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散去,星空显现,长白山漏出本来属于它的夜晚,云龙伸了伸懒腰,将剑收回,虽然他这里的白雾已经消散了,但是前方还是有很浓重的白雾,也不知道白子豪怎么样了。
云龙走后,游心依旧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似乎过了很久,他叹了一口气,“真美。”虽然他双目看不见,但是依旧感觉到美的事物,自己也该回去了。也该回家了。
白雾里,狼狈不堪的白子豪喘着粗气,眼里有一丝丝愤怒,眼前那个人似乎没有玩尽兴,一直在戏耍自己。
骇耳轻抚了琴弦,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只是这种微笑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三殿下,我想问问,你认为这个世上最难医治的疾病是什么?”
白子豪微微一愣,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微笑的那个人,“这世上最难医的是人心。”
这次轮骇耳愣住了,随后笑了一下,也对,三殿下又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毕竟闯荡过江湖,去过边境。“不愧是三殿下,见识过广。那么,三殿下,你知道为什么人心难医吗?不知道三殿下有没有去看过那些普通人过得日子。”
白子豪揉了揉肩膀,漏出沉重的表情,“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过的日子是多么的艰苦,所以我才要改变他们,回到帝都。”
骇耳点了点头,“不知道三殿下要如何改变现状,边境南国侵犯,其他人过的火生水热。这样的现状,三殿下回去帝都又能怎么样?”
“白泽现在还没有所为,边境那些战士们孤不可能抛下,门阀掌控着帝都,这个皇帝无论是白泽来当或者孤来当,都不可能忽视门阀的力量。但是,孤要的是这个天下国泰民安,门阀必须要无。”白子豪郑重道。
骇耳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其实说实话,他和游心来这里不是为了龙脉,目前纷争起,无论是白子豪还是白泽,只能有一方存活,但是他们两个人要斗起来,天下必乱,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杀死其中一个,帝都里刺杀白泽是一个愚蠢的方法,那就只剩白子豪了。
“其实挺可笑的,我和游心来刺杀三殿下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只是想让这个天下太平一点,至于你们谁当皇帝我并没有兴趣,对不起了三殿下。”骇耳再次抚琴而立,一段悠扬的曲在丛林里回荡,乌鸦在骇耳头上盘旋,雾气将白子豪笼罩,他看不到骇耳所在的位置,只是悠扬的曲有一股肃杀之气,下一秒,一个穿着盔甲的骷髅提刀而来,慢慢的越来越多。
“就是这里。”摒尘和尚拨动着佛珠,停了下来,只是有一丝丝疑惑,这里的白雾有一丝丝不寻常,如果说之前白雾只是迷惑他们,那么现在的白雾让他有一丝丝危机感。
毅行点了点头,他同样感觉到了危机感,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来白雾里,要不是项文序坚持要来,这会他们应该在找龙脉的路上。
“进去看看吧。”项文序从腰间抽出剑,小心翼翼的走进浓郁的白雾里,毅行他们也跟上。
白子豪在白雾里变得更加狼狈,如果之前是戏弄他,那么这一次是真的要杀死自己。看着骷颅士兵,并不是很难缠,但是数量巨多,这也是江湖的局限,没有什么人是万人敌。
随着骷髅士兵的进攻,白子豪躲避着,但是还是被伤到,而且差一点点自己就被削去脑袋。
“前面似乎有什么人在战斗。”项文序感受到风的变化,便走了过去,而毅行等人有些不明白,前方有战斗,为什么要去凑热闹。
白子豪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他被骷髅士兵包围成一个圈,随着圈慢慢缩小,骷髅士兵的武器也快将他扎成筛子。
“没有办法了吗?”白子豪苦笑着,“死在这里真不甘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要将自己杀死。”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斩了过来,骷髅士兵被打散,白子豪一脸错愕,“我说,你就被这样的东西给打败了?”一位白衣男子慢慢走过来。
白子豪漏出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我说大哥,下次能不能来早一点,我差点死。”
来的人正是云龙,他赶来的还算及时,再来晚一点,估计就替白子豪收尸了。“我怎么感觉你和之前变得不一样?”白子豪说道。
云龙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突破天境圆满。已经可以看穿这白雾了。”白子豪咂了咂嘴,天境圆满,这个境界他想都不敢想。
刚赶到这里的项文序他们被这一道剑气震住了,“好强,这个人是谁。”残剑喃喃道。他对剑的理解不比其他人差,但还是被这一道剑气给震撼。
“走吧,还有人要解决呢”云龙打着哈欠说着,这一晚上可真累啊,他们两个走着,突然云龙停了下来,“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出现?”
项文序他们几个从白雾里走了出来,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这些也是敌人吗?”云龙询问着白子豪,白子豪一脸懵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三殿下?”就在这时,毅行开口说道,“哇,还真是三殿下。”毅行刚要往前走,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自己如果靠近白子豪自己可能会死。
白子豪眉头一皱,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讨债者毅行?”
毅行长呼一口气,“是我是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三殿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子豪疑惑道。
“找龙脉啊,看看运气,原来这里的厮杀是三殿下啊,早知道我早点过来了。”毅行懊恼着。随着毅行的介绍,双方人都互相认识了一下,云龙看着项文序,他觉得这个叫项文序的人很强,而项文序也有同意的感觉。
等云龙他们一行人来到骇耳这里,发现骇耳的琴弦断了,只是他还弹奏,嘴里支支吾吾着。
白子豪有些难受,这些年,没有人这样质问过自己,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叫骇耳的人所谓的到底是什么。
“你都不知道孤要做什么?就来刺杀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孤要的是这天下国泰民安,为什么不相信孤?”白子豪抚摸着琴声,不解道。而眼前的人早已经断气,只是嘴角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