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孩子其实还是挺好打听消息的,但因为知道她想出城,好些人都劝她再好好想想。
而她也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会认真考虑的样子。
就这么几天下来,她倒也真打听到一些关于出城的路线。
只是,那路听说不好走,而且大多人都没有走过,也只是听说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收获不是。
再加上舒家兄弟二人打听到的,她们最终决定在过年的那一天出城。
而今,距离过年也紧紧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要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
现在,他们在犹豫的也是要不要带推车,山路不好走,他们想要在两军之中穿过一座城动静就必须得小而且快速,带着推车显然就不方便。
当然,如果带的话他们就要轻松一点,可以多带一些东西,不带的话可能就要吃几天的苦,所有的东西都得他们自己背。
而且,煮东西的砂锅跟瓦罐不一定能带上。
但,这可以让他们的速度更快一些。
犹豫一天,他们到底还是决定放弃推车,把东西都打包自己背着,实在不能背的就放弃。
这样一来,李姝能带的东西就少了,她毕竟还要带一个孩子!
孩子的东西不能少,怕着凉生病,要减也只能减其他的,而其他的她也舍不得。
最终,她们几个人一起加上棉被一起收拾出五个包袱,两床被子就去了两个,兄弟两人挤一挤一个,她跟孩子一个,还有一小包袱吃的。
兄弟两一人背两个,她背一个外加抱着天恩。
临走前,他们趁黑把推车放在了告诉他们住的地方的阿婆家门口,反正他们也带不走,就当是给她的答谢了。
出发这天。
李姝他们半夜就开始出发,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暖暖的,吃得饱饱的,最后带上足够的热水。
他们走的这一段路舒绍他们走过很多遍,在不引起注意的那一段路他们打了火把,随着距离驻军城墙越来越近以后他们就灭了,天也渐渐发亮。
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天恩,李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他们一切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们走这里,你们小心脚下,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知道了。”
几人小声的说了两句就开始默默地向前走。
一开始,他们走的路还不算很差,直到越往后往上走就不行了,几乎都是枯草树枝挡住,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条路。
但,李姝一路上偷偷的问过好些有年份的大树,知道这曾经真的有人走过,心里这才没有那么慌。
天亮了,李姝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周围的树林她小声的跟身旁的舒绍说着话。
“你觉得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
“怎么也要到傍晚左右吧,现在还能隐隐看到城中驻扎的兵马,想来我们还没有走出来多远。”
“那歇一会儿我们继续走吧,早点出去早好。”
“嗯,再歇一会儿我们就继续赶路。”
“走。”
喝了一口热姜水,驱走汗干之后的寒冷,舒绍就提着砍刀继续在前面开路,李姝带着孩子走中间,舒青断后。
按着大概的路线,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天黑了都还没能走出去。
“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一夜吧,天黑也不知道方向,迷路了可就麻烦了。”
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了,今晚只能在山里过夜,明天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好,我们都小心一点吧,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深。”
李姝从周围的草木那里得知这附近偶尔会有野猪甚至狼出没,心里很是没底。
今晚没有山洞,他们只能找一个背风的地势起了堆火将就一晚,轮流守夜。
好在他们把被子跟砂锅带上了,还能喝碗热姜水盖上被子暖和暖和。
但尽管这样,第二天赶路的时候几人还是都有些鼻塞流涕,特别是天恩,微微好像还有些发热的状态。
当着舒绍他们的面她不敢把药拿出来给他吃,没办法只能加快赶路的速度。
可在这山里,就算他们想快也快不到哪儿去。
好在他们的大方向是对的,在又过了大半天以后,他们隐约看到了房屋的存在。
而这也给了他们很大的鼓励,让他们有了动力。
等他们来到房前时,他们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居住,房屋也没落锁。
而且,周围也只有这一座房屋,看样子像是被人遗弃的一样。
天也快黑了,他们决定暂时住下来,既然找到了屋子,想来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吧?
这一夜,趁着兄弟两人不在的时候李姝拿出背包里的药品,少量多次的给天恩喂下了一些。
等第二天起来时,她感觉他好像好了一些,只是精神还是不怎么好,也还是有些低烧。
又过了半天时间,他们总算是看到了真正的人家。
几人都很激动,不管他们是到了哪里,只要遇到人就是好的。
加快速度,来到马路,在跟人询问过以后,他们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此地距离他们一开始规划的目的地偏离了差不多一个县的距离,但他们也确确实实是出了城来到了朝廷的地界。
顺着路人的指引,他们来到一个小镇。
时间有些晚了,镇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就连摆摊的都少得很,倒是还有一些铺子开着。
到了镇上他们先是找了个摊子吃东西,一人一碗馄饨一个馒头下去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馄饨摊的老板时不时的打量着他们。
互相交流了一下,在老板的帮助下他们住进了老板的一个亲戚家。
两间房,一晚上给三十个铜板。
同时,也给每个人看了大夫开了药。
其中,天恩就花了三十文,舒绍跟舒青两人一起开了一副药十八文,加上诊费一共花了五十文。
而她则没看,她除了有些流鼻涕以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就不浪费那钱了。
但等熬好药以后她到底也还是在他们的劝说下喝了一碗苦得不行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