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路痴，但是现实摁着头让不得不承认。
“我师父，其实给我做了一个方向仪，我这次出门太匆忙了，所以……”
青风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说：“行了，不用解释。你师父有你这样的徒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这话长歌就不爱听了，在空中停了下来，双手叉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感情你能一眼就知此路行？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卖鱼竿。”
“？？”青风心想，这姑娘说话怎么是这个调调，跟她乖巧外表不符合。
长歌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本来以为青风法力跟不上自己速度，所以自己开始还特意降速。后来发现，完全没有必要。他只是气息不稳，飞一会儿就要进行换气。应该是长久没有修炼缘故，所以才会导致他气息不稳。
青风没有去过人界，连这里都是第二次进来。妖魔界只分强弱，所以很好奇人界是怎么分修为的？
随后青风把疑问提出，长歌想了一会儿，自己好奇也没有这么研究过，只不过听师父说过。
“我就直接从已开灵智的阶段跟你说，一般弟子就是灵段进阶、灵段三阶就能做入室弟子、无上二段，一般称为堂主或者宗主。无上之境就可以有资格做掌门，这时候也可以自立门户。到了半步合一境界，一般都被封为长老。而修仙最高称谓是‘仙尊’，天人合一境界，能在人类有限年龄达到这个境界是很稀少的。”
其实师父说的不多，这的多亏界碑里的那场梦，不然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这么详细。想到梦，长歌心里渐渐确定，那也许不是梦，而是真的。
本来想问问魔界是怎么规定，但是想起在书中了解到，魔界跟人界不一样，所以妖魔界历来打架斗殴次数最多。
在妖魔界没有实力，只能等死。
青风点了点头，温言道：“原来如此，这样很好。”
离比赛地点还有路程，长歌为了照顾青风，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其实青风早就支撑不住，现在体内气息到处乱窜，无法平息，只能待会下去，调息一番。
谁知二人刚下去，就和一群人正好照面。
一群玄衣弟子，腰间秀有一朵祥云，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在烤什么东西。
长歌让青风跟在自己身后，然后向他们走去，走近一看，他们在烤兔子。
长歌摇了摇，拍手为他们叫好：“兄弟，你们也是厉害了。在妖魔界烤没有成型的兔子，你们胆子可真肥阿。”
为首的那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说：“我们发现它时它已经死了，所以想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青风看着那只兔子，有些难过。如果它脖子上的伤，不是他们造成的，那就应该是同伴咬死的。
长歌学起了书本里的话，对他们说：“敢问兄台怎么称呼，来自何方，要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来这里都是为了比赛。
为首少年先站，回礼道：“在下聂云，是华鹤堂大弟子。”
在聂云介绍其他弟子时，长歌的注意力被他腰间的剑吸引。这把剑纤细窈窕，剑鞘有白鹤一对，剑柄上刻有舞阳二字。
难道这就是传说在剑谱上排名第七的舞阳剑，只是这不是一把女子剑吗？为什么是一名男子？
青风见长歌慌神了，连忙提醒她。
结果大家都看着长歌，弄的她有一丝尴尬。
“呵呵～我……我想问，为什么你们是华鹤堂，但是腰间却秀的是祥云？不应该是鹤吗？”
聂云拿起腰间的舞阳剑，“我本是风影山庄的弟子，但是一年前，华鹤堂一夜之间被灭门。华鹤堂的堂主是庄主的舍妹，所以他派我来继承华鹤堂。可是这一年来，我也只收了这几个弟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把舞阳剑的前任主人是那个死去的。
青风看他们的样子，觉得他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天启剑，有可能是为了奇林草。
长歌有点同情聂云，因为看他样子，他好像不愿意接手华鹤堂，不然为什么连衣服都不换，想来，是风影山庄的人逼他的。
而且他的修为不高，应该跟自己一处于是灵段二阶，这种境界来接手一个门派，很困难。其他门派会排挤他们，所以这应该就是他不想接手的原因。
但他手里的舞阳剑拿的很称手嘛，不知道这把排名第七剑，有没有人觊觎它？
青风从聂云身上感受到戾气，他的内心肯定不会像外表一样平静，这人要远离，不可同路。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对手有多强大，就怕队友挖坑自跳。’
这句话用长歌身上，正好适合。
在青风打算叫上长歌走时，她围到火堆边去，还跟他们说，我们可以同路。
既然长歌的开口，青风自然也要留下。
只是心里很担心，如果他们的目的跟自己一样，那奇林草根本不够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长歌是素食者，吃不下这么油腻的兔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长歌才比同龄人矮小。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收拾东西出发。
长歌是个自来熟，问了很多聂云关于外面的事。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长歌才知道。原来自家师父真的很厉害，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境界，但是他从成名到归隐，就只败过一次。
长歌不仅想到，难道像师父这样的高手，都是经不起失败吗？败了一次就归隐了，太没有骨气了。
“唉～”难怪师父常说，自己不争气，修炼十年都还只是在灵段。
聂云问长歌师父是谁，是哪派英雄。
长歌想了想，师父在村里就嫌自己给他丢人了，还是别说了。
青风也很好奇她师父是谁，结合她自己刚刚所说的，她现在这个阶段属于很普通资质。可她手上拿的剑有灵气，而且戴的玉还有神气，师父应该不是普通修仙。
长歌：“我就是一个散修人士，无门无派，没有师父，瞎练的。”
聂云和青风看她样子，也明白她不想告诉别人，索性就不问了。
他们本来打算这次就不休息，直接到比赛地点。但是长歌沿途不答应，休息了好几次。
当然不是长歌修为不够，只是照顾青风，就跟聂云说，自己修为底下，一定要休息。
聂云耐心不是很多，看在她是一个小姑娘，所以也就忍下去，心里安慰自己，不跟小姑娘计较。
在傍晚时，他们终于到达了比赛地点。
青风和长歌两人一眼就看到余歌在人群中，不知为何明明跟他今天才认识，长歌却觉得他很可怜。
不知道这份可怜是来源他自己讲的身世，还是同情他被同门欺负。
可当长歌想起，他在无尽深渊说的话时，又觉得他是活该。
青风看出长歌的目的，在一旁劝说到：“你如果是因为同情他，而选择他带给你的恨，那你就错了。一个如果需要同情来获得别人的认同，那他得有多失败。我就是一个例子，但我自己也很弱，心里承受能力不强。”
“哼～你错了，有时候可怜一个人，才是对那个人最大的报复。我的确是有些同情他，同情他把自己活成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有一点被忘了，我们不了解他。我们只能从他编织的故事来判断，恰恰他就是利用这个来接近我们。但是我相信，他是来自燕云城一个小鱼村，他也曾像我们一样相信过别人。”
原本青风以为，长歌是一个涉世未深有些傲气的女子，可从她这一番话来看，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一张白纸。
看着她稚嫩的脸庞，青风轻笑出声，说：“有些聪明，但是你有点自负。”
“你想说我为什么那么确定他来自哪里吗？”
青风随即点了点头。
长歌收起了那股玩世不恭的语气，严肃的说：“因为他说起母亲和家乡，眼中只有真诚与难过。出门在外的人，最想念莫过于故乡，思乡情永远在心里。”
华鹤堂的人拿到住宿牌，给了长歌单独一间，其余都挤在一间。
青风还是有些怕，长歌只能跟他们说，青风是自己弟弟，晚上有梦游习惯，就让他变回原型在外面待着就可以了。
聂云虽然疑惑为什么一个人一个妖是姐弟关系，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多管闲事干嘛！
长歌为了感谢聂云把房间让给自己，就跟他说，如果在赛场上两人是对立。不管对上谁，自己都会让他们一局。如果有幸是面对共同敌人，她会出手相助。
聂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之所以让她房间，是因为她是女子。师父从小教导自己，要尊重女性，爱护女性。
慢着，聂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到现在还没有师娘，就是因为师父花心，到现在还未娶妻。尽管他每一次只谈一个，但还是掩盖不了师父是个人渣。
什么都可以学，这点不能学。
但长歌不是那种精细女子，经过刚才一段路程，可以看的出来她性格洒脱、豪爽。
想到这里，聂云皱了一天的眉头稍微放松点，拱手说到：“两位，等比赛结束后，可愿随我们去燕云城洛玉楼喝一杯？”
长歌心想，我跑这么远去喝酒，有病吗？
转头问青风：“我不会喝酒，你会喝酒吗？”
青风摇了摇头：“我没喝过。”
“哈哈哈哈～”聂云请她去喝酒是因为看到她腰间有酒囊，而洛玉楼的酒是天下最好的酒。
长歌也跟着笑了出来，因为她想起自己腰间的酒。
长歌：“聂兄，长歌喜爱酒中之物，一是不用它解忧愁，二是不寄托于它，还望聂兄明白。”
聂云慢慢止住了笑声，转身离去，手里舞阳剑举个头顶，肆意说道：“路遇同道美酒饮，悲悯痛论坡道处；酒肆温言风雪停，牵马各别天离方。”
我的酒要洛玉楼的才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