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臻仰天长叹:我脑子一定死被门挤了,才会缺心眼的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欠揍事儿。
“七师兄,按照师父发病的频率。。。”凤臻忙捂住嘴,“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按照师父生气的频率和情况,这回我能善终吗?”
小七眸光深沉,凝视梨园白茫茫一片,无奈一声叹息,“十一,你自求多福!”
凤臻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七师兄,瑶光真人闭月羞花,容貌无双,简直就是咱们望仙山的山花,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不喜欢,他是不是有眼疾啊?”
“师父乃仙,我等为凡,仙人的想法,岂是咱们能知晓的,瑶光真人再好,也不是师父心里的白月光。”小七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略带深意的看着她。
白月光?求而不得?
凤臻黑亮的眼珠转了三圈,倏地停下,发现新大陆一般扬一抹兴奋的笑意,“七师兄,师父心里有人了?”
小七像吃了癞蛤蟆般脸色极其难看,“十一,你是不是成心的?”
凤臻收敛笑容,释放出满心的问号,“七师兄,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心里有人,不然也不会缺心眼去抱瑶光真人的大腿啊,还当着师父的面。”
小七忽的噗嗤笑了出来,“是挺缺心眼的。”
媚眼如丝,笑的那叫一个。。。贱!
凤臻忍住揍他的冲动,咬牙挤出一句,“七师兄,有话直说!”
小七不再逗她,清了清喉咙,“师父八百年前入主玉衡殿时,九重天的司命星君曾为师父批过卦象,说师父千年内会经历一情劫,轻则有损修为,重则可毁仙根,有性命之危。”
凤臻呼吸一窒,心跳加快半分,“这么严重,这情劫难道就是瑶光真人?”
“当然不是瑶光真人,他们都认识了八百年!如若是劫,早应了,何苦等到现在。”
“那是谁啊?莫非这人就是你说的白月光?”凤臻开启推理模式,望仙山的女仙除了瑶光真人,还有瑶光殿大弟子,素水师姐,难不成是她?
“十一,师父为了避劫曾说过不会收女徒弟,可是他却收了你和青螺两人,你可有觉得奇怪之处?”
凤臻之前对这一点甚是不解,如今听七师兄说,疑虑更加深,摇头如拨浪鼓。
“之前我和师兄们都认为那个人就是你,可是你。。。”小七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来回打量,看的凤臻头皮发麻。
“开什么玩笑?七师兄,你脑子是不是也被门挤了,我来望仙山前从未见过师父,师父收我估计的看我能让金莲开花。”
“看你这样,我们后来也觉得不可能,但师父平日对你照顾有加,实在担心得很。”
凤臻:。。。
我这样子?除了身段没瑶光真人那么凹凸有致,脸没有她那么妩媚,还哪里差了?
“十一,如若你真的是师父的劫。。。”
“不会的,我绝不会害师父,如果真有这样一天,你们就动手把我废了,我不会还手。”凤臻信誓旦旦,语气诚恳认真。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凤臻翻了个白眼,说的跟真的似的。
到这里修仙可不是为了送命。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飞升上仙,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及解救被封印在洛川的父母。。。
小七抱着梨花酿前往天璇殿,凤臻一个人在梨园摘梨花。
自从听了七师兄的话,小心脏一抽一抽,久久不能平静,难道事情真的如他所说这么狗血,自己有可能是师父的情劫?
所谓情劫,有情才有劫,凤臻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空坛子,自嘲的笑笑,脑子真的被门挤了,险些相信七师兄惊世骇俗的话,若真是有情,还能让自己做这些?
自从有了上一回摘梨花的经验,凤臻手气花落,在梨园中飘来飘去,一身白衣,穿梭在白色梨花花海中,像从天上来的仙女,翩翩飞舞。
自娱自乐的凤臻刚从树尖上摘下几朵鲜嫩的梨花,在半空中耍帅旋转,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
师父?
一个慌神,径直从空中摔落。
完了,这是要脸着地的节奏!
一道灵气忽然袭来,击中肩膀,借力翻转,得以双脚着地。
好险!
“弟子拜见师父!”凤臻笑吟吟的行礼,仿佛一个时辰前缺心眼的抱住瑶光真人大腿的人不是她。
这脸皮厚的让玉衡真人满腔的怒火无处释放。
“嗯。”玉衡淡淡应了一声。
“师父,弟子正在摘梨花,怕是扰了师父赏梨花的雅兴,弟子先行告退,稍后再过来。”凤臻面上端的风平浪静,心里虚的一捅就破,走为上策。
“无碍,你继续,备礼更为重要。”玉衡真人轻挥衣袖,身边多了一张石桌,一方石凳,桌上放了一壶酒及一只酒杯。
他径直坐下,自斟自饮,旁若无人。
凤臻哑然,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一头牛在田里犁地,旁边的农夫手中拿着一只皮鞭,走得慢了或者犁的偏了,农夫就会甩着鞭子打在牛身上,凶神恶煞的咆哮。
冷汗涔涔,手中的瓷瓮竟有些瑟瑟发抖。
脑海中的场面太凶悍,玉衡手执玉杯,在凤臻看来,就像是举了一条三尺长的鞭子,随时有可能挥下。
“怎么?为师很可怕吗?”
耳畔飘来师父清冷的声音。
“没有没有~”凤臻拽一把衣袖,将额头的汗珠拭去,用力挥手。“弟子担心师父坐在这里太过无聊,听说天璇殿今日有九重天的仙人来做客,师父何不去凑凑热闹?”
“为师很闲吗?”玉衡真人音量提高了三分。
凤臻愣住,看着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腹诽,这还不闲?
“师父高兴就好。”凤臻压下心中的异样,笑着回了一句。
“我方才见你采了那颗高树的梨花,被太阳晒久了,香味有所影响,后面不要再采高处的梨花了。”
“是!”
凤臻悻悻的看了眼瓷瓮中白嫩的梨花,不动声色的撇撇嘴,我瞧着都差不多,高处的长得更好一些,不然人家怎么在高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