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茜,起来了,下午了!”
听见蒋萧的呼喊,林子茜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下午五点。
“怎么现在才叫我!”她抱怨到。蒋萧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到:“因为,,我也才刚醒啊!”
林子茜苦笑,一杯爱情而已,居然能让自己醉成这种样子。
“哎呀!饿了,子茜小同学,你饿没,走,姐请你吃饭去。”蒋萧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摸肚子,林子茜对她翻了一个白眼,说到:“爱妃,你看看你那样子,这样出去人家都以为你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女粽子呢,还不快去整理一下。
蒋萧天真的拉起自己的头发看了看,粽子?林子茜,那你完蛋了!
林子茜正在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听到蒋萧的这句话,她看了过来,表现震惊,而蒋萧也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她说到:“皇上,粽子来了!”然后便像饿狼一样朝林子茜扑了过去。
“哎呀!你别闹了,不饿了啊,快去洗澡去,洗好我来,衣柜里有衣服,喜欢那件你自己挑。”听到“饿”这个字,蒋萧这才从林子茜的脸蛋上抬起了头,天真的咬了咬自己的食指后,说到,是哦,肚子饿了,皇上你再睡会儿,待臣妾沐浴更衣之后再来服侍你。说着,便一趟朝着卫生间跑去。
蒋萧从自己的身上下去之后,林子茜如释重负一般,她翻了一个身,抱着枕头,任由着自己的长发散落在脸上,心里想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个亲手为她调制爱情,把她灌醉的混混冷少,在她的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冷少,而是她的舒海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舒海晨。
她拉开了散落在脸上的长发,一脸深情,海晨,六年不见,我曾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可是,或许是老天可怜我吧,又一次让我们相见,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在离开我了,记得吗?你离开时,我短发齐肩,你说过,待有朝一日,我长发及腰,你定娶我为妻,而如今,我早已长发齐腰,那你,又何时才会兑现你的承诺……
高二那年,林子茜和舒海晨分手,一直到高三毕业,分开的时候,林子茜把自己从小留到大的一头长发剪成了披肩的短发,那天,舒海晨把Q城林子茜可能去的地方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他大汗淋漓,最后,他播通了和云沐笙在一所学校读书,林子茜的闺蜜田青的电话,田青告诉他说,她在回学校的时候看见她在她们学校的理发店了。
得知了林子茜的消息后,舒海晨连忙挂了电话,朝着她们学校下面的理发店跑去,可是,那里的理发店很多,舒海晨每路过一家,都会探头进去看看,最后,他在以前她曾陪他去过的一家理发店里找到了她。
林子茜转头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他,一脸震惊,他也看着沙发上的她,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松了一口气之后,他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林子茜开口问道,可是舒海晨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如同以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温柔的说到,终于找到你了。林子茜转过了头,语言显得有点不自然,因为那时,他们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了,而舒海晨对她,依然如同以往一般。
林子茜的旁边坐着一个老爷爷,在舒海晨还没来之前,林子茜一直在和这个老爷爷聊天,其中,自然也不乏爱情家庭这一话题,突然冒出来的舒海晨,旁人都知道,他看她的眼神里,全是爱,可是此时,这份爱,让她不知所措。
“你来这里干嘛?”
“剪头发!”
“等了多久了?”
“两三个小时。”
两个人简单的一问一答,但是内心的语言,却是复杂不堪。
舒海晨本想拉着林子茜的手离开,但是当听到她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理发店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便叫林子茜去洗头,舒海晨也跟了进去。
在洗头师傅弄好毛巾之后,林子茜顺势躺下,舒海晨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视线没有移开过林子茜一眼,而林子茜在整个过程中,眼睛除了天花板,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是时不时的伸手触碰一下自己的鼻子。
一直到吹干头发时,舒海晨本想上前告诉师傅说,让他来为她清洗头发,吹干头发,可是,到最后,他却并没有那么做,舒海晨内向,但是在那时候,他怕的并不是洗头师傅的拒绝,反而,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来让他来,那洗头师傅一定会闪开让他来的,他怕的,是在那一瞬间,会让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他也并不是怕在理发店里掉了眼泪丢面子,而是他知道,那样的话,林子茜不仅仅会跟他一起难过,同时,也会很为难。
所以,在理发师拿上剪刀准备为林子茜剪发的那一刻,舒海晨走出了理发店的大门,他不忍心看到别人一刀一刀除去自己最心爱的人最喜欢的长发,但是那是她的选择,他不能去阻止,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而林子茜,在这个过程中除了从镜子里看了他几眼以外,也并没有回过头正眼看过他一眼。
林子茜剪好头发之后,舒海晨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似在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怎么了,离开我,就让自己变得那么漂亮了,你几个意思啊。说完,露出了微笑,林子茜知道他在开玩笑,也知道他这样说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可是,他最后的那个微笑,在林子茜眼里,却成了最催泪的表情,她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微笑,但是她不能去戳穿,因为那是他精心准备的,她怎么能忍心去戳穿。她转过头,红了眼眶,也回了舒海晨一个微笑,然后说到,哪有!
看着她的笑,他也红了眼眶,他和她一样,明明知道那是她装出来的,可是还是选择了替她圆了这个慌,那一起去公园里逛逛吧!他说到。
“嗯,好!”
两个人一起来到公园,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没有拉着她的手,任由着来往的人群从他俩之间穿梭,他也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刻意的去往她的身边贴。他看着车辆,她低着头,很快,便来到了公园里。
那时的Q城只是一个小城市,除了一个刚广场之外,能供给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地方,也就只剩这个公园了。
公园名叫“龙清”,林子茜答应做舒海晨女朋友之后,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正是在龙清的一个亭子里,恋爱时,他们来过这里许多次,这最后一次,舒海晨也还是选择了这里。
路过了他俩平时最喜欢站的桥头,在哪里,舒海晨和林子茜有一次曾遇见了两个小孩子在公园的湖里抓鱼,林子茜走过去,蹲下身问:“小朋友,你们干嘛要抓鱼啊?”舒海晨抱着手在她后面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个小孩,小孩抬头看了看他,有一点胆怯的样子,不敢回答林子茜的话,林子茜转过头,朝他摆了摆手,他这才把手放下,两个小孩终于回答了她的话,因为,无聊啊,所以只能在这里抓鱼了!
林子茜无言以对,舒海晨却在那一刻一下子就笑喷了,林子茜又白了他一眼,他立马止住了笑,走上前去稳住了其中一个小孩的肩膀说,你知道吗,哥哥以前也老喜欢钓鱼了,只是后来,我钓到了一条很好很好的鱼,在那之后啊,我就再也不钓鱼了。
小孩抬头看了看林子茜,然后说到,哥哥钓到的是美人鱼吗?舒海晨露出了微笑,也转过头看了看嘟着嘴的林子茜,然后认真的说到,是啊,是一条又善良,又漂亮的美人鱼。
小孩指了指林子茜,她就是哥哥所钓到的美人鱼吧!舒海晨捂着嘴大笑,是啊是啊,她就是哥哥的美人鱼。这时,林子茜走上了前,疑惑的问道,什么美人鱼,你们在说什么?
“哥哥说,你是他钓到的美人鱼哦!”其中一个小孩子说到。什么鱼?林子茜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舒海晨转过头,看着她,忽然,她明白了。
“我靠……小孩子都知道,我居然不知道……”她抱怨到,舒海晨更乐了,看着他傻乐的模样,林子茜朝着他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
那天,舒海晨和林子茜说了很多话,没有明显的挽留,最后,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有可能吗?”
“……可能吧!”
可能吧!
三个极其简单而又普通的字,在那一瞬间便让舒海晨内心的希望再次燃烧了起来,他期待着。
离开的时候,舒海晨朝着林子茜张开了怀抱,以前,每一次要和林子茜分别,舒海晨都会这样做,而林子茜,也总会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抱,只是这一次,她摇了摇头,朝后退了两步,嘴里念叨着不,不。舒海晨放下了手,失望的笑了一下后,说道,走吧,回去了。然后转身朝学校走去,林子茜跟在他的后面。
到了学校之后,舒海晨朝着教学楼走去,而她朝着宿舍走去,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看过谁一眼。
很久之后的一个下午,舒海晨戴着眼镜从教室里走出来,在走廊上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他看见了正在和同学在跑道上散步的林子茜,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又剪过了,这次,是齐肩。
“一直下不了决心要不要剪的头发,怎么一下子就决定剪了?是因为练体育?还是因为心情?”
“……两个都有吧!”
林子茜第一次剪头发时,舒海晨这样问到过。
在两人恋爱时,林子茜曾像舒海晨说起过她要剪头发的事,因为她是学校里练体育的,留着长发不方便,有很多练体育的女生,都把发型剪成了男生的发型,那时,舒海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开玩笑的说到,媳妇儿,如果你敢剪短发,那我就留回长发,只是,,,这样和你走在外面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才是你女朋友呢?
林子茜无奈,但还是符合着他的话说到,好啊好啊,我当你男朋友挺好的!舒海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到,想得美,我才不要呢。然后俩人便打打闹闹的各自回了宿舍。
看着林子茜齐腰的长发忽然变成了齐肩的短发,舒海晨转过了身回到教室,他在心里暗自念到,以后,我留长发。而这长发,一留,就是六年之久,六年里,林子茜的短发,也逐渐变成了长发。
很久很久之后,冷少问林子茜说,当你你剪头发,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要练体育?林子茜想了想,说到,你以前不是说,你最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扎马尾嘛,那我就想,我把头发剪了,你不就不喜欢我了吗……
冷少看着她,说道,傻瓜,当初之所以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是那样的,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会因你的变化而变化,因为,我最喜欢的女孩,一直以来,都是你,也一直都会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