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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求药

李驼子大笑声中,那人已经走的近了。只见这人及其精瘦,身后背了一个硕大的葫芦,这葫芦足有这人半个身子大,偏偏这人又骑了一头瘦驴,那瘦驴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武思影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此人必是高人,看来崔公子是有救了。”武思影话音未落,只见后边又是一人赶来。这人身着红衣罗裙,却是一个女子。

李驼子急忙喊道,“华老弟,进来且饮一杯薄酒。”华长安听到李驼子叫唤自己,斜眼瞧了过来,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我这眼睛可看不大清楚。”李驼子急忙迎了出去,要去牵那驴的缰绳,谁知那驴头一扭,居然闪过了李驼子。李驼子一双大手抓了个空,道,“华老弟,可是连李驼子也忘了吗?”

华长安嘴里长喝一声,那驴停了下来。李驼子抬起头来,一张污迹斑斑的脸任由华长安端详。

华长安还未答话,那红衣女子却走得近了,看了一眼李驼子道,“师父,这人是丐帮的,只是这面孔还是生疏了些,徒儿先前不曾见过。”华长安微微点头,道,“神农帮似乎并未邀请丐帮的长老。不过既然来者是客,丐帮也是大帮,不可怠慢了。”

李驼子当下更为着急,道,“华老弟,除了李驼子,你在丐帮可还有别的朋友?”华长安听得此话,从驴背上跳下,赶忙施礼道,“原来是李驼子。这许久不曾见过,想不到能在这亳州偶遇老哥,真是不虚此行。却是不知道李老哥来此地是所谓何事?”

李驼子扶住华长安道,“当然是为了老弟而来。听说老弟在这里举行什么大会,叫花子一琢磨,这举办大会,肯定又少不了酒啊肉啊。凭咱俩的交情,我来了肯定得有杯酒喝,有口肉吃。所以这么一想,我就腆着肚子来了,谁让叫花子吃了上顿没下顿,饿怕了呢?”

红衣女子急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李前辈,常听师父说起你,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晚辈柳依依见过李前辈。”李驼子笑道,“无妨。先前就听说过华老弟收了一位女高徒,今日一见,果然让老叫花子心里嫉妒。”华长安笑道,“李驼子说什么玩笑话。我看你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

李驼子道,“何以见得?华老弟是做了半仙了?”

华长安道,“站在一旁的是你一起的吧?即使你们帮主,出门也不会带这么多随从吧?我看后面那几位,武功可不在你之下。你老叫化莫非是做了帮主不成?我可没听人说起过。”

李驼子牵着华长安,走到众人面前,为华长安一一引荐。几人中,除了武思影和崔飞卢,陈小碗和鞠文宗早已对华长安仰慕已久。众人见过,在酒棚间坐定。

李驼子道,“方才和李老弟是说笑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求你帮一个忙。”

华长安道,“俗话说无事不会拜三清。我早已猜到了,不过你这次还是要还魂丹的话,可是已经没有了。我徒弟可以作证。”

柳依依道,“师父此言不差。当初一千零八十颗药丸,可是分了前辈一百多颗。剩下的又被同道讨了一部分,最后剩下的三百六十颗悉数被罗生门的人抢了去。”

“罗生门当真是可恶!”陈小碗恨恨道。

柳依依接着道:“更可恶的是,他们给师父下了毒。下了毒也就罢了,他们还抢走了所有的解药。虽然师父医术冠绝古今,保住了性命,可是双眼却中毒太深,几近失明。”

李驼子气愤之极,双掌猛击桌面,李驼子咬牙道,“这天杀的罗生门,为害武林,定然会被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

华长安叹道,“可惜我虽然医术稍胜一筹,可是武功却是入不得流。本门之中也皆是追求岐黄之术,连精通刀剑之人都找不到一个。想要报仇也是有心无力,罢了吧。我中毒之深,只怕命不久矣,日后也须寻得青年才俊,掌管帮中事务,我死了也方心安。”

李驼子道,“这个公道,自然有武林同道帮你讨回。老弟你广交英雄,还怕没人相助吗?我老叫化第一个出头!鞠文宗老弟自然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华长安也是一掌击在桌上,这一掌只震得几只杯碗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这一击把陈小碗吓了一跳,未等店小二赶到,陈小碗已经起身收拾了干净。

华长凄然道,“这个仇,我是已经不能再报了。现下我只求能找一人接任帮主。”说完,把目光投向了陈小碗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承何派?”

陈小碗笑着回道,“这个得问三叔。看三叔是什么门派。”鞠文宗微微一笑,道,“汝州崔家。”

华长安惊道,“汝州?崔家?可是汝州崔清河家?”

鞠文宗微微颔首,道,“正是。”说完指了指崔飞卢道,“这位就是崔家的公子。”

华长安喜道,“如此甚好。我旧日曾蒙崔府相助,今日有幸遇到公子,也算是在有生之年了却一桩心事。”说完,双膝跪地,给崔飞卢行了一个大礼,道,“公子回府之后,一定要问恩公好!搭救之恩,来世再报!”

崔飞卢急忙上前扶起华长安道,“前辈万万不必如此。”猛地,崔飞卢感到自己双腕一沉,左右双手已经被华长安搭上。华长安长叹一声,怆然道,“虽然我离公子咫尺,可惜我还是看不到公子的样貌,想必公子也一定是英俊非凡。”

武思影在一旁笑道,“崔公子的样貌,还是不看的好。要不然吓到前辈,罪过就大了。”

华长安接着道,“只是我看公子脉象紊乱,似是有恙在身。”崔飞卢叹道,“晚辈也是中了奸人的道,身中奇毒。这次跟着李前辈来到江南,就是为了找前辈讨一个方子。”

华长安道,“这才几日不见,李驼子已经如此婆婆妈妈了。”华长安接着抓住崔飞卢的手腕,过了片刻道,“望闻问切,现今也只有给公子把脉了。”

鞠文宗与陈小碗齐道,“前辈,公子怎样?”

华长安沉思片刻道,“公子身中之毒和我无异。看来也是罗生门的人所为了。所幸的是公子靠还魂丹暂时延缓了身上的毒性发作。但是还魂丹却是无法祛毒,再者还魂丹也全被抢了去,此事,只怕…”

陈小碗道,“前辈,除了还魂丹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柳依依闻言,道,“即使有,也不容易寻得。这世间最好的药便是天山雪莲和天山雪参。而这两样药,无一不是稀世之宝。天山雪莲,听说只在前朝太宗时,吐蕃雪山派进贡了一朵。其后几十年间,再无踪影,而雪参更是少见,只在一些古书上见过。”

陈小碗道:“《本草经》上记载的有,这个我看过。”柳依依闻言喜道:“想不到这位小弟年纪不大,可是见多识广。”陈小碗道:“可惜于事无补。”

华长安道:“罢了。我自觉命不久矣,现在我神农帮势力渐微,畏难之际,当下只求自保。”

华长安言语中尽是凄惨之意,李驼子听不得,颇不耐烦,道:“有话但说无妨,说话总是藏着掖着的,不够痛快!”

华长安继续道:“若要自保,自然要选一位青年才俊的帮主!”说完看了一眼柳依依,又看了一眼陈小碗道:“可是纵观整个帮内,论人品,能力,武功,医术,没有一个人能担此重任!”

柳依依轻叹一口气劝华长安道:“师父莫急,待你养好伤势,此事再从长计议不迟!”李驼子急道:“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可真是让人着急!要不你看我那徒弟怎样?”

华长安道:“不管谁人来做帮主,第一要考量的是人品,不许恃强凌弱,不许欺男霸女,言必行,行必果。第二要考量的是能力,交友要广,朋友要多。第三要考量的是武功,需在帮中是第一。第四要考量的是医术,要有一颗仁爱的心。”

李驼子笑道:“华老弟,你这哪里是选掌门,分明是选女婿。”柳依依满脸羞愧,低头不语。武思影道:“我认识的人中,好像也没有谁做到!不过能做到的,好像也早都已经投了别的门派,这件事情很是难办。”

陈小碗道:“前辈,若是做了掌门可有什么好处?”

武思影闻言笑道:“我这弟弟倒是精明,做事先问好处。只怕话前辈嫌你年龄太小,不肯收你。”

华长安继续道:“掌门不论出生,不论门派,更不论年龄。但是须得发下毒誓,要为我报仇!”

陈小碗见没人回答自己,还落了武思影一通数落,心有不甘,盯着柳依依问道:“姊姊,做了你们帮主可有什么好处?”

华长安道:“做了本帮的帮主,当然会有诸多好处。只是无法一一言说,但是我只说一项,恐怕大家都会心动。”

陈小碗道:“那有没有能医好我家公子的法子?”

华长安道:“自然是有的。比如掌门的诸多宝物其中之一,就是天山雪莲。”陈小碗喜道:“如果当真,那你这帮主,我来做,如何?”

众人大惊,华长安大笑,道“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还是年龄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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