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眉心一沉，冷淡道：“你这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外头四处抱怨，当真祸从口出，本宫比不得慧妃有两宫庇护，更比不得昭妃家世显赫，要是出了事，本宫可护不住你。”
白兰忙道：“奴婢知道，奴婢也是为娘娘抱不平，娘娘美貌无双，聪慧过人，合该是光芒万丈的，却要屈尊在皇后、昭妃和慧妃之下，奴婢真替娘娘感到委屈。”
佟妃叹道：“谁让本宫出身低微，比不得昭妃和慧妃显赫，连皇后贺梦贤都不如，想要登顶后位谈何容易啊？”
白兰道：“娘娘别灰心，虽说您的家世比不过昭妃和慧妃，但您也有您的优势啊，您是皇上的亲表妹，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其他人永远都比不上的。”
佟妃点了点头：“对，本宫现在能够倚仗就是皇上表哥的亲情了，凭着这份血浓于水，就足够让本宫在后宫站稳脚跟了，遗憾的是本宫的姑母早逝，不然有她这位圣母皇太后庇护，本宫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白兰道：“娘娘无须丧气，当年懿安太后入宫，不过是先帝的庶妃，连正经的位分都没混上，还要面临董贵妃专宠和满宫蒙古妃嫔的压力，她不也一路披荆斩棘，熬上太后之位了吗？”
“娘娘今时今日的起点，可比当年的懿安太后高出好几级，又有皇上这层血脉亲缘在，只要筹划得当，何愁不能正位中宫，延续佟氏一族的荣耀呢？”
佟妃再度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姑母当年那样艰难都熬过来了，没理由本宫这么高的起点就不行。”
白兰忧愁道：“只是如今关鳌专权，昭妃如此得宠，皇上也是力有不逮，娘娘若是想利用皇上这层血缘关系，逐步剪除对手，怕是难啊！”
佟妃自信一笑：“这个你放心，纵然昭妃家世显赫，恩宠深厚，但她是生不出孩子的，这宫里的女人没有孩子就没有未来，皇上赐给她的‘白头梦’，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
慈宁宫——
太皇太后在八宝琉璃罗汉榻上静坐，旁边青鹤瓷九转顶炉飘出屡屡印度老山檀，将她的面容笼得朦朦胧胧的。
莲生嬷嬷一身雪青色茜草长袍，那清淡的雪青色，正如香炉立飘出的香烟一样素雅清淡。
她低低道：“太皇太后，慧妃被皇上禁足之后，一直在宫里闹腾，吵得鸡犬不宁……”
太皇太后冷冷打断她：“由着她闹去，等闹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莲生嬷嬷担忧道：“可是慧妃这样的性子要是不改，如何能得宠于皇上呢？别说是与昭妃、佟妃抗衡了，只怕连马常在、纳兰常在都不如了。”
太皇太后轻嘘了口气道：“乌兰这孩子，真是太娇纵了，即便再不满佟妃，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她一身茶水，无端惹了皇帝厌弃，真叫哀家烦心，像她这样的性子，要是没有哀家庇护，早被其他女人生吞活剥了，哀家这次正好借着皇帝罚她，磨一磨她的性子，叫她多抄几遍《女则》来，好好学一学什么叫端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