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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012年1月14日星期六阴

今天是我24岁的生日,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地寒冷,冷得让我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

时隔6年,我与杜北冶的再次相遇,竟是在我成都站的签售会上。他穿着黑色大衣,lee的牛仔裤,就那么一脸惊奇地望着台上的我。我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小小的激动。

杜北冶,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再次与你相见。我一直以为你只能是我生命中匆匆而过的路人。一直以为,以为这一辈子,我们都只能那样简单地擦身而过。也许,这就是命吧!在我生日的这一天。上帝重新把你送到我身边,让你在我身边,陪我度过我仅剩的日子,杜北冶,你又知不知道?这六年当中,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告诉自己你只能是我17岁生命中一个美丽的梦而已。那一年,上帝把你送到我身边,让我铭记你的笑,你闪闪的唇钉与你打球时沉默的背影。而之后,又使你完完全全地从我的生命中褪去……我以为我们不再会有交集,我以为我们只是两条相交线,过了交点就只能沿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可是,你的突然出现却把我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城堡彻底推倒。

杜北冶,即使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即使也许不久以后你们就会结婚生子,我都不在乎,真的。安冉一点也不在乎。我只能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快快乐乐地与那个叫筱婉的女孩子在一起。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她的爱。那种张扬的,霸道的爱。杜北冶,可我不会放弃的。我仍然很爱你,很爱很爱,只是,我的爱最多只能再维持半个月了。

我的心脏又开始隐隐发痛,我知道我的时间不长了,随时都有可能猝死。现在,我坐飞往上海的班机里,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叫米筱婉女孩儿。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干净而又时尚,难怪你会那么喜欢她。不知什么原因,她的笑容让我倍感亲切与熟悉,像极了某个旧到泛黄的镜头。可我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是曾经吧?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个曾经吧?那个时候,我们的笑容都是纯净的,渗不进一丝的虚假,可是现在呢?现在我们都太疲惫了,就连勉强地牵扯一下嘴角也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是不想笑,而是因为虚伪地笑太久,一切一切。都已变得不再真诚……

我开始担心娃娃,也开始担心茹颜。茹颜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对我说,她说:“小东西,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菁菁有事,她不能有事啊!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告诉她,我们还要再并肩靠在一起好好谈心呢。她怎么可以有事呢?小东西,我好怕好怕,好怕她真的会离开我。小东西,你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冷,医院里冰冰凉凉的,没有人陪我……”

于是,通过公司的关系,我买了一张从成都到上海的最近航班的机票。

我要回浙江,回去陪着茹颜。我怕她一个人在阴森的医院里会害怕。我不知道娃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茹颜和娃娃之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可是,我必须回去,因为那里有我最重要的朋友。

现在是凌晨3点了,杜北冶应该已经睡了吧?飞机快到上海了,好快。不知不觉中两个半钟头已悄然而去。我似乎还可以听见我生命的倒计时以时钟“嘀嗒嘀嗒”的形式下一下一下重重地流逝。我得睡一会。哪怕只是小眯一下眼睛。

今天就写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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