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天的海岛景色宜人。
岛的东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厂房,岛上的人白天都是在这里工作。
岛上管吃住,但每个人都要做事。
初级工一般都是打杂,中级以上的工人则有自己负责的工作内容,相应的,他们也会有薪水,不再是依靠打杂换取食宿。
别看在海岛上,岛上的物资却绝不逊于国际大都市,什么吧黎时装周的最新款,还没正式发行的最新电子产品,应有尽有,所以不用担心有钱没地花的问题。
相反,想要得到某样东西还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要说在岛上挣钱最快的方法,那就是提升自己的品级,等级越高,薪资也就越高。
这会儿,月荔的高级工作间里跑来了一个人。
“不好了!不好了!”
月荔正在电脑前,赶着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小萱,她被公布降级处分了!”
岛上的女工本来就少,能跻身高级女工,哪一个不是在背后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
基本上,没有原则性的大错是不会被降级的。
降级不只意味着工钱少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
而这样严厉的处罚,岛上几乎没有过。
即便是有,也是男工居多,女工中几乎为零。
可以想象,月荔现在的脸色难看到了什么地步。
小萱,可是她的人啊,岛上没有人不知道!
处分小萱,等于在打她的脸!
“什么?”即便听到心腹小每亲口告诉自己,月荔仍旧不敢相信。
“谁公布的?处分的理由是什么?”
月荔连续追问。
“降级处分,当然只有老鹅有这个权力,不过,现在少爷在岛上,重要的事向来都是少爷不在,老鹅全权处理,少爷在的话,就是少爷决定。
看来咱们昨个儿做的事,少爷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
月荔嘴上说得笃定,但眼珠已经六神无主地乱晃。
“不可能的,”她左右思量,再次说道,“醋醋不过是个中级女工,岛上那么多女工,你见过少爷什么时候管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小每皱眉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也对,可是……小萱被降级是事实!”
“公告栏上是怎么说的?”
“说是小萱没有得到准许,私自进出南面别墅。”
月荔闻言冷笑,“那就更不可能了!小每那丫头的心思你我都懂,她虽然一直都爱慕少爷,试问岛上能有几个不对少爷动心的女人?但她根本没有那胆儿,你是知道的。”
“月荔,你是说……”小每似乎猜到了月荔想说什么。
“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每这句话是问到点子上了。
只见月荔咬住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眉头紧锁,“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小每没太听懂月荔的意思,“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过来,有件事我要你去办。”
小每依言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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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十分宽敞舒适的房间里。
她的右手正打着点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似乎已经睡了很久。
身体有一种躺时间过长的僵硬感。
“我这是在哪儿啊?”
刚一半坐起来,脑子就有点晕眩。
蓦地,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片段。
金色的鳞片……湛蓝的水域……身体起伏间,她探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痛!
越想看清那抹记忆的碎片,脑子就疼痛不已!
最终画面抵不过钻心的痛苦,全部碎裂!
“小贝!”
不知何时,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见到床上正抱着脑袋痛苦哀嚎地小贝,连忙大步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声音渐远,小贝昏了过去。
当小贝再次醒来,床边正坐着一个人。
“你醒了?”
“……老鹅?”
“呵呵,还能认得出我,看来已经没事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鹅一笑,晒出两排雪白的大牙。
老鹅身上的军人气息很足,黝黑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男人的阳刚。
别看他身材魁梧,五官却长得很柔和。
要是他再苗条点,再白一点,当个小白脸妥妥的。
“好多了。”
小贝一面说,一面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因为一直躺着跟人说话,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虽然失忆也算是一种病,但小贝从来不认为自己得了病。
她始终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想起所有的事。
“是你救我回来的?”小贝问道。
“……是。”
老鹅回答得并不干脆。
小贝觉得有些古怪,感觉老鹅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对了,醋醋呢?醋醋现在怎么样了?她也被救回来了吗?她现在在哪儿?”
小贝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环顾四下并没有看到醋醋的影子。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坐起,抓着老鹅的手激动地追问。
老鹅脸上挂笑,“想不到你这丫头倒有几分义气。”满目欣赏,“放心,醋醋没事,她只是发了个烧,但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和照顾,相信过不了两天就能康复。”
听到醋醋没事,小贝松了口气,继而靠回背后的枕头上。
老鹅好笑地看着她,又说道,“与其担心别人,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小贝低头看了看,“我很好啊。”
“真的?”
“嗯。”小贝老实巴交地点头。
“那好,过一会儿,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老鹅说话时已经起身。
“送衣服?”
“对,既然你已经没事,就尽快回别墅吧,别忘了,你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照顾少爷的人。”