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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里,她常常接到陶千的短信,但字字未提去省商校的事。那短信充满激情,充满哲理,充满知识,充满幽默……数日来,柳叶心中矛盾重重,想回家去,然后去县城亲自谈谈去省城学习的事,如果没有希望,那就从此死了这条心,另做打算。可是又一想,一回家就要遭到那头“蹇驴”的践踏,所以她每天犹豫不决,心神不定。夜里无眠的时候,她翻来覆去地想:他(林雨生)长年累月让水上的潮风过早的吹走了他的青春,火一样的阳光也无情地夺走了他应有的肤色。还有,他的豪言,他那壮语又都跑到哪里去了呢?看来他很甘心接受这一代又一代的传统生活;他那放飞一样的理想,曾经激励过我,他的精神使我对未来充满阳光,对生活充满信心……唉!这又是命运,命运有时不由自己选择,有的人一生中随着命运的激流在漂,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要与命运抗衡;可是我呢?是随波逐流还是与命运抗衡?柳叶想到这儿,还流了几滴眼泪。心想:我们都输在起点上,没办法这是天灾。

陶千有个朋友叫张亮在酒桌上埋怨他。我看你总是对她(柳叶)紧烧火慢揭锅的样子,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呀,是不是还应该拿出你以往只争朝夕的精神来,怎么样?到手的鸭子一秃噜飞了吧?“嘿嘿嘿……”张亮说完一阵嘎笑。

“真正的爱情是需要尊重的,你懂个屁,”陶千刚要喝酒又把酒杯放下说,“我是看柳叶是尚未污染的清泉,如果我过于心急,会使清泉断流,再说从长计议,她没离婚,又是王石柱的儿媳妇,我得好好斟酌一下。”

“听你的意思,想娶她怎么着?就是玩玩而已。”

“那行,如果是这样,可以像你说的办,但是这个我不想玩,我想把她变成我的‘私有财产’,你看她纯的像个孩子,”陶千有几分得意的样子说,“我想好了,把她先送省城学习去,然后……”

“不过,”张亮拦住陶千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拿下再说,然后再谈感情不感情的。现代婚姻都提倡先试后婚,”张亮又说,“其实,就得先有实事才能有情感,这符合辩证法,先有物质然后才有意识,然后意识的东西再反作用物质,只有这样才是良性循环的爱情嘛。对吧,啊?”“嘿嘿嘿……”张亮又一阵嘎笑。

“操,那你和你老婆就这么辩证的?”

“我老婆纯,我老婆例外。”

“操,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陶千伸手要打张亮,张亮一闪,二人大笑一番。

夜深人静,陶千独守空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静无声息的环境可造就犯罪心理,想象无边。他首先想到柳叶,但也想到张亮有关先事实后情感的辩证逻辑。如今这种理论很时髦。再说柳叶也向我发出了爱慕的信号,她不是城里的油头善于表演,她的所有行为都十分真实可靠,用不着再吊胃口,要适时而终。

陶千想到这儿,在寂寞中按捺不住内心的欲动,一种本能在刺激他每一根应有神经。他脑海中立刻显现柳叶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的眼睛犹如月亮般的明亮与温情,她的小嘴恰似早春花朵般的清新与多情,她那坚定而挺拔的丰乳,让人冲动无穷,还有她那丰腴的臀部一点也不夸张……她是个地道的小美人儿。不过,只是有点无意识修饰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相反证明她淳朴高尚嘛。看得出,她并不意识自身的价值,她的心术尚纯,如果她要像城里浪妞们懂得如何修饰自己的话,可以说她是世界上超一流美女了。

想到这儿,陶千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赤着双脚,身上连睡衣也没穿,踏着冰冷的地板,操起电话,他略加想了想,拨通了柳叶的电话。打完电话,他仍在想,这是一只多么纯洁的小鸽子,越是如此,就越不能惊吓她,当然,更不能让她无谓地飞掉,要抚慰她,要把她的绒毛捋顺,让她主动用感情接近你……以往的经验无不证明,那些持有目的的女人,只要条件,不要感情。其实就是兽性的大暴露,如今像这样纯的可太少喽……

柳叶顺利地得到了去省城学习的通知后,全家又一次沸腾了,家里又像过年一样热闹一番。

张宏梅和李国华也得到了信息,也双双前来祝贺,张宏梅神秘地将那只金项链硬塞在柳叶手里说:“我知道你不缺这个,但是你就等于收下老同学一片心,国华这个东西也不会说话,你别挑他啊。”

“你也是,这不把咱俩的关系给拉远了吗?”

“姐求求你,别说了,你上学,我祝贺,这不理所当然的吗,行了,别说了啊。”两个老同学又经过一番推让,这才开始谈论将来,谈论两年后学习完的美好前景……

到了县城,陶千说:“还要等两天,通知书才能寄到,你先在县里休息一下。”

“那……”

“既来之则安之嘛,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北山宾馆。”

“那一定很贵吧?”

“我给你报销,行吧,这些你甭操心,有个大局长做后盾,你还怕什么?”

“总麻烦你,我……”

“小叶,说实话,我有责任帮助你,从哪个方面讲我都是应该的,我希望从今天起,你不要拘谨客气,好不好,就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好吧。”

“我还真没有哥,还真想有你这么个哥。”

“是吧,哎,这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叫什么?这叫共识,有了共识,一切都好办,是吧?”

“我跟公公说了,说你给他问好,他好高兴,他一直在夸你,说你小时候才逗呢。”

“你看,你看,”陶千立刻表现出很遗憾的样子说,“我一直后悔这件事,上次学习班结束后,你走的也是急,我还寻思给镇长大人稍点什么。”

“那就不必了,你的话比什么礼物都强。”

“真的吗?小叶,我才发现,你这小人儿,也很会讲话啊。走吧,我的小姐,到你‘闺房’去吧。”

陶千与柳叶走在县招待所狭长的走廊里。陶千双手倒背,腰背挺直,边走,边,哎,啊,好不好?就这样好吧?啊,哎……拉着十足的官腔。可是等他出了招待所,钻进车里,便谦恭地说:“对了,等我把烟掐了,可别呛着我们的大学生。”

白色轿车悄然从县政府大院开出,直奔北山宾馆而去,一路上经过许多柳叶在学习班经常光顾的地方,但是一个十分有特色的建筑却让柳叶很惊讶,也是她未曾见过的,那就是县里唯一的一个游泳馆。

“游泳馆这么漂亮。”柳叶脱口而出。

“这是县里标志性建筑,”陶千边开着车边给柳叶介绍,“这是省里和县里共同投的资,只因为本县有位全国游泳名将,叫张涛的。”

“对呀,不是在国际上也取得了优异成绩吗?”

“对呀,为了发展本县的游泳事业,这不就建个现代化的游泳馆吗。”

“啊,原来这样。”

“我一两个星期必来一次。”

“你参加过比赛?”

“参加是参加过,说这话都好多年了,我专业是自由泳,就参加一次全省比赛,哎呀,完,现在只当爱好消遣了。”陶千一阵遗憾地说。

北山宾馆,坐落在县城北不远的一座海拔不足二百米高的半山腰上,周围是茂密松树林,有二十几栋木制的客房,只为本县来了中央,或省市级的领导才可到此宾馆下榻,一条逶蛇盘旋的水泥路能通向每个客房的门前。当然,客房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有中央一级,省级(外宾相同)还有市级。至于县级以下就只能在那个掉了大字招牌的那家老宾馆入宿了。

每栋客房均有自己的名号,总之,除了“斋”就是“阁”。

柳叶他们的车停在《龙春阁》门前,这一客房是省一级的领导才可光顾的地方。

“哇,真静啊!”柳叶下车后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幽静了。偶尔还听到远处布谷鸟悠悠的“咕咕”声。每棵高大挺拔的松树犹如雕塑般耸立在宾馆周围,一只受惊的小松鼠迅即从这棵树飞向另一棵树上,一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怎么样?小姐,还行吧?”陶千关上车门帮助柳叶从车里往外拿行李说,“恐怕这么大的院子里,就住你一位客人。”

“是吗?这里的空气可真好,真新鲜。”柳叶深有感触地说。“有树的地方,空气就好;给我一件,陶哥。”

柳叶硬从陶千手里拽一件东西拎在手里,跟在陶千后面就进了《龙春阁》。《龙春阁》里共有三套客房,从里到外均是木质结构,就连落地大花盆也都是精制木制品。墙壁、天棚、地板,均用自然木制花纹镶嵌出各种精巧图案,看上去让人惊诧而又舒服。

两位标准小姐正悄然立在吧台后面,见陶千与柳叶进来。有位小姐迎了过来,只说:“这边请。”然后表情木然地在前面带路。

走廊里的地毯一尘不染。柳叶只担心自己鞋上有灰土,会给地毯带来尘土,所以踮起脚尖轻轻地跟在后面。服务小姐也许长久享受幽静的缘故,她打开二号客房的门,依然悄无声响地离去了;通常高级宾馆里服务小姐有一种普遍性的传染病——该她八万吊的脸。况且久不食人间烟火之地的人,如此木然也是情理之中。

陶千与柳叶进了这仍然是木匣式的套房里,从客房到卧室宽敞而明亮,天棚镶嵌的是木制对称抽象图案,围墙上是精雕细刻的一些裸型人物的异彩表演。沙发、龙椅完全是木制精巧镂花,让人不能不赞叹这些能工巧匠的良苦用心。

柳叶用惊叹的目光在环顾这一切,深有走进木制殿堂的感觉。陶千将行李放进衣柜里,坐在沙发里看柳叶被惊呆的样子。

“啊,我先把鞋脱了。”柳叶笑笑说。然后换上拖鞋走在比走廊厚许多的地毯上,她说,“这我就放心了,省着把人家地毯弄脏。啊!真暄。”

“你真是天真又可爱呀,行了,先洗澡吧,然后休息,中午想吃啥我去通知他们。”然后陶千悄声说,“你现在是省部级待遇了。”

“游泳馆,好像离这里不算远吧?”柳叶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怎么,想去?”陶千想,这可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如果想去,现在就走。”

“我是问问。”

“女人都是这样,我最理解你们这些女孩的心了,走。”

于是他们来到这个设备较为完善的在全省屈指可数的游泳馆里。陶千还特意给柳叶现淘来一套泳装。他们开始游泳,陶千自然要耍耍专业水平,热热身就下水了,开始施展他的体能与技巧。而柳叶,也不怠慢,也一下跃入水中,紧随陶千身后,陶千游完五十米,折反再游,往返几个回合,到终点一回头,柳叶还是离他不远的地方。

“啊!你这么厉害?”陶千气喘吁吁地问道。

“别忘了,我是在水边长大的。”

“啊!小水鸭,对了,我才想起来。”

“再来?”柳叶扬起水眉说。

“来。”

两人又游了几个回合,这才上了岸。

他们对坐休息,喝着果汁。

啊!这是多么完美的造型!陶千沉浸在柳叶美丽的光环里。简直无可挑剔。陶千想,只差那块遮美布,不过这并不影响想象力。其实,这张让人永不生厌天使般的脸,正如一支出水芙蓉,这已经足够让人晕厥的了,如果再去端详她玉一般的娇美柔荑,你就更会倾国倾城地去爱她了……陶千一览无余的在端详眼前这位天姿国色般的仙女,他那躁动的心像火一样在燃烧着。她全身每个点都十分性感。他下决心想把这件“稀世珍宝”变为己有,但是他暗暗警告自己,切不要急功近利,成大事者,均忌喜形于色;但是那股股冲动实在难以抑制。陶千情不自禁地双手试探性地去握柳叶绵软的小手时,她并未拒绝,他像父亲一样抚摸她的面颊时,她也并未躲闪,然而还冲陶千莞尔一笑。陶千心碎了,啊!这是多么温顺的一只小羊羔,我要把她牢牢的牵在我的手心里……

“陶哥,休息一会儿还想游吗?”

“啊,不不不,”陶千方梦初醒地说,“休息啊,休息,这有多浪漫;这个世界最幸福的时刻是男女聊天,你说是吧?”

“那我去游。”

“不不不,”陶千急着拉住柳叶牡蛎般的胳膊说,“就这样休息,谈谈你,谈谈我,啊,谈谈这个美好的世界……”

“不过,我……”

“怎么?饿了?”

“啊,有点。”

“你看、你看,走,喂脑袋;说实话,我也很少像今天这样有胃口。”

“真的,可能是游泳的缘故吧?”

“不,啊也许。”

说完他们离开游泳馆驱车来到靠北山宾馆不远处一家北山饭庄。车开进饭庄小院里,顺位停车。走进饭庄里,服务小姐们热情上前迎接。“你好,陶哥。”赶情都认识。柳叶心里嘀咕。

“哎。”陶千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直奔二楼,这是一个仅能并肩走两个人还要挤的木梯,“咯噔”,“咯噔。”在小姐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二楼。“喊你们经理来。”陶千在命令小姐。

“哎。”小姐边答应边打开8号包房的门,然后客气地温声说,“您请,陶哥。”

这是个非常雅致的包房。他们落了座。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位四十五六岁,身体肥胖的黑女人,她的眉毛让眉笔图的又浓又重,把本来下坠的眉梢改为上翘,但仍保留原有痕迹,她一定认为很美,但恰恰是给人留下一副凶相。一副假睫毛又弯又长在不停地召唤,她连纽带摆着肥臀,露出一口黄牙拿腔作调地说:“呦!这不是大局长驾到了吗,你可把大姐想死了。”然后收起黄牙问道,“这位……我可没见过。”

“啊,你先坐。”陶千坐在座位里与老板握了一下手尖说,“这位呀,我跟你说,是位远方的客人,你什么,这样啊……”陶千叫老板坐下后,点了许多名贵的菜不说,最后还板着脸道,“你今天非同小可,你要给我精心做,否则,你是知道的,我可要砸牌子的啊。”陶千半真半假耍威。

“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大局长。”女老板见得多了,但依然忙着给陶千点烟倒茶,脸上露出略带尴尬而又真挚的笑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女老板又客气一番就走了。没用多大工夫,一桌子美味佳肴就齐了。

“我一见到你,也不知咋回事这胃口大开,来,咱们先表示表示。”陶千和柳叶都端起酒杯,居然碰了碰,然后二人一笑,都呷了一口红酒。

“来,吃菜。”陶千说完就一个劲儿地往柳叶的小碟里夹菜。而柳叶也给陶千敬菜。二人在幽静的环境里边喝边聊。酒喝到半酣,陶千开始炫侃:“我是说,什么年龄、职务、家庭、城乡,什么贫穷与富有,等等这些,其实都阻挡不了爱的力量,因为爱这东西是独立的,她不受任何条件限制,她可以飞跃天空,也可以越过大海,对吧,我为什么不能爱北美洲的张三、李四呢?而你又为什么不能去爱欧洲的张三、李四呢?因为只有爱才是公平的,可是我们都受无形的枷锁制约着,看你敢不敢冲破这个无形的枷锁,宇宙里没人规定必须苦守你不爱的人活一辈子,对吧。”陶千吸了口香烟看着柳叶出神地专注继续说,“历史上有多少故事都在证明这一点,然而将继续证明,如《红楼梦》中的……”陶千略微把声音提高点,“林黛玉,她因为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茶花女》玛格丽特也是因为爱付出了沉痛代价。《包法利夫人》爱玛也是为了爱付出了牺牲,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安娜·卡列尼娜》,等等这些。说到底,她们做了落后国制的屈死鬼,对吧。你既然爱就去大胆的爱,因为爱是天性,你要冲破所有的精神的和一切物质的牢笼。为什么不呢?我们这个时代,正是二十一世纪变革时代,要敢想,要有超前意识,这里主要是敢字,敢字知道吧。你今年才23岁,我才30挂零。时间荏苒,转眼百年,我们不能将躯壳放在新时代,而却把脑袋留在石器时代里,世界上所有事物都可以改,都可以否定,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改呢?意大利文艺复兴,改变了整个欧洲,社会进步了。中国辛亥革命打碎了几千年的封建枷锁,内战,改革开放,都是否定哲学的胜利才有今天。你说,原则说,我就不想当传统观念的牛,我想当时代的马,一匹黑马。任何时代都规定不准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可是天天有杀人的凶手。而任何法律都没有规定,甚至违背了也没人去砍你的头,那就是,男人为什么不去穿裙子呢?当然除少数民族习惯例外。没人惩罚你,再劣等的人都不违背这条无形的禁令,这究竟为什么?这就是习惯势力的作用,其实最可怕的就是习惯势力。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强调于传统、私有观念决裂,知道吗,啊,我要当头,让男人化妆,穿裙子随便。”

“咯咯咯……”陶千的话,惹来柳叶一阵爽笑。可心里却想:我什么时候去上学?通知书还要等几天?这时柳叶还惊奇地发现,陶千鲜白的脸透着红色的酡颜,这要比平时耐看得多,不过他的头发显然稀少,但宽宽的额头上的光彩却依然照人。她很愿意聆听陶千的这些新论点。瞬间陶千的冷漠形象也改变得如此亲切。

“为什么不可以呢?”陶千对柳叶谦虚的渴目,更刺激了他的激情满怀,“一种条文,一种制式,甚至一句话,要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能改变。说什么,不能违背祖宗的话。亲爱的,祖宗的话要违背还了得?于是拿死人吓唬活人。几千年模棱两可的理论反反复复地讲,让人因循守旧,这究竟为什么?”陶千觉得口干,他喝了一大口红酒,接着他继续说,“该爱的就得爱,现在是该爱的到不了一起,不该爱的却天天死守着。这不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又是什么?”半天他又压低声音说,“是,我与一位我并不爱的人分了手,但是我很高兴,哎呀,怎么说呢,就像挣脱了枷锁,砸碎了桎梏,得到了解放一样。当然我深知由此引来不少封建势力的非难,责骂,甚至是诬陷,可我却闯过来了,怎么的了?小叶,今天大哥并未喝多,是遇上知己想多说几句;说实话,从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陶千半天无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儿里,哽噎一会儿,只说,“其实小叶你是聪明人。”

“陶哥,用不用休息一会儿,我看你……”

“你以为大哥喝高了是吧?这点算啥,没关系,小叶子,其实你的名字应该叫小燕子,来,小燕子,干!”

“咯咯咯。”柳叶笑得十分灿烂并随陶千一起举杯。

陶千刚刚放下酒杯,手机就响了。

“喂。”陶千向柳叶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我呀,在朋友家。”现在拿手机说谎太方便。陶千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呀,对,指标,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是快了,哎。”陶千在往门外走。“就这几天的事。”陶千在走廊里压低声音。“哎,我说亲爱的,这几天可千万别回来。吵?啊,打麻将那。你听我说,对,这几天事太多,对,听话,好不好,你听我说,你……”

柳叶见陶千到外面去打电话,心想,这显然是怕我听到什么。其实柳叶此时最关心她快一点得到通知书,别的事她一概不关心。好一会儿,陶千进来坐下说:“谁,你牛姐,对,学习班你们不是住一个房间吗,那阵正与我闹意见,连我家都不去了。称我不给她办工作,现如今这工作事是那么好办吗?不过也快了,指标下来,她就调过来了。老同学,没办法,来,咱们喝咱们的,半天竟听我掰扯了。”

他们都各自举起杯,都喝了一口。然后柳叶给陶千敬菜的同时,顺便自己也嚼了一口香酥鸡。

手机又响。陶千打开手机,突然一惊,是家里电话号码,他开始犹豫一下,认为这一定是牛丽华回来了。其实第一次打电话牛丽华已经在陶千的住宅里,但她用的是手机,这也是通常人们试探说谎的好方法,不过还好陶千没说在家。陶千在走廊里他冲电话里的牛丽华说:“听我说,亲爱的,我不是说在朋友家嘛。”心里骂:“妈的,真他妈的会找时候啊!”

牛丽华在电话里一再催促他赶快回家,并声称有重要事情相商。陶千没好气地说:“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这一次陶千从外面回来,脸色铁青,然后坐下说:“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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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开我吧,总裁先生

    放开我吧,总裁先生

    好不容易约的面试就这样被爽约了,我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什么??被爽约就算了,还给我捡了个大帅哥回家?嗯嗯嗯,好像还是有点了不起的帅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