归的话刚落,同学们就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以前选座位,是陌缓归根据大家的自身状况,学习不好的旁边肯定坐的是一个学习好的,这样好让学习好的帮助学习差的提一提成绩,促进班级整体进步,这次居然按成绩来。

黎听听到陌缓归的话,心一凉,按成绩分座位,那她的同桌,不就是秋渡了?

中午放学,黎听因为是班长,等同学们走后,她将座位表划分好才走,看着座位表上的黎听秋渡,黎听的心拧巴了起来,她……不想和他坐同桌。

等黎听走出校门,大门外已经没有学生了,黎听只看到了那道万众瞩目的身影,黎听下意识的拧了眉。深呼一口气,想要淡然的绕过秋渡。

“新同桌,不想要你的雨伞了吗?”秋渡冷中带痞的声音散在黎听耳廓。黎听紧了紧手中的书包袋子,微微仰头看着秋渡的脸,“你能去和老师说咱俩不做同桌吗?”

秋渡听了黎听的话,眼中的戏谑更深了,“不想和我做同桌啊?那好办。”黎听一听秋渡说好办,亮闪闪的眸中泛起一阵涟漪。秋渡,不知怎么的,竟然差点陷进去了……

片刻后,秋渡冷笑一声,眼中的戏谑全无,让人看不透思绪,“不想和我做同桌,下次别考第二名就好了。”

说完,骑车离去,不知怎么的,书包里的那把粉色雨伞,他不想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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