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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月28日 躁动

每晚入睡前,不停刷微博,看新闻,明星,饮食,旅游,搞怪,直至内容重复出现,仍不肯罢休。打几局游戏,看几部电影,再戴上耳机听歌。循环往复。被生活的习性和惯性推着走。心像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时常彻夜无眠。直至天色由黑转蓝,渐渐发亮,窗外传来忙碌的车马人声喧嚣,才放下手机,脑中昏昏地睡去。

该怎么形容生活中的绝望?像是一个人企图穿越一座漫无边际的茫茫沙漠。路途中除了死寂的黄沙,别无他物。每一粒沙子的形状都一模一样。没有风,没有太阳,没有声响。不知道方向在哪,终点在哪,又或者曾经找到一个方向,但因为行走很长一段时间,周遭一切都毫无变化,没有参照,以致于令人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否在前进。怀疑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怀疑终点是否真的存在。最终仍不得不停了下来。企图弄清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停了下来,或许还在走,不过看上去二者没有区别。无法分辨。无需分辨。如果说生命终点是虚无,分辨意义何在?这是一个永恒而沉重的话题。

心害怕安静下来所看到的真相。

最近天气变化莫测,清晨和傍晚时候有大风呼啸,常伴随雷雨。很长一段时间没出门了。房间床铺一团糟。看了一半的书本堆得到处都是。脏衣服鞋子袜子。药品包装袋。快餐盒。易拉罐。纸巾。觉得应该收拾,却没有行动。一名单身男子的糟糕生活。

可以将穿过的内裤放在枕边,累积起来不清洗,嗅闻着一股浓烈腥气入睡也觉得舒心。很多东西是他人的会觉得恶心,自己的却不会,反而格外亲近。一直认为一个人身上的体味是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也许,这是一种孤僻的自恋情结。

无聊的定义应该是,什么都想做,什么也都不想做。

一个人默默地呆着,会明显感到那种困乏,哈欠连天,仿佛一闭眼就能入睡,很久都不会醒来。感到身体透支严重,绵软无力,像是无法恢复的嗜睡。

好奇为何有人会期待让心静下来?人心难道不是生来就应该跳动,且需要无休无止,依靠不停地跳动来供给血液,维持生机?

我猜,应该是很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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