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玟无奈地笑道：“就算今天没有发生这些事，她也不会放过我了。”
班主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你和秦少爷……”
眼看着自己的清白即将被人毁了，苏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和秦尧已经没有关系了，您不要多想。”
班主皱了皱眉，苦口婆心地劝道：“秦少爷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不愿意答应他呢？你也知道你的身份，能给秦少爷当姨太太也是许多人求不来的了……”
“但我不属于那许多人中的一人。”苏玟笑了一声。
“这人生啊，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看自己，能一直唱戏照顾好婆婆就是我最理想的生活。”她语气很轻，目光极其坚定。
班主看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如此认为倒也是一件好事。”
苏玟笑了一下，“是我拖累了咱们整个戏班，我会自己走的，不会让您为难的。”
她得罪了楚晴，楚晴自然会记恨上整个戏班，所以她离开是最好的。
但那不代表她不会再唱戏，既然是柳云歌的愿望，她自然会想办法延续下去，将路给她铺平。
不过政青儿倒是最后被她坑了一把，虽然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
只希望她没什么事。
苏玟在心里默默地给政青儿祈祷了一番。
班主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你怎么……”
苏玟面不改色地说道：“班主，您不用感到愧疚，这是我自己愿意离开的，我得罪的楚晴，后果也该我自己承担，您对我有恩，我非常感谢您。”
班主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他第一次见到云歌的时候，她才十三岁，那么小一点，为了赚钱四处求人。
现在一眨眼六年过去了，她长大了，心思细腻，还为了不给戏班添麻烦自愿提出离开。
班主咬了咬牙，他说道：“你不准走，你可是我们戏班的台柱子，你怎么能走？”
苏玟也有些惊讶了，“我……可是楚晴？”
班主紧锁着眉头，“她要是想算账那就尽管来好了，她总不能将我们都杀了吧？她要砸就让她砸！”
他这一辈子，总得硬气一回。
苏玟抿唇一笑，“谢谢。”
“云歌，到你上场了，快去换衣服吧。”其他人喊了一声。
苏玟有些犹豫，看着这一室的杂乱，“这里……”
有几个女孩子将她推进了换衣间，笑道：“你先进去吧，这里让我们来打扫。”
苏玟半推半就地被推了进去，她根据记忆回忆着今天要唱的是什么戏，然后找出了戏服，换上。
柳云歌的身段儿很好，穿上衣服也很好看。
看着台上用来化妆的颜料，苏玟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笔，才开始细细描绘。
她本以为她会有些生疏，没想到倒是十分熟练，就好像刻进她骨子里的熟练。
准确地说，是柳云歌刻进骨子里的熟练。
画好以后，苏玟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戏曲文化的妆容是有些夸张的厚重，基本已经看不出柳云歌本来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